一、叙利亚女公知,骂了阿萨德十几年都没事,“民主”这才几个月,老家三兄弟就被人冚家铲
综合美国NBC新闻网和卡塔尔半岛电视台等西方主流媒体报道,当地时间3月9日,总部设在英国的叙利亚人权观察组织(SHOR)公布了一份报告,报告称,叙利亚过渡政府部队和旧阿萨德政府部队于近期爆发了多轮激烈的武装冲突,双方的主要交火地点拉塔基亚是阿拉维派在叙利亚的核心聚居区。
拉塔基亚现在已经打成了一锅粥
阿拉维派是伊斯兰教什叶派的一个分支,阿萨德家族都是阿拉维派,在阿萨德家族执掌叙利亚大权的过去几十年里,他们主要倚靠的治国力量,就是以叙利亚的阿拉维派军政集团。拉塔基亚就是阿萨德家族的龙兴之地,而所谓的“旧阿萨德政府部队”,指的实际上就是昔日效忠于阿萨德家族的阿拉维派武装残部。
这场围绕着叙利亚过渡政府部队和旧阿萨德政府部队展开的武装冲突,大约是在3月初爆发的。在导火索被枪火点燃之后,拉塔基亚的局势便迅速走向失控。按照叙利亚人权观察组织披露的说法,在冲突激化后的短短3天之内,就已有1300多人死亡,包括至少830名平民、231名叙利亚过渡政府部队成员,以及250名旧阿萨德政府部队成员。
在这场冲突中死伤的大多是信奉阿拉维派的当地平民
因为被打死的800多名平民绝大多数都是阿拉维派人士,而且这些人很多还都是被“处决”和“屠杀”的,所以目前外界普遍认为,这搞不好就是叙利亚过渡政府在蓄意报复,通过挑起武装冲突来“血洗”昔日亲阿萨德家族的阿拉维派残部。由于此次冲突受害者甚众,因此它也被认为是自去年12月阿萨德政权被推翻以来,在叙利亚发生的最严重的暴力事件。
为了搞清楚目前拉塔基亚的事态,德国媒体《明镜周刊》这两天连线采访了一位名叫哈娜迪·扎鲁特的旅法叙利亚人。虽然扎鲁特和很多叙利亚的反对派人士一样痛恨阿萨德,但她其实是个阿拉维派。不光扎鲁特,她世代居住在拉塔基亚省萨努巴尔村的整个家族也是阿拉维派。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那住在萨努巴尔村的3个兄弟这一次才会倒了血霉。
除此被人打死的3个兄弟之外,扎鲁特那在萨努巴尔村住了一辈子的88岁老母这回也遭了老罪。叙利亚过渡政府部队对萨努巴尔村的“三光”政策执行得非常彻底,男的直接拉去枪毙,女的就抓走看看能不能在奴隶市场上卖个好价钱。除此之外,当地村民的私有财产,比如摩托车和小汽车等,则均被洗劫一空。这群人可不和你讲什么尊老爱幼,所以扎鲁特的老母亲自然也难逃一劫。
据扎鲁特介绍,此次前来萨努巴尔村“大扫荡”的叙利亚过渡政府部队,名叫“苏莱曼沙阿军团”(Sultan Suleiman Shah Division),也叫“苏莱曼沙阿旅”(Suleiman Shah Brigade),背后受土耳其的埃尔多安政府资助,组织头领是一个名叫阿布·阿姆沙的叙利亚军阀。
“苏莱曼沙阿军团”是恐怖组织“沙姆解放组织”前头目、现叙利亚临时总统艾哈迈德·沙拉领导下的叙利亚过渡政府军的一个组成部分。和叙利亚临时政府一样,叙利亚过渡政府军本身也是一个由各路恐怖组织和反政府武装杂糅在一起的缝合怪,里头什么反人类的抽象玩意都有。“苏莱曼沙阿军团”未必是其中最残忍血腥的,但因为这次不幸摊到了扎鲁特一家的头上,所以“苏莱曼沙阿军团”自然也就成了她在向德国媒体倒苦水时主要谴责的对象。
“苏莱曼沙阿军团”,这帮人说白了就是土耳其豢养的恐怖组织
扎鲁特说,她起初并不知道老家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整个拉塔基亚都打成了一锅粥。后来是她远在萨努巴尔村的老家邻居给她看了自己亲手所拍的照片,扎鲁特这才知道,她那3个兄弟都被“苏莱曼沙阿军团”给打死了。
扎鲁特悲从中来,随即愤怒地拨通了叙利亚临时政府安全部门的电话,就“苏莱曼沙阿军团”的暴行誓要向阿布·阿姆沙讨个说法。结果对方只回了一句“阿布·阿姆沙目前拒绝就你提出的问题作出回应”,然后把她给挂了。
