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怀念过去的收藏,其实是向往着那种可以让民间藏品发扬光大的年代。以前没有多少伪专家,只要是手里有真货,那就大有可为。

今天要分享的一个真实故事,可以说是史上最贵的民间古董了!最初的开始是清末那个混乱的时代。


溥仪和婉容

大清摇摇欲坠的时候,末代皇帝溥仪在紫禁城当"关门天子",他经常偷偷将宫里的珍宝倒卖了个遍。后来他跑到东北建立伪满洲国,更是用几十箱书画典籍塞满了伪满皇宫。

1945年日本投降那天,这位"皇帝"仓皇出逃,只来得及抓把珠宝字画,剩下满屋子国宝被乱军哄抢一空。

在这些哄抢的士兵里,有个姓李的东北汉子,他抢到一卷古画。退伍后他带着这幅画回到松花江畔的屯子,务农为生。


琉璃厂荣宝斋老照片

五十载寒来暑往,李家传了三代人,直到1995年的秋天,第三代李老汉年纪也大了,在炕头抽着旱烟,望着七个儿女为生计发愁,终于下定决心:是该让这件"传家宝"见见世面了。

揣着东拼西凑的火车票钱,李老汉把古画裹在贴身的棉袄里,坐了长途绿皮车来到北京。当他站在琉璃厂西街的文物商店前,店员们看着这个有着浓重东北口音的庄稼汉,并没有当回事。

直到他掏出画来,直接惊动了正在研究书画的秦公:这位身兼北京市文物公司总经理、翰海拍卖行掌舵人的鉴宝大家。


书画大家启功

"您给瞅瞅,这可是祖传的。"李老汉抖着手解开八层粗布包裹。秦公刚展开半尺绢本,眼睛就直了:画中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人物衣袂飘飘,左上角赫然是乾隆御笔"诵芬写妙"。

待看清题跋落款,他呼吸都急促起来:这竟是北宋张先的《十咏图》!

消息像长了翅膀。三天后,启功、徐邦达、谢稚柳等七位泰斗级专家围坐在故宫的会议室里,放大镜几乎要贴在绢帛上:"张子野这手笔,当真是'云破月来花弄影'的意境!"

看乾隆题诗的印章,与《石渠宝笈》记载的钤印分毫不差。最终,鉴定团一致认定:这就是当年宫里流失出去的《十咏图》真迹。


《十咏图》局部

当文物局开出1万元高价时,李老汉掰着手指头算账:七个儿女分下来,每人不过千把块。正当他犯愁时,闻风而来的港台商人把价格哄抬到百万。

关键时刻,秦公连夜敲开李老汉的招待所房门:"老哥,要不咱直接上拍卖会!让全中国的藏家竞价,您拿最高的价,国宝也能回故宫。"

1995年深秋的北京饭店,翰海秋拍现场座无虚席。当125.4厘米长的绢本《十咏图》展开时,竞价牌此起彼伏。

价格从100万直冲千万,香港藏家、海外博物馆代表接连举牌。故宫代表梁金生攥着报价单的手心全是汗。他祖父当年参与编撰的《故宫佚失文物档案》,此刻正在他公文包里发烫。


徐邦达(配图)

"1800万!"当梁金生喊出这个数字,全场陷入一片寂静,看到有人还要加价的趋势。忽然站起一位白发老者说道:"不要争了,这画本来就应该回到故宫。"话音落下,再无竞价声。

随着槌音敲定,1980万成交价(含佣金)创下当时中国古代书画拍卖纪录。李老汉在后台老泪纵横:这笔钱足够七个儿女在县城买下整条街的商铺了。

而举牌的梁金生,他祖父当年记录的档案,竟由孙子亲手续写圆满。

这笔巨款在当年有多夸张?成龙90年代一口气在北京买了八套四合院,一套均价也就在50万元左右,查了相关资料,当年一套四合院大多都在30~50万左右。


四合院

按最高50万算, 李老汉一次性就得到了相当于36套四合院,这也是能 公开查到的民间古董拍卖最高纪录。

21世纪后虽然有藏友捡漏,然后拍卖上亿的记录,比如 那件“乾隆陀罗尼 经被 ”,但两个时间段的的物价不可同日而语。

在那个理想尚未蒙尘的年代,农民敢揣着传家宝勇闯拍卖,专家能守住良心不欺百姓,商人愿成就国宝归家。这些如今想来恍如童话的情节,却真实地温暖过1995年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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