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

你可能想象不到,我们中国人眼里最普通不过的咸菜,洋姜和虎杖,在很多国家已经掀起了生态危机:它们所到之处,农田被侵占,建筑被摧毁,甚至逼得当地政府专项拨款,狂砸上亿美元治理,让歪果仁直呼可怕。

有人就调侃:中国才是入侵物种的“终极噩梦”,只要能吃,能入药,就翻不出花样来。那么,洋姜和虎杖这两种植物到底有何神奇之处,为何在中国和外国的命运截然不同呢?



洋姜:北美作物杀手

洋姜,又名“鬼子姜”,学名菊芋,原产地北美,属多年生菊科植物。十七世纪随殖民者传入欧洲,十九世纪落户中国,一开始是作为观赏植物培养。每年秋天,它会开出鹅黄色的小花,外形酷似迷你版的向日葵,乍一看还挺可爱。

但千万别被它“人畜无害”的外貌骗了,这家伙在入侵植物界,可是实打实的“狠角色”。它的根系长度是地面植株的5倍以上,密密麻麻地深扎在地下,能形成一张巨大的根系网。更可怕的是,它既能靠种子繁殖,又能通过分株扩张。



在洋姜的老家美国,它们混得是如鱼得水。一块小小的根茎稍不注意,在一年时间里就能扩张500平米。若是遇到风吹雨打,它们的种子还能实现 “跨州殖民”,迅速在新的地盘扎根。

美国农民对此苦不堪言,每年为了治理,光是喷洒除草剂和机械翻地的费用就高达千万美元。可即便如此,洋姜依然“春风吹又生”,农田正经作物被它们搞得无法生存,荒野地则直接变成了大片“菊芋帝国”。

更离谱的是,洋姜的入侵不仅影响农业,还破坏基础设施。它的根系强大到能够穿透地下管道和建筑地基,甚至在一些地区,农民不得不宣布“投降”,任由洋姜种群“称王称霸”。



2010年,美国曾专门拨款50亿美金,用于对洋姜的治理。要知道,这样巨额的资金,足够修一条50公里长的高速公路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让美国人头疼不已的“生态噩梦”,在我国却成了餐桌上的“香饽饽”,人们只关心它腌成菜有多脆爽,该配什么佐料更好吃。



下饭神器洋姜

洋姜长得像生姜,却无生姜的辛辣,口感脆甜,可谓是一道下饭好菜。早些年饥荒时期,农民发现它的块茎埋在地下能扛过寒冬,挖出来既能直接吃又能做腌菜充饥。如今,人们生活好了,洋姜又成了怀旧向的健康小食。

在北方,脆腌洋姜是白粥的早餐绝配,浇一勺红油辣子,直接唤醒你冬日沉睡的胃;江浙地区,一道糖醋洋姜片,入口秒杀韩国泡菜,火锅烧烤来上一口,脆爽又解腻;到了云贵川,五香洋姜炒腊肉更是硬菜里的黄金配角,咸香与鲜脆在舌尖上演绝妙二重奏。



不过要说洋姜最秒的,还是它出色的药用价值。生物化学检测显示,洋姜块茎中富含菊糖,这种天然水溶性膳食纤维进入人体后不会被消化吸收,却能在肠道内包裹住葡萄糖,延缓其进入血液的速度。

对于2型糖尿病人来讲,常吃洋姜可显著降低空腹血糖水平,维持餐后的血糖稳定。而且,菊糖可显著促进双歧杆菌生长繁殖,保持肠道益生菌群数量,堪称当代都市人打工人的“肠道救星”。就连原本被嫌弃的“吃多了放屁”副作用,现在都被成了“代谢活跃的信号”。



早些年,很多农村地区的野生洋姜吃不完,拿去喂猪都嫌多。现在野生洋姜几乎被挖绝迹,只能靠人工繁殖满足需求。在长三角的高端餐厅,一道“琥珀菊芋”卖给“沪爷”,至少得是三位数。

在北方地区,如山西吕梁的赵家沟村,村里发展洋姜种植产业,2017年平均亩产达4000公斤,村里帮扶的560户贫困户,已经靠着洋姜实现了脱贫。而这,或许就是千年农耕文明独特的“吃货智慧”。



能拆房的“小零食”

虎杖,名字听起来威风凛凛,在自然界也是“相当霸道”。19世纪,它被欧洲人当观赏植物从日本引进,但谁也没料到它的根系能长到3米深。一株小苗,两年内就能在地下形成直径10米的庞大根结。

水泥地,砖墙都挡不住它的突围。据相关报告显示,虎杖根系产生的压力相当于30吨卡车碾压,能轻松顶穿地基和下水管道。谁家房子附近要是长出了虎杖,房价直接跳水10%,简直比白蚁还可怕!

为对付虎杖,英国人用除草剂喷洒,每平方米成本就达上千英镑,请挖根工程车进场就得先付2万英镑押金。2014年,英国为了对付虎杖,就花费了12.5亿英镑!而且专家预估全国彻底清理需要120亿英镑,时间跨度可能超过50年。



但在中国,虎杖却只能成为人们餐余的“小零食”。中国的虎杖和日本虎杖同科,不同种。不管是直接剥开外衣鲜吃,还是配以辣椒醋盐腌拌,都是一道好美味。贵州人经常拿它煮酸汤,酸酸的味道让人越喝越上瘾。

在很多70后和80后的童年记忆里,它又被叫作“酸筒杆”,放学路上摘一根边走边嚼,比小卖部的零食还带劲。而且《本草纲目》还给它盖过章:根茎能入药,嫩芽焯水凉拌具有清热解毒,止咳化痰之功效。

要是英国人知道虎杖在中国的境遇,估计得惊得直掉下巴:我们天价无法消灭的“怪物”,你们居然当零食?



结尾

洋姜和虎杖,简直就是“橘生淮北为枳”的国际现代版。在外国,它们是张牙舞爪的破坏狂,到了中国却只剩两条路:要么被腌进醋坛子,要么被炖进酸汤锅。

不过玩笑归玩笑,像洋姜,虎杖这样的野菜,野外几乎都被挖绝了,想吃只能等人工养殖。所以,下次遇上什么好吃的野菜,咱们不妨下手轻点,好歹给 “入侵植物”们留点排面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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