这时扎鲁特才意识到,“苏莱曼沙阿军团”此次下乡扫荡可能并没有得到叙利亚临时政府的授意,属于是自发“独走”的行为。如果这一推测属实,那就算是从侧面印证了此前舆论的普遍看法,即叙利亚临时政府完完全全就是一盘散沙,沙拉这个临时总统根本就管不住他手底下那群嗜血军阀。叙利亚临时政府的核心班子“沙姆解放组织”本身就是个恐怖组织,“苏莱曼沙阿军团”也是恐怖组织,既然大家都是恐怖组织,而且现在的叙利亚又是“有枪就是草头王”的大乱之世,我凭什么听你沙拉的命令,比恐怖你还能恐怖得过我?
二、叙利亚公知获得了美国颁发的“人权卫士奖”,但代价是什么呢?
此前唯一能把这群恐怖分子暂时捏成一团的黏合剂,就是他们对阿萨德政府的共同的仇恨。现在阿萨德政府倒了,维持恐怖组织内部团结的矛盾焦点,自然就转移到了过去跟着阿萨德家族吃香喝辣的那群阿拉维派人士的身上。所以这事不管沙拉知情不知情、批准不批准,叙利亚临时政府到头来都只能对“苏莱曼沙阿军团”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非他这个叙利亚草头王当腻了,也想像拉塔基亚的那群阿拉维派人士一样,像条野狗一样,被各路恐怖组织的乱枪打死在路边,否则他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当个“不知道先生”,一问三不知。
什么?你说你虽然是个阿拉维派,但你没从阿萨德政府治下捞着过多少好?不好意思,你说了不算,现在大马士革城头变幻大王旗,昔日的恐怖组织摇身一变,成了叙利亚过渡政府,最终解释权长在沙拉和阿布·阿姆沙这帮人的嘴上,人家说你们是阿萨德残部势力的余孽,你们就是阿萨德残部势力的余孽,不是也是。
眼看自己在外头辛辛苦苦推了那么多年的墙,好不容易才把阿萨德给撵跑了,这叙利亚临时政府成立至今也就三个月,身为“革命功臣”的自己还没能来得及吃上一口“民主果实”呢,结果回头一看,连自己当年润出来的老家都被人给端了。
如此急转直下的事态发展着实叫扎鲁特始料未及,但这姐们现在除了捶胸顿足,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明镜周刊》这样的西方媒体面前挤几滴鳄鱼的眼泪了,除此之外就什么招都没有了。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有意塑造扎鲁特“纯白无瑕”的受害者人设,《明镜周刊》并未在他们的报道中透露更多有关扎鲁特的个人情况,只说她有3个兄弟被“苏莱曼沙阿军团”给打死了,她妈也没能逃过一劫,她是个叙利亚活动家,在阿萨德政府时期曾经坐过牢,现在住在法国。
出于对扎鲁特的好奇,我于是去网上查了一下这个人的背景资料,结果果然发现了许多耐人寻味的东西。
扎鲁特是一家名叫“战争与和平报道研究所”(简称IWPR)的西方NGO组织的资深成员。IWPR成立于1991年,总部位于英国伦敦,并在英国、美国和荷兰等西方国家均有注册。
扎鲁特
按照IWPR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说法,它们的核心使命是通过支持世界各地的“独立记者”“公民记者”和“社会活动家”,提升这些人在热点地区的“报道能力”与影响力,把它们打造成当地舆论场上的意见领袖。并通过培训、指导和提供平台等方式,帮助这些人以“客观公正”的方式,为大众提供“达到西方公认标准”的“新闻报道”。
IWPR的活动范围覆盖了超过30个国家,包括阿富汗、伊拉克、乌克兰、中亚还有巴尔干地区等地,涉及的话题包括自由人权、民主治理,以及性别平等等。
