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都没想就选了裴昭野。
举座皆惊!
偌大京北,谁不知道霍家独女霍影,从小就是顾承砚的究极舔狗?
只有我知道,我前世如愿以偿嫁给了他。
可世纪婚礼第二天,他就告诉我,父亲资助的小白花才是他的心上人。
他当众宣布以后跟我只有夫妻之名,与她才是夫妻之实。
谁知第二天去接小白花时,对方却留下一封绝情书消失了。
他铁了心认为小白花是我逼走的,视我为终生仇敌。
他一周换一个情人,堂而皇之地带到我面前亲热,每个女人身上都有小白花的影子。
终于在他正式接管霍氏那天,我惨死在一场“意外”车祸里。
这辈子重生后,我决定换个人嫁,不再沾染他分毫。
可听到我的决定时,堂堂顾家太子爷却变成了疯子。
1
“诶,霍影怎么也来了?行啊顾少,她追你都追到伦敦来了!”
“隔了十万八千里也追来,舔狗变癞皮狗啦!”
油腻刺耳的调笑冲进耳膜,我冷淡回头。
顾承砚脸色微沉,皱眉问我:“你来干什么?”
“在京北没皮没脸跟着我就算了,还追到伦敦来。”
他板起脸训我:“你好歹是霍家独女,连矜持都不知道吗?”
这看似正义,实则嫌恶的表情和语气……
上一世我看了十几年,再熟悉不过了。
在人前还强撑着,回家就无助地哭。
不停反思自己到底哪里不好,才不讨他喜欢。
可现在我只是淡漠丢下一句:
“我爸让我来这拍件珠宝当二十岁生日礼物,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顾承砚没想到我会是这个态度,愣了愣。
没等他反应过来,他身边的兄弟都炸开了锅。
“霍老太爷的遗嘱,霍影会在二十岁在四大家族嫡长子里选一个联姻,那人以后会全面接手霍氏!”
“四大家族祖上都靠霍家发的家,这跟皇帝赐婚有什么区别!”
顾承砚眼神一动,余光微妙地瞥我一眼。
“霍家可有商业帝国,同时接手霍氏和顾氏,这是要称霸京北啊!”
“顾少,苟富贵勿相忘,可要提携兄弟!”
“恭喜顾少,贺喜顾少!”
一帮人庆贺连连,我只冷眼看顾承砚。
他神色没太多变化。
但以我对他两辈子的熟悉,还是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即逝的喜悦。
“好了,一切听霍先生的安排。”
顾承砚脸色稍霁,施舍般对我说,“来就来吧,不过离我远点,我是来工作的。”
突然,他凑近我低声道,“我必须要在婚礼当天就把晓绒接回家。”
“你敢不答应的话我就拒婚,让你永远得不到我!”
我心脏骤缩:原来,他也重生了!
“承砚哥哥。”
酥软好听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顾承砚冷冽的脸瞬间溢出柔情。
“你倒时差不舒服,怎么不再歇会?”
“我听说小影姐也来了,我怎么都得来打个招呼的。”
宋晓绒白着脸向我笑笑,“嗨,小影姐!你别误会,我这次是顾总的助理……”
“跟她解释什么?”顾承砚把她拉到身后,冷冷看我,“我现在跟她还什么都没有。”
“你身体最重要,其他的都可以放放。”
口口声声责备我不矜持,可在宋晓绒这,就“都可以放放”。
拍卖会上,顾承砚大手笔拍了三件珠宝,惹得宋晓绒惊喜得娇笑连连。
我却直到结束都没看到中意的。
正要离开,拍卖师却神秘地笑着,又亮出了一枚古董戒指。
懂行的看一眼就知道,它价值连城。
我第一次坐直了身体。
可没等他介绍,顾承砚就举了牌子:“一亿。”
“顾总,抱歉……”
“英镑。”
我看过去,顾承砚冷冽瞥我,宋晓绒正尖叫着亲他。
“抱歉,顾总。”拍卖师笑着看向我,“这是霍小姐的。”
“可明明是我们先叫价的!”宋晓绒不服气。
“这是霍先生准备的,非卖品。他说霍小姐眼光高,前面都看不上的话,这个应该勉强可以。”
工作人员恭敬地把戒指送给我,躬身说“预祝霍小姐生日快乐”。
宋晓绒的脸更白了。
顾承砚圈住她的细腰,眸中卷起风暴:
“霍影,你再这么欺负绒绒,我一定拒婚!”
