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墨镜都没摘,不耐烦地伸出手:“别废话,学生证还我。”
“你现在有求于我,态度能不能友善点?”
“我之前对你不够友善吗?可你不一样冲我大吼大叫。”
“肖艾。”
她愣了一下,似乎还不适应我叫她的名字,反应过来后依旧不耐烦:“干嘛?”
“肖艾,肖艾,肖艾……”
“你喊魂呢!”
“哈哈,谁让你之前把自己伪装得那么神秘,现在好不容易知道你的名字,我不得喊够本儿嘛!”
她厌恶地看了我一眼:“你除了唧唧歪歪,还能有点别的能耐吗?”




“有啊,比如扣着你的学生证不愿意还给你。”
她终于摘掉墨镜,眯着眼,很不爽地看着我,许久才恨恨地说:“你就不怕我和你翻脸吗?”
“无所谓啊,只要你不把我住的小院拆了,随便你怎么耍横,我都可以当作被小猫小狗咬了,挠一挠就能挺过去。”
她终于被我刺激得失去了耐心:“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学生证到底还不还我?你要不还,我就没必要和你浪费时间了,大不了回学校再补办一本。”
我收起玩笑之心,拉住欲转身离去的她,诚恳地说:“等等……其实之前的事情,我们之间有点误会……我那天之所以对你发那么大的火,是因为那件皮夹克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当时心里真的很崩溃!”




她有些意外地看着我。
我心头涌起一阵沉重,那段往事又浮现在脑海中。许久,我终于对她说:“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可以给你讲讲关于这件皮夹克的故事。”
我和肖艾坐在院落里的石凳上,我点上一支烟,情绪在烟味中不断发酵。还没开口,眼眶已经温热。我吸了吸鼻子,控制住酸涩,又吸了一口烟。肖艾第一次以安静的状态坐在我身边,耐心等待。




夕阳渐渐下沉,院落里的一切开始显现出老态,恰如那段被封存已久的陈年旧事。我终于对身边的肖艾说:“我不是个擅长讲故事的人,就挑重点说吧。”
肖艾点头。
“我有两个一起在弄堂里长大的玩伴,一个叫赵楚,一个叫赵牧,他们是亲兄弟。我的命不太好,父母在我8岁那年离婚,母亲不知去向,父亲带了我几年后,便将我独自扔在南京,自己去了深圳打工。所以我差不多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但在这条弄堂里对我最好的还是赵楚、赵牧他们家。自小,我们兄弟三人一起上学,一起学做人的道理……我想,如果不是有他们陪着,还有赵叔叔和李阿姨的教育,这些年我早就走上歧途了……”
我有些哽咽,又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了一口烟。
“后来呢?”
“后来我们一起上了高中,但在高二那年,赵叔叔和李阿姨……他们在江里捕鱼时不幸遇到大风浪,船翻了,两人谁也没能上来,赵楚和赵牧就这么突然成了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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