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4月,日军驻山西潞安的第39师团陆军医院里,年轻的军医汤浅谦接到军医官的命令,让他代表陆军医院去太原进行医学培训。
日军占领下的太原
这一次培训的人数是40人,全部由日军驻山西各部抽调而来,全都是军医中的得力干将。日本军医部长兵藤周吉少将亲自担任主讲,在理论课程结束后的第二天,他宣布对所有学员进行实践考核。
考核的地点在太原监狱,当军医们走进监狱里的一间“特别囚室”时,看到有两个被黑布蒙着眼睛,双手双脚被绑住的中国人。汤浅谦注意到,这两个中国男子年纪在三十岁左右,古铜色的皮肤极为惹眼。
他们的身体健壮有力,即便被绑住手脚也能从破烂棉衣的空洞处,看到他们结实的肌肉。这两个男子是八路军的游击队员,他们的脖子上挂着写着“八路”两个字的牌子。
日军俘虏的八路军
兵藤周吉少将介绍,这两个八路军的游击队员是五天前捕获的,他们潜入日军的飞机场搞破坏,不仅炸毁了两架飞机,还打死打伤了几个日本兵。防守飞机场的日军费了很大力气才将他们抓住,绑着送来这里关押。
他们是顽强的八路军,任凭宪兵对他们如何拷问,他们就是不肯说出八路军和游击队的秘密,而且还有两次越狱的事件发生。他们是无法屈服的,更不会投降日军,于是只能将他们作为实验材料。
日本军医的训练
兵藤周吉少将环视了一圈,选出了年轻的汤浅谦,让他站到队伍的最前面。卫兵递给了汤浅谦一支手枪,里面有四颗子弹。兵藤周吉命令汤浅谦开枪,每个游击队员各打两枪,只准打小腹部,而且要避开要害处。
这种奇怪的要求,汤浅谦深感疑惑,可是作为帝国的军人,作为潞安的优秀代表,能获得兵藤少将的看重是非常荣幸的一件事情。他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果断地扣动扳机,干净利落地朝着两个八路军的游击队员各打了两枪。
四个卫兵走了上来,用担架将两个受伤的游击队员抬到了隔壁的手术室里,所有的军医都跟着走进了手术室。两个受伤的游击队员,分别躺在两个台子上,两队军医各20人站在一旁观看。
汤浅谦是这场解剖的主刀,他要现场展示如何取出子弹,他终于明白兵藤少将所说的不准打死他们的原因了。汤浅谦是出色的军医,他是这场活体解剖的示范者。
锋利的柳叶刀像犁地的铁犁,在游击队员的小腹切开了一个口子,再继续深入到他的腹腔之内。他就像寻找宝藏一样寻找刚才打进去的子弹,柳叶刀和手术钳在腹腔内逐一翻动……
这个过程没有打一点麻药,对于日本军医们来说,这两个游击队员已经必死无疑,打麻药只会浪费这宝贵的医药资源。子弹很快被找到了,子弹射穿小腹后击中了肠子,撕破了一个口子。
对于这种枪伤,汤浅谦很有经验,他小心地用镊子取出弹头,放在消过毒的铁盘里。然后他熟练地缝合起了受伤的部位,围观的军医们伸长了脖子,瞪大眼睛仔细地看着,似乎不想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在战场之上,这种枪伤是最常见的,冲锋陷阵的日本兵被流弹击中,很多人来不及抢救就死了。这个时候军医要赶紧冲上去,在极短的时间内止血,然后将伤员送到手术室里取出弹头。
汤浅谦取弹头的最快记录是4分钟,据说有的军医只要2分钟,而且是包括缝合在内的3分钟。
汤浅谦沉浸在手术之中,他仿佛是在雕刻一尊木偶,他全神贯注地在木雕上游刃有余,将一尊尊朽木雕刻成精美的事物。可是他这是在做活体解剖手术,他非但没有雕刻出美好的事物,反而是在草菅人命。
剧烈的疼痛让游击队员的身体不断地痉挛,可是这痉挛也在手术的深入下渐渐变得微弱。他的胸口还在跳动,证明他还没有死去,他强硬地支撑着,用这种方式与凶残的日本兵抗争。
汤浅谦的手术完成了,他以近乎完美的刀法完成了手术,围观的年轻军医们对他送来了热烈的掌声。汤浅谦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看着眼前自己的“杰作”,心里涌现出了一种极为舒服的感觉。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荣誉感”吧。
这个八路军的游击队员还没有断气,马上又进行了第二个实验——截肢实验。两个日本军医拿来锯子,锯断了游击队员的小腿,然后又假装成抢救的现场进行包扎和缝合。
进行截肢和包扎手术的是来自太原的军医,他们隶属于日军在太原的师团总部医院。他们做的这个手术不比汤浅谦的容易,这两个军医同样很优秀,他们的手法虽然粗鲁了一些,但还是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最后一个实验是大解剖,游击队员被取出器官,装在大玻璃瓶子里,然后用福尔马林溶液浸泡。他们从完整的人变成了玻璃瓶子里的标本,两个不屈服的八路军游击队员彻底没有了气息。
当所有的实验都结束的时候,兵藤少将进行了逐一点评,汤浅谦和其他日本军医都获得了“优秀”。兵藤少将现场为他们颁发了奖章,并号召所有的日本军医向他们学习。
汤浅谦的回忆录
汤浅谦于日本战败后被俘,作为战犯关押改造。1956年获得赦免返回日本,他在回忆录《难忘的记忆——日本军队的活体解剖记实》中写下了这段往事,记录了日军的这一次残忍解剖。
在他的回忆录中,他这样说道:
“两个八路军战士被做成了标本,我深感愧疚和后悔,这种愧疚和后悔纠缠了我一生,我深深觉得对不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