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客厅里弥漫着一股煎饼果子的香气,油滋滋的声音在厨房里作响。张慧正从卧室里揉着眼睛走出来,闻着香味,心情还不错。

她嫁进这个家已经一年多了,日子过得不咸不淡。婆婆赵桂芝是个典型的旧式家庭主妇,家里大小事都要管,尤其对自己的儿子,简直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张慧原本想着,多做点家务,嘴巴甜一点,婆媳关系总不会太糟,可时间久了,她发现,婆婆根本就没打算真正接纳她。

比如,每次做饭,婆婆永远是先盛好儿子的,再分给她,有时候炖鸡汤,婆婆把鸡腿夹进儿子的碗里,轮到她,就只剩一碗清汤寡水。她知道婆婆心里想什么——儿媳妇是外人,儿子才是自家人。可她也不是没脾气的人,碰上几次,心里难免积了一肚子怨气,但想到丈夫李磊夹在中间,她懒得再争执,毕竟都是些吃吃喝喝的小事,犯不着把家庭矛盾闹大。

今天的早餐依旧是婆婆做的,李磊还在卧室里没起,张慧走进餐厅,看见桌上摆着两份煎饼果子,她随手拿了一份,咬了一口,味道不错,薄薄的煎饼里夹着酥脆的油条,还有些葱花的香味。她又咬了一口,忽然觉得口感有些奇怪,似乎有什么东西塞在里面。

她低头一看,居然是个鸡蛋。

鸡蛋被薄薄的煎饼包裹着,外面看不出来,她用筷子扒拉了一下,发现煎饼里居然不止一个蛋,而是两个!

她愣了一下,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婆婆做早餐向来精打细算,从来不会给她额外加什么,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大方?她一时间有点吃不准,正想着,厨房里传来婆婆的声音:“慧慧,你拿错了,那是磊磊的!”



张慧的手一顿,抬起头,看着婆婆正一脸慌张地朝她走过来,语气里带着不满:“你那份在那边,赶紧换回来。”

“有什么不一样吗?”张慧的声音不咸不淡。

“哎呀,你那个是普通的,磊磊这份加了两个鸡蛋,他要补充营养。”婆婆说得理直气壮。

张慧轻轻地笑了一下,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但眼里已经泛起了冷意:“妈,我也是这个家的成员,为什么我的就不能加鸡蛋?”

“你一个女人,补什么蛋?这东西可贵着呢,给磊磊补身体才重要。”婆婆的语气带着理所当然。

张慧放下筷子,盯着婆婆,忽然问:“妈,您是不是觉得,我就算吃亏,也不会闹?”

婆婆被她问得一愣,随即有些不耐烦:“你怎么这么小气,不就是个鸡蛋嘛,你嫁到我们家,不就是该对磊磊好一点?”

张慧的心,猛地一沉。

这不是一个鸡蛋的问题,是婆婆一直以来的态度。她从嫁进来的第一天起,就被摆在了一个“外人”的位置上。丈夫是家里的核心,她只是个附属品,连多吃一个鸡蛋都不配。

她缓缓起身,把手里的煎饼果子放回盘子里,抬头看向婆婆:“妈,我跟磊磊结婚,不是来伺候他、迁就你们的。我是你们的家人,不是佣人,更不是附属品。如果你们觉得,我连一个鸡蛋都不配吃,那这个家,我也不必待了。”

“你什么意思?”婆婆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没什么意思,我吃够了。”张慧淡淡地笑了一下,拿起手机,发了一条消息给李磊:“我们离婚吧。”

婆婆见状,急了:“就为了一顿早餐?你也太不懂事了吧?”

“这不是早餐的问题,是你们从来没把我当家里人。”张慧的声音很平静,“既然你们对我没感情,我也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

李磊从卧室里出来,看见这一幕,皱着眉头问:“怎么了?”

婆婆连忙告状:“她嫌早餐少了个鸡蛋,居然要离婚!你看看,这样的媳妇,能过日子吗?”

张慧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少了个鸡蛋?李磊,你知道吗,你妈每次做饭,都是先想着你,从来没想过我。鸡汤里有鸡腿,碗里有肉,都是你的。你觉得我是因为这一次生气?不,我只是终于看清楚了,我在这个家,什么都不是。”

李磊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下意识地看向母亲,迟疑了一下,最终没有说话。

张慧看到他的反应,彻底心冷了。

她拿起外套,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这一顿早餐,彻底让她看清了这个家。她一直以为,只要她够努力,就能换来婆婆的认可,换来丈夫的关心。可事实证明,她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在这个家里,她连一个鸡蛋的地位都不如。

她不愿再浪费时间了。人生还长,她值得更好的生活,也值得一个真正把她当家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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