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宏宇

罗布泊、楼兰、古楼兰、生命禁区、死亡之海……这些词儿,时常会出现在各类题材的文学作品(含网文)及其标题(尤其是“标题”)中,形成了极恐怖的“群体认知”,并有意无意地对接了挺普遍地存在于人们意识中的超自然概念——外星说、神鬼说、不可知论……

真有那么可怕吗?可怕是更源自现象本身,还是“人心”对“未知”的敬畏或说疑惧?

关于罗布泊的恐怖传说,又有几分是真、掺没掺假?

其实笔者也基本不知道啥,凭的只是好奇心和敢码字出来与人探讨的“二劲儿”——


(一)罗布泊的重重死亡陷阱

罗布泊位于“进去就出不来”的“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

塔克拉玛干,据传,就是维吾尔语还是什么语里“进去就出不来”之意的音译。

但是,从“罗布泊”这个名字,又大可揣测,至少,那片地方,曾经是“泊”——“水泊”的“泊”,“湖泊”的“泊”。

就是说,最早也是在可以用我们民族傲视全球的文字为其地命名的过去的某个时候或说“时代”,它、罗布泊,是有水的,甚至,很可能,是颇具规模的一片可为命名的水域。

在有些充满想象的虚构文学作品中,就有提到,直至今时,去往罗布泊探险的人,还会在“彻底迷失”的绝境中,遭遇完全超出想象和基本认知的大片清澈水域。当然,这恐怕只是探险、科幻题材小说家的浪漫想象;从现有的严肃、科学的考证资料看,罗布泊区域,乃至整个塔克拉玛干沙漠,并不存在“可识别”的“较充沛水源”,更毋论“水域”。

考证?还严肃、科学?不是死亡之海么?不是进去就出不来么?谁考证的?这样的所谓考证,会不会还不如小说家浪漫的想象靠得住,是“伪科学”?

还真不敢武断!

所谓死亡之海、生命禁区,在当今甚至前溯至少半个世纪的人类科技能力面前,并不是绝对的。就像八十多年前的“驼峰航线”,想要创造出“理论成立”的奇迹,只要够“下本儿”,就做得到!

事实上,最晚也是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两弹”试验时期起,罗布泊“生命禁区”的恐怖头衔,就被“人定胜天”地“摘帽”了!后来及至今天,不仅有诸多不同方面的科学考察(包括远程观测和实地考察)可以硬实证明,罗布泊并非“不可征服”,就是有组织的“兴趣探险”,也是“成功者”占“绝对主流”。

当然,考察、实地考察,尤其“兴趣探险”,是有相当危险性的。简单粗略概括,危险所在或者放大了说是“死亡陷阱”,主要三个方面:

一,极端环境条件。指的是可以排除在“神秘”范围之外的“生存常规项”。比如:可采测的“年降水量”几乎为零、舔一下嘴唇分分钟就干裂的极度干燥。又比如:巨大的昼夜温差和“热季”白天能直接把人“烤干”的酷热。还比如:莫测而暴虐的沙尘暴及其所造成的沙漠地貌的剧烈变化。

二,方向迷失——指南针失灵,甚至有说指南针无论怎么摆放都只会指向持有人,以至于使置身其中者完全迷失方向;很像是能对应上咱们这儿流传数千年的“鬼打墙”。

三,电讯错乱。注意,不是简单的由于“设备原因”的“失灵”,而是“错乱”。指南针用不成,就只能借助现代电讯技术辨别方位、方向,传递信息;可即便采用不依赖“地面设施”的卫星导航、航天定向等先进技术,也有发生信息错乱的现象。相比“失灵”,“错乱”不是简单的“无解”而是“错解”,危险性更大!

相比于在类似地貌乃至包围着罗布泊的塔克拉玛干沙漠都存在的极端环境条件,方向迷失和电讯错乱,在特定区域中,可谓罗布泊的“独特”。不过,如果把区域由“特定”放大、再放大到“足够广泛”乃至全球,这些危险而神秘的现象,也并不是罗布泊的“专属”;但是,极端环境、方向迷失和电讯错乱相叠加,罗布泊,不敢说“绝无仅有”,大概齐也很难轻易找出“完全类似”的另外特例。想来,这也就是为什么,世界上那么多“险地”、绝境,却鲜有哪几处如罗布泊这样,“配得上”被称“死亡之海”!