IWPR首次在叙利亚举办所谓的“新闻技能研讨会”是在2007年,而扎鲁特也是在那时加入了这个NGO组织。自那时起,扎鲁特就一直是IWPR在大马士革分部的活跃分子,每逢IWPR要在叙利亚搞搞震,扎鲁特必冲锋在前。
根据IWPR官网上的有关介绍,扎鲁特当时在叙利亚舆论场上的主要参与话题大致有这几类:一是争取人权民主;二是呼吁言论自由;三是为少数族裔出头;四是炒作女权话题
或许是因为扎鲁特实在太渴望“进步”了,所以在她为IWPR担任“社会活动家”期间,扎鲁特曾先后三次被捕入狱,不过这三次被捕都没关住她太长时间。
扎鲁特最后一次被捕是在2011 年 8 月,姐们因为“煽动叛乱与制造动乱”罪被叙利亚安全部队请进去喝了茶。应该说,阿萨德政府的安全部队对扎鲁特还是比较客气的,没有对她来硬的,虽然都坐实内奸反贼的罪名了,但最后还是在2011年12 月获释。此后,扎鲁特就润出了叙利亚,跑路到西方国家,并且在西方国家继续从事她的老本行,也就是当离岸带路党,给仍然活跃在叙利亚的所谓“活动人士”和美西方媒体当联络人,大摇大摆地从事反阿萨德政府的舆论推墙工作。
拿我们今天的话来说,扎鲁特这人就是个反贼内奸、恨国党、推墙派,典型的叙利亚公知。
大概是因为扎鲁特这份离岸带路党的工作干得实在出色,再加上先前还有过三次被阿萨德政府抓进去吃牢饭的“光辉履历”,所以扎鲁特最终引起了奥巴马政府的注意,并于2013年11月15日,在华盛顿获颁“人权卫士奖”,给她颁奖的是时任美国副国务卿威廉·伯恩斯。
8年以后,伯恩斯在拜登政府任内捞到了一个新职位——中情局局长。伯恩斯临危受命,在中情局内部成立一个专门对华的“中国工作组”,发誓要重建自奥巴马时期以来就被我们一锅端的中情局在华谍报网络。结果这事直到后来川普都梅开二度了,也没见有个下文。伯恩斯心心念念的“重建对华谍报网”计划胎死腹中不说,中情局还在马斯克新官上任之后挨了当头一刀,开始推行所谓的“中情局全员买断”计划。这也就是伯恩斯跑得早,要不然这老头这会儿怕不是也得被马斯克买断工龄了。
三、祝福为叙利亚带去“民主”的西方国家,也能拥有像今天的叙利亚一样美好的未来
哦,对了,伯恩斯当年在给扎鲁特颁奖时,还为她念了一篇演讲稿,里头有几段话,以现在的眼光看来,显得特别有喜感:
“作为一名女性、一位自豪的叙利亚人,以及阿拉维派社群成员,扎鲁特女士生动诠释了叙利亚未来的可能性与必由之路。她的苦难与牺牲无关教派或部族,只为守护全体国民——无论逊尼派与什叶派、阿拉维派与德鲁兹派、穆斯林与基督徒——的基本权利。当权者与极端分子试图撕裂叙利亚之际,扎鲁特与她的同道众人正努力修复叙利亚的社会纽带,为建设一个崭新、民主、包容的叙利亚而不懈努力。”
“我们今天表彰哈纳迪·扎鲁特,深知她构想的新叙利亚依然遥远,甚至时而看似遥不可及。但她的个人抗争史,以及历届人权捍卫者的事迹印证:正义的事业终将胜利。”
“当德拉市的青年学子们于3年前发起和平守夜时,他们亦未料想,此举将会点燃叙利亚革命的星火。我深信,待新叙利亚的曙光最终普照大地,后世必将铭记扎鲁特女士与她同路人的丰功伟绩。正如历代抗争者前赴后继,新一代叙利亚人必将接过火炬,以行动加速人类尊严的进程。”
“她的苦难与牺牲无关教派或部族”“人权捍卫者正义的事业终将胜利”“加速人类尊严的进程”……嗯,你们美国政客这话说得可真好,比唱得都好听。叙利亚临时政府和“苏莱曼沙阿军团”给你们点了个赞。咱也不知道如今发生在拉塔基亚的一幕,是不是就是伯恩斯这帮人承诺向扎鲁特承诺的“正义事业的胜利”“人类尊严的进程”,如果是的话,那我只能说美国人这颁奖词写得实在是有点过于地狱笑话了。
在扎鲁特荣获奥巴马政府颁发的“人权卫士奖” 之后,她接受了美国媒体NPR新闻网的采访。在采访过程中,NPR新闻网主持人理查·马丁(Rachel Martin)曾经问过扎鲁特这样几个问题: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回家吗?”
