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您说有贵客要来,怎么还没见人影?”1962年1月31日傍晚,章士钊望着中南海颐年堂空着的座位,终于忍不住发问。毛主席放下手中的香烟,神秘地眨眨眼:“莫急嘛,这位客人可不简单,是咱们的'顶头上司'哩!”话音刚落,一个清瘦的身影在工作人员引导下缓步而入,正是末代皇帝爱新觉罗·溥仪。
这个场景发生在国家经济最困难的年头。饭桌上摆着湘味辣椒、豆豉炒腊肉和几样时令小菜,主食是掺着杂粮的米饭。毛主席特意把溥仪安排在自己右手边,这个细节让在场的老革命们暗自吃惊——按照旧时规矩,右为尊位。当溥仪夹起一筷子辣椒时,毛主席打趣道:“北方人能吃辣,说明改造得彻底嘛!”这句话引得满堂笑声,也巧妙化解了溥仪的拘谨。
要说这位末代皇帝的经历,实在令人唏嘘。1908年三岁的溥仪被抱上龙椅时,恐怕没人想到这个孩童会成为中国两千年帝制的终结者。1912年退位后,他仍住在紫禁城里当“关门皇帝”,直到1924年冯玉祥的士兵用枪托敲开神武门。后来在长春伪满皇宫的十三年,与其说是“执政”,不如说是被日本人架在火上烤。1950年从苏联引渡回国时,这个45岁的男人连鸡蛋都不会剥。
但毛主席看问题的角度总是与众不同。1959年特赦令颁布前,他专门在政治局会议上说:“溥仪这样的人,杀不得。杀了我们就要背历史包袱。”这种政治智慧,不仅体现在对前朝皇帝的处理上,更渗透在日常交往中。宴会间隙,毛主席突然问起传国玉玺的下落,这个看似随意的提问,实则暗藏深意。
“报告主席,那物件...早年间就弄丢了。”溥仪放下筷子,喉结上下滚动。在场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却见毛主席摆摆手:“丢了也好,旧王朝的物件,留着反倒是个累赘。”这话说得轻巧,却让溥仪红了眼眶。他当然知道,主席说的不只是玉玺。
说起传国玉玺,这里头还有段掌故。秦始皇用和氏璧雕琢的传国玺,历经千年风雨,到后唐末帝李从珂自焚时便不知所踪。后来各朝仿制的所谓“传国玉玺”,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溥仪在紫禁城当“小朝廷”时,用的也是清朝自制的二十五方玉玺,真正的传国玺早成了传说中的物件。但主席偏偏要问这个,个中深意耐人寻味。
宴会结束后发生的一幕更显意味深长。毛主席拉着溥仪合影,见他站在左侧,特意招呼:“来,咱们换个位置。”后来冲洗出来的照片上,开国领袖与末代皇帝并肩而立,背景是颐年堂的雕花门窗。这张照片现存中央档案馆,成为那个特殊年代最生动的注脚。
不得不说的是,这次会面对溥仪后半生产生了决定性影响。特赦后的溥仪本打算隐居北京植物园,但毛主席特意安排他担任全国政协文史专员,每月领100元工资——这在当时相当于高级技工的收入。更令人感慨的是,当溥仪1967年病危时,周总理亲自批示将他转入协和医院高干病房。
玉玺终究是丢了,但新时代的印章早已盖在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毛主席那句“这样也好嘛”,看似轻描淡写,实则道破天机:旧时代的象征既已消失,便不必执着追寻;重要的是把握当下,建设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