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陆弃
3月23日，塔斯社报道称，美国总统特使史蒂文·威特科夫在接受福克斯新闻采访时声称：“我相信普京无意占领欧洲，我认为欧洲人也开始得出相同结论。”这句言论一经发出，旋即引发争议。不仅因为其语气中所暗示的对克里姆林宫立场的“理解”，更因为它所反映出的，是美国外交立场正在发生根本性转变的信号。
威特科夫作为特朗普政府派出的乌克兰问题特使，是沙特多轮俄美谈判的牵头人之一。他的话，既是个人判断，也几乎可以视作白宫的试探。而这句“我相信他（普京）在这个问题上的表态”，不仅是对俄罗斯总统“无意进攻欧洲”这一说法的认同，更是对过去几年来整个西方舆论图景的一种轻描淡写的否定。
威特科夫的发言，配合近期沙特利雅得举行的多轮俄美“乌克兰调解谈判”，清楚显示出美国当前外交重点的转移。在特朗普重新执政后，白宫不再坚持“支持乌克兰战斗到底”的立场，而是大力推动“实用和平”。这种和平的含义很简单——不是让俄罗斯撤军，而是让乌克兰妥协。
事实上，威特科夫早已不止一次释放出“重新定义战争责任”的信号。他称乌克兰东南部五个被俄方吞并地区的归属问题是“和谈中的大象”，暗示这些地区通过“公投”已“表达了选择”；他也声称，停火应以“能源设施互不打击”和“黑海安全”为起点，逐步实现“阶段性和平”。种种迹象表明，特朗普政府正在重新定义俄乌战争的起点、责任与出口，而这一切，正在为莫斯科解套，为普京解压。
而这种态度，也开始在欧洲内部制造裂缝。当美国特使高调宣称“欧洲人也开始接受普京无意扩张”的观点时，他显然不是信口胡说。法国、德国、匈牙利等多国对乌援助已明显放缓，民调中反战、反援助的声音越来越高涨。长达三年多的战争不仅撕裂了乌克兰，也正在逐渐消耗欧洲自身的团结与战略耐心。
这正是克里姆林宫最期待的局面：一场拖不赢却也拖不垮的战争，把西方拖进倦怠和分裂，让美国主动退场，让乌克兰孤军奋战，然后在外交桌上收割战果。而威特科夫这样的“和平使者”，在不动声色地帮着完成这套剧本。
如果说战争之初的西方曾高举“民主与主权”的旗帜，那么今天的转向不过再次印证：当原则与利益发生冲突时，原则总是最先被牺牲的那一个。现在的美国政府关心的是如何尽快结束这场“无利可图”的战争，而不是如何让乌克兰赢得正义的和平。
欧洲人是否真的相信普京的“善意”，还有待观察。但可以肯定的是，战争的胜负早已不在战场，而在话语权中悄然转移，这场战争或许不会以军队胜负决出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