“你认为这场冲突会以什么方式结束?”
“你对叙利亚未来的局势仍持乐观态度吗?”
对此,扎鲁特给出的回答是:
“我希望我很快就能回家,我在第一次坐牢的时候死了爹,这事还是我在被放出来之后才知道的。我真的不希望我在背井离乡的时候再失去我妈了。我当然可以返回叙利亚,但这是有前提条件的,这个条件就是阿萨德政权必须垮台。”
正在接受“人权卫士奖”的扎鲁特
“我觉得现在的舆论对叙利亚局势的关注度还不够高,很多人都对叙利亚自由军,也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反政府武装’存在误解,觉得叙利亚自由军和阿萨德的政府军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甚至更坏。因为阿萨德的政府军就算再拉跨,也不至于和‘基地’组织这样的恐怖势力同流合污,而叙利亚自由军却和它们沆瀣一气。这种说法是错的,叙利亚自由军同样深受恐怖主义之苦。”
“我们需要更多地借助NGO组织和民间机构的力量,在教育、扫盲和粮食安全等领域加大投入。总体来说,我认为NGO组织的努力将有助于真正化解叙利亚如今的困境,遗憾的是现在的媒体有关这方面的报道还是太少了。”
“至于未来的叙利亚,是的,我对将来的局势发展非常乐观。我相信叙利亚人有能力改变我们的社会,减小不同教派之间的分歧,恢复秩序,并为我的国家带来繁荣。我对叙利亚人充满自信。”
现在一晃眼12年过去了,面对着老家邻居给自己展示的故乡亲人暴死在叙利亚过渡政府军士兵枪口之下的惨照时,不知道扎鲁特还会不会依稀回想起她当初冲美国媒体说的那些大话呢?帮着西方政府和媒体为虎作伥,数十年如一日地咒骂阿萨德政府,结果阿萨德也没拿她和她家里人怎么样。现在反倒是自己当初心心念念的那个叙利亚自由军扶正了,叙利亚终于“革命”成功了,结果这才“民主”三个月,自己的手足兄弟就被人喂枪子儿了。
羊圈倒了,牧羊人跑了
羊群在狂欢,殊不知这却是狼的盛宴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吗?
扎鲁特的这段人生经历让我想起了《地下交通站》里的汉奸翻译官白守业,但是二者又不完全一致。白守业是因为村里的乡亲都被下乡扫荡的鬼子给杀光了,不胜悲愤,最终幡然醒悟,弃暗投明。我不觉得扎鲁特这种人会因为死了家里人而痛改前非,她当初都好意思拿自己坐牢死了爹这事当资本给西方纳投名状,现在家里人一死就死了仨,远在法国的她,吃起老家人的人血大饼来,怕不是得更欢了。
如扎鲁特之流,以后要是被西方记者问起为什么自己的户口簿只有一页,切记不要和人家说“冚家铲”,西方的白左老爷们心善,听不得这个。
要说就得说“全家都‘民主’了”,这话才符合西方的政治正确,人家才爱听。
阿萨德倒台了,叙利亚反对派胜利了,叙利亚国家“自由”了,扎鲁特们又吃上了家里人新鲜的人血大饼,大家都品尝到了“民主”果实的滋味。
至于那些一手造成了这一切的美西方国家,我也祝福你们,或早或晚,也能拥有像今天的叙利亚一样美好的未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