(二)传说中的“鬼打墙”是何缘由

如前述,罗布泊的死亡陷阱,至少可能会是个“三重叠加体系”。相比而言,更令人畏惧的也是最为世人关注的,是其中充满神秘感的方向迷失和电讯错乱这两个方面。

关于这两个方面,有相当多的人认为,电讯错乱,其实很大程度上是“方向迷失”的“附产品”。支持这种观点的“理据”有很多,其中大多相当专业,专业到外行如笔者,漫说写明白、讲清楚,就是揪着耳朵“灌输”,都听不明白;不过,也有不专业的理据,还可能是诸多理据中最“强烈”或说最“主流”的一点,就是“发生概率”——方向迷失和电讯错乱,要么同时在某一地点发生,要么只会方向迷失而不至于电讯错乱,却鲜有只发生电讯错乱而方向还能明确辨别的例子……

辨别方向,其实是动物的本能——绝大多数较高级动物,都能“自觉”识别方向;是“本能”而不是靠经验,或者说,本能的成分,远高于经验的作用。老马能识途,小马也差不到哪儿去,只要“途”不是曲里拐弯错综复杂的,大概齐也不至于“迷失”;反过来说,曲里拐弯错综复杂的“途”,老马,光靠“经验记忆”,怕也难保不迷失。

由于很可能是突变的、偶然的、突变加偶然的,缘故,人类脑部获得了其他任何物种都无可比拟的“飞越式”进化,相应的“代价”,则是包括诸多“本能”在内的很多动物性的天然优势的削弱、退化。比如——有极个别的人具有特异功能般的超强听觉、嗅觉,其实很可能并不是什么特异功能,而只是听觉、嗅觉退化得不够彻底而已。

相比于听觉嗅觉这些,辨别方向,貌似“玄”,机理上倒反而可能更原始、更简单;可越是原始、简单,一旦退化,就越摸不着边儿,连“突变”式的“返祖”,都几何级数般缩小了“偶发”的概率。好在,人有发达的大脑和灵巧的手脚,发明创造出了工具,并一味地沿着“工具”这个专属于人类的路径,不断发展、发达,并同步地增强、固化着人类对于工具的依赖性。也几乎是同步地,人类对工具不能达成、思考得不出答案的事物,也生出并完备了“迷信”;其中,鬼打墙,就是一种典型的迷信。

所谓“鬼打墙”,简单说,根由就是方向迷失。从各类传说综合看,鬼打墙,大抵两大类,即“天然的”和“人为的”。其中“人为”的,更是巧妙测算和心理陷阱所致,多见于人工设置(建造)的设施,如墓地、庙宇、专属路径……这一类,其实并非不可“破解”;真正几近“无解”的,是“天然的”,即在没有人为设计的引导也极大程度“弱化”了心理预测的“天然”空间里,迷失方向。

很多相关研究或说“探索”,似乎更在表明,“天然的”鬼打墙,是地球“附磁场”作祟。

整个地球,是一个大磁场;指南针,就是由于对这个大磁场的经验认知而顺应发明出来的。有机生物个体,则是一个小磁场,动物尤其较高级动物辨别方向的“本能”,其实就是自身小磁场对地球这个大磁场的“电磁感应”。从这个角度来说,人类辨别方向的“本能”的“退化”,并非“功能消失”,而更可能是这部分功能“退缩”到了“潜意识”层面。

所谓“附磁场”,指的是地球这个大磁场或称“母磁场”所“派生”出的小磁场。关于附磁场的成因,有“聚合说”和“脱离说”两大流派,是要从地球是怎样形成的这样的大题目追溯,学问大了去了,还是那句话,漫说写明白、讲清楚,就是揪着耳朵“灌输”,都听不明白,所以,仨字儿——没法说。好在,这个没法说,不大影响“讲评”鬼打墙。

简单说,鬼打墙,就是遭遇了附磁场——当随着地球内部地质运动而发生变化的附磁场强度增大、距地表较近即“深度”较浅,且磁极方向跟地球“母磁场”呈现较明显偏移的时候,在其“核心作用区域”,就会出现与“母磁场”的“相抗”;一方面削弱“母磁场”的作用,导致诸如指南针失灵等“异相”;另一方面,也较为明显地作用于身陷其中的人类个体的“本体磁场”,一定程度影响受“本体磁场”支配、影响的神经活动,从而令感观及与之牵代的认知活动(比如方位记忆),出现障碍和异常。


(三)罗布泊到底都发生过什么

有包括挖掘实证在内的诸多考察实证表明,在罗布泊地区,存在过社会性的人类群体活动,规模可观、年代久远;古时关于楼兰古国的传说,未必空穴来风。

不光罗布泊,从我国新疆地区直到红海之滨,整个中亚到西亚(我国虽属“东亚”国家,但地理划分上,新疆地区大部,其实更归属于“中亚”区域),都绵延浩瀚的沙漠带,今天的中东地区(西亚),就是大片的沙漠、准沙漠地貌;隔离着那一大片和中亚沙漠片区的,则是也相当干燥的高山。

