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10月,蒋介石在中南海的一个极秘密的地点召开了一次只有四五个人参加的军事会议。这件事引起王柏的注意,可是,这次会议,参加保卫工作的人员只到来士成这样的军统北平站的中层干部,其余人员都在中南海内外的其他地方警戒。王柏连开会的具体地点、参加会的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他的任务是负责守卫中南海西门,他只知道从西门开进去三辆军用吉普车,车内是什么人,他看也没看到。
王柏的真实姓名叫王敬贤,系我党代号为608号的谍报员,北平人,抗日战争开始后即投奔延安,参加了抗日工作,后在晋察冀边区工作,抗战中期,受党的委派打入日伪的治安军,因为他有北京师范毕业的学历,随即被送到治安军在清河的军校学习,是日伪清河军校第一期毕业生。毕业时,由于学习成绩优秀,在学校当了少校学监。到了抗战后期,除了我党不断派一些优秀分子打入日伪军之外,戴笠也派了一些特务打入日伪军内。日本投降后,国民党接收改编了治安军,王柏遂“潜伏”进了军统。到1948年,王柏已晋升为保密局北平站情报科少校情报员。
此次,王柏受命在会议结束之前,不得离开岗位一步,他猜想这次会可能有什么机密的决定,可是又无计可施。他突然意识到,蒋介石不是从这个门进去的,这可以肯定,因为他这几日从不走这个门,而且他也不坐吉普。西门戒备这么严,显然开会来的其他人是从这个门进的,他意识到从车子的牌号上可以辨认出来。
会开完了之后,王柏从车子的牌号上认出,一辆是整编十三军的车子,一辆是暂四军骑兵师的车子,另一辆只记下了牌号,不知道是哪部分的
车,但可以断定这是驻在离北平较远的部队的车子,凡驻在北平城内和附近的部队番号、汽车牌号他早已熟记在心。
这个会议开完,蒋介石坐飞机离开北平,北平站的特务们松了一口气。当晚,来士成对王柏说:“这两天把咱们折腾的!走,傍晚我做东,咱哥俩乐乐去,你说上哪儿?点个地方。”




二人来到鸿宾楼饭庄,因为是老顾主,不难在楼上开一个单间。
酒过三巡之后王柏吐了一口鱼刺说:“暂四军那个郝麻子,不知为什么冲我吐了一口痰,差点弄脏我的衣服,这个西北土耗子,一脸的倒霉相,竟然混上骑兵师长!傅作义八成是瞎了眼。”话是淡淡的,从哪个方面听也不过是一句牢骚加玩笑。可是王柏自有深意,他故意把参加这次机密军事会议的郝麻子点出来,而
且带着那么一种调侃的口气,是有意降低这次会议的神秘气氛,好像这次会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更谈不上什么重要。
“我也看西北军这帮子人不顺眼,张嘴就是骂人,军容也是稀里歪斜,哪如咱们十三军、青年军精神。”来士成顺着王柏的话茬说。
原来傅作义以华北剿匪总司令的头衔,负责指挥的军队,除了他的老班底,还有在华北的蒋介石嫡系部队,如十三军、青年军等。这帮军统特务自然属蒋介石的嫡军,而视傅作义从绥远带来的西北军为外秧,平时也少不了背地里挖苦他们。
“我要是十三军军长,开会时就坐他们远远的。免得呛死。”
王柏点出十三军军长。“唉,话不能这么说,这次会,就五个人参加,除了老蒋和傅作义,就十三军军长、郝麻子,还有一个骑兵旅长,说明委员长挺器重这几位。说不定会有什么机密任务。”果然,来士成随口就泄露了军机。可是王柏不能把自己最感兴趣的事露出来。
“唉,委员长开个会,他妈军界要员都不来,这叫什么事?”
王柏叹气道,似乎他的酒喝多了。“嘿,你怎么糊涂了?什么军界要员不来?让他来,谁敢不来?这是一次小规模的会议,可能只要这几支队伍去行动。”“屁,我不信。三个半骚人马,能干个屁,傅作义那狐狸跟咱们不是一条心。”




“嘿,我说你啊,死不开窍,要是他妈去搞偷袭什么的,人多了成吗?”“喝酒,喝酒,别扯淡了,偷个屁!偷个娘们还差不多,北平城的东西,越来越不行了,就拿这鸭子,早先什么样?现在你尝尝,这他妈也叫名字号里做出来的东西!”
其实王柏一听偷袭两个字,心里激灵一下,他忽地一下全明白了,蒋介石亲自部署?只有这几个人参加,要干什么?偷袭?对,肯定是这么回事,十三军是美式装备的机械化部队,再配上一个骑兵师,一个骑兵旅,这点人马够了。
王柏装疯卖傻地说出一片酒话,他不能再逗来士成说下去,否则,他就会回过味来的。第二天,王柏立即给上级传送了一份情报:
据悉,敌军以十三军为主,机动部队最近有所动作,估计目标是偷袭党中央所在地,请上级注意,十万火急!
此份情报价值万金。蒋傅组织的偷袭党中央行动失败。
北平解放后,王柏按上级指示,继续“潜伏”,以保持和南京保密局的联系,直至北平解放。
致敬为新中国成立奋不顾身的地下共产党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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