第2章
这威胁放在前世很有威力,可现在对我来说,毫无存在感。
从伦敦回京北没几天,我受邀替父亲参加他合作伙伴的生日宴。
送完礼物去拿食物时,才看见顾承砚正在给宋晓绒泡中药。
他说着什么,严肃的神色里带一点宠溺。
宋晓绒甜蜜地靠着他。
旁边的人见我来了,都兴奋地露出吃瓜的表情。
顾承砚也看见了我,却装没看见。
看宋晓绒吃完药苦着脸,咬下一颗阳光玫瑰凑近了她。
宋晓绒羞怯地衔过来,眼里已含了一汪春水。
顾承砚站直了身体,似不经意地瞥我。
大家都向我看来。
我心里暗嗤。
他以为我还是那个一点就炸,还怕哭了会惹他不高兴的霍影吗?
我只垂眼吃东西,一点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顾承砚怔了怔,随即眼睛微眯:“总算明白矜持大方点才能讨我欢心了,不错。”
他在怀里拿出了个小盒子打开,问宋晓绒:“好看吗?”
“啊,那是顾家提前准备好,要在霍影生日时送她的钻戒!”
“这钻石太美了……”宋晓绒眼睛亮了亮又黯淡,强笑道,
“承砚哥哥对小影姐真好啊。”
“喜欢就送你了。”顾承砚毫不顾及旁人的惊诧,把钻戒戴在了宋晓绒无名指上。
宋晓绒故作为难:“这不好吧?毕竟是顾家给小影姐的……”
“不过就是个戒指,她想要我再买就是了。”
顾承砚的眼神冰冷地刮过我,叫来侍应生,“去,在某团叫个戒指送来。”
“要快点,不然霍公主可要不高兴了。”
身边传来嗤嗤的笑声。
我木然嚼着东西,眼里没有一丝情绪。
这就是我曾紧追着,捧着一颗真心求他爱我的人,但他视我如敝履。
有一次我说想他,他就给了我个地址。
可当我欣喜若狂地赶过去时,只看到一群人欢呼“赌赢了”。
哭着打电话给他,他只是轻描淡写地丢了句“我就是随口说个地方,又没说我在”。
他总是这样,无时无刻不狠狠地践踏着我的爱意和自尊!
我是真的累了。
侍应生手足无措地看着我,我只挥挥手:
“没事了,去忙吧。”
见我这么无波无澜,顾承砚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他故技重施,与宋晓绒耳厮鬓摩,极尽暧昧。
他们身边不断发出起哄声。
在顾承砚第三次把口中的香槟渡给宋晓绒后,并挑衅地看向我时。
终于看到我推开椅子向外走去。
他推开宋晓绒追了几步,扯住我讥讽道:
“受不了了?我可不会要这么小气的人做顾太太。”
我一把挥开,反问:“顾承砚,你哪来的自信,我肯定会选你?”
顾承砚像听了天大的笑话:
“不然呢?陆家刚遭受毁灭式的投资失败,沈家那位是病秧子。至于裴家——”
他嘴角翘起刻薄的弧度,“就是个凑数的,不提也罢。”
“霍影,除了我,你没有别的选择。”
一切在生日那天自会分晓,我懒得再给他们提供饭后娱乐。
刚要上车回家,宋晓绒跑了出来。
“霍影!”
父亲和顾承砚都不在,她就懒得装了。
“别以为结婚你就得到他了。名分最不重要,能睡在他身边的才是真的顾太太!”
她说得露骨,我只摸着古董戒指笑得浅淡,
“可偏偏,你最想要的不就是这个‘最不重要’的名分吗?”
宋晓绒笑容一滞,气得几乎站不住。
她知道我在讽刺什么。
我父亲从小学开始资助她,毕业后还让她来霍氏上班。
本以为是帮她打开人生大门,没想到打开的是潘多拉的魔盒。
上辈子她为什么失踪始终是个谜。
这次,我决定置身事外,好好看看这对鸳鸯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