地理上,今天的“欧亚非”,是一块超级大陆,不过非洲跟“欧亚”的连接并不紧密,所以,通常,还是将其“割除在外”;饶是如此,仅“欧亚”,也可堪超级大陆。

在这片超级大陆上,上述中东(西亚)至中亚的“中纬度”区域,是整个地球上距离海洋最远的地方,属典型的温带内陆。曾经,很古老的时候,这一大片区域,是草原地貌为主,气候温和、水草丰茂,很适合人类的生存和发展,不仅孕育出了彪炳世界文明史册的“两河文明”(美索不达米亚文明),也在遥远的东侧,衍生出被我们古老华夏文明“西望”着并称为“西域”的诸多璀璨文明,其中,就包括“楼兰”。

楼兰古国,由现代考证,确实存在过,其中心区域,应该就处于今天的罗布泊。据传,楼兰国面积不大,但物富人丰,一度曾是“西域文明”和“华夏文明”相交相融的桥梁、枢纽;传说中距今两千九百多年的“穆天子西巡”,即西周第六任“天子”(以“文王”姬昌为始)穆王姬满穷半生的向西数度大规模巡游,就很可能是以楼兰或其前身国家为“中转站”。

有说,那时,或再稍早一二百年,这些区域,就已经出现了相当“直观”的异常现象。相关专家因而大胆推测,那些“异相”,有可能就是强大的附磁场生发、作用所致。

所谓“异相”,在古人的认知里,大概三个方面:

一是明显的气候变化——降水骤减、风沙渐起、草场凋零以至于大面积荒漠化。

二是较为频密且强度递增的地质运动(地震)。其他地方或不可考,我国中西部地区(陕西关中为中心向中原辐射),就有至少两次“大灾”记载,分别发生在公元前九世纪初(西周孝王时)和公元前八世纪前页(西周末年幽王时)。按照地壳运动的一些经验性“规则”推算,有专家认为,不排除是再早四五百年即公元前十四世纪至公元前十三世纪中亚-西亚地区地球附磁场的运动变化所致。

地球附磁场,是不断运动、变化的;当其运动、变化的“效应”达到一定强度,其影响,就会“破土而出”,对地表的“固有电磁环境”产生“干预”。这种“干预”,不仅影响生活在地表的人类的“本体磁场”,也会影响空气、水文。相关“水”,前述已及,主要的表象就是降水骤减;关于空气,就是第三类“异相”——密度、湿度的严重不平衡所致的频仍且大规模、大范围的影像折射,即所谓“海市蜃楼”。

不是在沙漠里时不时会遇见的好像看着有水到跟前一看却没有的那种“小把戏”,也不是海边偶尔会浮现的相距较近地方的影像投射,而是……不知有多少人看过一部香港老电影,名叫《海市蜃楼》,武打片,于荣光徐小明主演,里面出现的盛装异族美女影像的“海市蜃楼”,就很巨大,“成像源”也相距很远。

据传,三千多年前,我国中部地区,曾观测到所谓“日赶月”异相——太阳落山、月亮正在升起,忽然天色又亮,太阳“去而复返”般重现于西方的天空,不过亮度差了许多。

这很可能就是巨大的“海市蜃楼”——大范围的光折射效应,将晚于我们这儿日落数小时的中亚地区的“夕阳”的虚像,折射到了已然入夜的中原。

有传说讲,周文王姬昌出生那天稍早或者前一天,就出现过“日赶月”,他因而被在当时的宗主国殷殇帝国担任“祝师”(神职人员)的父亲命名为“昌”,意为“重日之子”。


假如——只能假如——三千多年前,整个西亚到中亚的广大区域,确实真的发生了地球附磁场的剧烈运动,旱灾、地震频仍,就不难解释后来的“沙漠化”。

那是继“大洪水”之后人类文明的又一次劫难——灿烂的“两河文明”消亡,西亚地区后起的“帝国”们向东西两个方向迁移,成为古波斯文明和古希腊文明的参与者;高山东面中亚地区的诸多“西域”文明,则向东、南、东北三个北方向转移,向东的,逐渐融入华夏文明,向南的,则融入古印度文明,向东北方向的,演变成“东北亚游牧民族”的组成部分。

这场有可能延续了近千年的附磁场运动,最后“能量聚焦”到了罗布泊地区,使得该区域成了“终极重灾区”——湖泊干涸、草场沙化、居民大批死亡或逃亡、文明消失,留下了一个强大的、相对“固化”的高强度附磁场,赤地千里地荒芜在进退无路的绝境,凝固了至今仍充满恐怖色彩的“死亡之海”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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