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慧在婆家伺候了整整十五年，却在某一天，彻底寒了心。
那天，她忙完晚饭，洗完碗，正打算歇一歇，结果听见婆婆房里传来一阵压低的对话声。她没想偷听，可婆婆的声音偏偏带着点激动：“我这辈子攒的这些钱，可不能便宜了外人！都给你，你才是我真正的女儿！”
赵慧的心猛地一沉，手里刚擦干的盘子差点掉地上。
她僵在原地，脑子里“嗡嗡”地响。
她缓缓转身，看着门缝里婆婆坐在床上，正一脸慈爱地把一个厚厚的存折递给自己的亲闺女——小姑子李莉。
赵慧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她照顾婆婆十五年，这十五年里，婆婆生病住院，她整夜守着；家里家外，她一手操持；丈夫忙事业，她从没抱怨过，自己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着这个家，可到头来，婆婆却把所有的积蓄，全部给了小姑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语气压得极低：“妈，您这是什么意思？”
婆婆和小姑子愣了一下，随即婆婆皱起眉头，有点不耐烦地说：“你怎么也不敲门就进来？”
赵慧苦笑了一下：“这是我住了十五年的家，我还需要敲门？”
小姑子倒是大方，把存折一把揣进包里，抬起下巴：“嫂子，这钱本来就是我妈的，她爱给谁给谁，你管得着吗？”
赵慧看着婆婆，声音有些发颤：“妈，您这些年，都是我照顾的吧？”
婆婆哼了一声：“是你照顾了又怎么样？你是儿媳妇，照顾我天经地义，难道还指望我给你钱？”
赵慧被这话噎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心里一片冰凉。
她这些年，忙前忙后，婆婆感冒发烧，都是她一勺一勺喂药；逢年过节，都是她张罗着买菜做饭；家里换了好几任保姆，可婆婆不是嫌这个做饭咸，就是嫌那个不爱干净，到最后，所有的家务还是落在她头上。
可现在，婆婆的存款，她一点都没想过分给她，反而全都塞给了小姑子？
她握紧拳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些：“妈，我照顾您这些年，没求过什么回报，可您现在这句话，真的让人心寒。”
婆婆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地说：“心寒什么？你一辈子都是外人，难道还能指望我把钱留给你？你一个儿媳妇，还真把自己当我亲闺女了？”
这一句话，像是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赵慧的脸上。
她站在那里，愣了好几秒，像是才彻底看清眼前的这一切。
她在这个家，根本什么都不是。
她以为，自己这些年无怨无悔地付出，婆婆总归是会记在心上的，可她却忘了，在婆婆眼里，她永远只是个“外人”。
她苦笑了一下，眼角泛红：“妈，我算是明白了。在您眼里，我就是个伺候人的，生病了要照顾您，家里要料理，可到头来，您还是只认您的亲生女儿。”
婆婆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别在这儿酸了，家里又不是没你吃的，给你住的，你还想争这点钱？”
小姑子在旁边冷笑一声，语气满是不屑：“嫂子，你该不会真以为，照顾我妈几年，就能跟我争家产吧？别忘了，这房子可是我爸妈的，不是你家的。”
赵慧听完，彻底冷了心。
她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行，我明白了。”
说完，她转身进屋，拿出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拎着就往门外走。
婆婆一愣，惊讶地看着她：“你干什么？”
赵慧头也不回，声音冷得像冰：“妈，我这外人，不伺候您了。”
婆婆的脸色变了，站起来大声喊道：“你别闹！你要是走了，谁照顾家里？”
赵慧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目光平静：“不是还有您的亲闺女吗？”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楼下，丈夫李明刚下班，看到赵慧拖着行李，愣了一下：“你干嘛呢？”
赵慧冷笑一声，看着眼前这个这些年从不过问家里事情的男人，语气平静得吓人：“我走了，以后你妈你自己照顾。”
李明皱起眉头，语气不耐烦：“不就是个存款的事吗？你至于这么大反应？”
赵慧的心，彻底凉透了。
她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拦了辆出租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车窗外的灯光一点点远去，她靠在座椅上，眼里闪着泪光，却没有哭出来。
她忽然觉得，一身轻松。
十五年，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做得再多，心不在你身上的人，永远不会感激你。
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往后余生，她要为自己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