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的重庆,军统局总部防空洞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两个年轻特务摸黑挤在角落里,女的低声埋怨:“这破规矩,连谈个恋爱都要钻地洞!”
男的苦笑:“忍忍吧,戴老板的‘六不准’可比日本人的炸弹还狠……”
他们嘴里的“戴老板”,正是军统头子戴笠。
戴笠曾说过:“同志如手足,团体如家庭。”他对部属要求绝对服从,管理十分严格,他一手打造了民国最严苛的特务家规——“六不准”。
戴笠的“六不准”听起来十分冠冕堂皇,且听慢慢分析。
一不准擅自脱离组织;
二不准在抗战时期结婚(违者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徒刑);
三不准自由向外活动;
四不准经营生意;
五不准贪污贿赂;
六不准随意回家外宿。
一旦成为军统局的特务,就不能擅自脱离军统的组织,连写长假报告请求脱离也不行。
蒋介石把军统特务规定为终身职业,戴就把此当成了下属特务的锁链。
他曾说:“如果有哪个人要离开我们组织的话,我就请他活的进来,死的出去。”
真不准还是假不准?
就拿第四条:不准经营生意来说。
在抗战时期,军统局内部发布禁令:不准任何人经营生意,宣称与商人争利是不得人心的,要维护老百姓的利益。
但实际情况是怎么样呢?
特务则依然是例外,他们半公开地走私贸易,囤积商品卖出高价。
戴笠自己就是那个带头人,他掌握的缉私署和战时货运管理局的权力,勾结“海上闻人”杜月笙,进行各项不合法的买卖。
他们把后方的金属矿产原料等物资,偷偷运进沦陷区供应日伪军,把沦陷区的日用必需品抢运回来,从中牟利。
军统局副座郑介民,表面上斯文尔雅,不屑于做生意。但背地里他的妻子柯淑芳,则是一个经商老手。
柯淑芳在重庆利用四川商人为她囤积战时紧缺商品,低价收来,高价时卖出。为了赚钱,她对手底下的商人保护得很好。
1943年间,有几名关系户因赌博被重庆稽查处抓去,柯淑芳得知此事,马上要郑介民打电话令稽查处放人。
郑介民连夜冒雨前去,把关押的商人释放了。柯淑芳大小生意都做,她利用自己湖北同乡关系,要他套买大量日用品,赚的盆满钵满。
局主任秘书毛人凤,也是戴笠的左膀右臂。看着老实憨厚,实际上内心叵测。
妻子向影心出面大肆经营生意,夫妻俩赚的盆满钵满。军统上层从不缺钱,他们来钱的方式多得很。
不准结婚?大特务娶妻纳妾
戴笠明令“抗战期间禁止结婚”,可军统高层个个老婆孩子热炕头。
副局长毛人凤娶了向影心,电讯处长魏大铭和赵霭兰高调办婚礼,戴笠甚至还送上厚礼。
沈醉直接编了个“娃娃亲”的借口,把女学员粟燕萍娶回家。
但普通特务就没这么幸运了,年轻男女特务被严加管理,全发泄在了军统宿舍和防空洞里。
档案记载:“大寝室里被褥乱堆,防空洞成了‘野 鸳’的温床,丑态百出。”
戴笠对此心知肚明,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自己正忙着用一千斤福建蛏干补肾。
1942年,黄康永同戴笠从重庆去东南,在福建南平,戴笠看到一种海味蛏干很肥大,看得出来滋阴补肾效果很不错。
他马上向余钟民说:“要办1000斤蛏干带回重庆。”
当时,就由福建的各个站点合伙,采购到1000斤蛏干,由福建站副站长陈达元献给了戴笠。
不久后,戴笠亲自决定调升陈达元为军统局闽南站站长,后来陈还爬到了国民党政府监察委员的高位。
这一千斤的蛏干功不可没,戴老板看来很满意。
不准贪污贿赂?大特务倒卖汽油
贪污在军统内是明令禁止的,如果有人被打了贪污的小报告,就会送掉性命,所以许多特务都不敢以身试法。
但背地里,戴笠纵容亲信疯狂捞钱。沈醉和郑介民倒卖1500桶汽油,净赚1500两黄金。
毛人凤的太太向影心勾结粮商,把军统经费变成私房钱,赚的盆满钵满。
就连《潜伏》里的吴敬中原型吴景中,也成天琢磨生意经,对抓间谍敷衍了事。
1940年间,贵阳邮电检查所有一个女邮检员杨月亭,因为怀孕即将生育,一下子筹备不到这一笔生产费用。
她利用邮检工作的机会,偷窃了50元的汇票。她的偷窃行为被邮政局人员揭发,给戴签打了小报告。
戴笠就命令贵阳站把她关押起来,并执行制裁。由于杨月亭怀有身孕,就有人说:“要不等她生完孩子再送上刑场吧?”
戴笠马上发电报,劈头盖脸就骂:“杨月亭就是为了这个小孩犯了纪律,要留这个小鬼干什么?”
戴笠这种杀鸡儆猴的手段,在一般的小特务里面可能是有些作用。
但是从特务组织里来看,采用送礼的方法变相贿赂和贪污,则是普遍的现象。
黄康永曾在军统局本部人事处工作,每一个想调迁工作的特务逢迎送礼。
平时人事处各人办公桌抽屉里,都有不少特务们暗送的礼物,从香烟、布料、钢笔、手表到糖果、罐头等应有尽有。
戴笠自称有“四不原则”:不喝茶、不抽烟、不照相、不讲究穿衣。
可他的“低调”全是幌子——全国各地遍布豪宅,座驾是顶级美国轿车,洗澡要用进口香皂,喝酒只喝法国红酒。
规矩越狠,打脸越响。戴笠的“六不准”,在他去世之后,终成了民国最大笑话。
1946年戴笠飞机失事,军统上下假哭震天,唯独被他整过的魏大铭仰天大笑。
老百姓更直接:“这活阎王死了,放鞭炮比过年还热闹!”
戴笠一死,军统彻底失控。毛人凤夫妇开银行,郑介民倒卖日用品。
沈醉还在战犯管理所还忍不住炫耀:“当年我走私的汽油,够重庆全城用半年!”
戴笠的“六不准”,表面是铁律,实则是上层阶级的遮羞布。
他用严规绑住小特务的手脚,自己却活成了“民国第一捞金王”。
难怪后人调侃:“戴老板的规矩,就像重庆的雾——看着唬人,太阳一照全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