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赵爱莲，今年五十六了，没啥文化，小学毕业就回家帮着干农活。要说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儿，就是供我儿子上了大学，还在城里安了家。
早些年，我在村里的砖瓦厂干活，风吹日晒的，落下一身病，好在熬到了退休，每个月能领6100块钱的退休金。
我老伴儿去世得早，这些年一直一个人过，住在我们那小县城的老房子里。儿子孝顺，总想接我去城里享福，可我这人啊，就喜欢待在老地方，熟悉。更何况，我还有个老母亲，八十多了，身体还算硬朗，我得照顾她。
我妈，典型的重男轻女。家里三个孩子，就因为我是个女儿，从小没少受委屈。好吃的，好穿的，都紧着我哥和我姐。
后来，我姐出嫁了，家里就更把我当外人。我这辈子，几乎都是在为这个家付出，年轻时帮着干农活，挣钱贴补家用，老了还要照顾老母亲。
这些我都认了，毕竟是一家人。可我妈，总是偏心，什么都想着我哥和我姐。自从知道我有了退休金，更是三天两头地来打听，明里暗里地要钱。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
02
前几天，我妈又来了，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我赶紧扶她进屋，给她倒了杯热水。
“爱莲啊，最近身体咋样啊？”她坐在椅子上，眼睛却一个劲儿地往我屋里扫。
“还行，就是老毛病犯了，腰疼。”我揉了揉腰，叹了口气。
“哎，老了都这样。”她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听说你退休了，每个月能领不少钱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她又来了。我不想跟她多说，含糊其辞地说：“没多少，够自己花就行。”
“没多少是多少啊？你哥最近手头有点紧，想跟你借点钱。”她直接说了出来。
我心里更不是滋味，我哥好吃懒做，年轻时就没干过啥正经事，现在老了，更是指望不上。我妈总是替他说话，觉得我应该帮他。
“妈，我那点钱也不多，还得留着养老呢。哥有手有脚的，让他自己想办法吧。”我委婉地拒绝了。
我妈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响。“你哥是你亲哥，你帮他一把咋了？你那点钱，够你花几辈子啊？”
我心里委屈极了，我这些年省吃俭用，供儿子上学，照顾老母亲，哪样不是花钱？我自己的日子，也没过得多好啊。
“妈，不是我不帮，是他自己不争气啊。我帮他一次，他就会指望我一辈子。”我尽量心平气和地跟她解释。
“你……”我妈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你真是个白眼狼，我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报答我？”
我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这些年，我为这个家付出多少，她难道看不见吗？
“妈，我不是白眼狼，我只是想为自己活一次。”我哽咽着说。
我妈见我哭了，更来劲了，坐在地上开始哭天抢地。“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养了个女儿，一点都不孝顺！”
我邻居听见动静，都跑过来看热闹。我臊得慌，赶紧把我妈扶起来，好说歹说地把她劝走了。
临走前，她还撂下一句话：“你等着，我早晚要让你把钱给我拿出来！”
我真是又气又无奈，感觉自己就像一块肥肉，被她惦记着，随时都想咬一口。
过了几天，我接到姐姐的电话，语气带着一丝担忧。“爱莲，妈要去你那里了，说是要住下来，盯着你把钱给她。你小心点，能躲就躲躲。”
我听了姐姐的话，心里拔凉拔凉的。我妈竟然要来我家“长住”，这摆明了是要逼我就范。我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被她逼得无路可退吗？
记得小时候，我妈也是这样偏心。我哥偷了家里的钱去赌博，被我爸打了一顿，我妈心疼得不得了，把我爸骂了一顿，还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说是我没看好钱。
还有一次，我姐考上了中专，家里却不愿意让她去，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早晚要嫁人。我姐哭了好几天，最后还是没能去成。后来，我姐嫁到了邻村，日子过得也不好。
我妈总是说，女孩子就是赔钱货，早晚要嫁出去的。她从来不关心我的感受，只想着怎么从我身上捞好处。
03
姐姐的话让我彻底清醒，我知道，如果我继续妥协，我的晚年生活将会暗无天日。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为自己争取一次。
我决定先去儿子家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临走前，我给老母亲留了些钱和生活用品，告诉她我要出去几天。
我知道，我这样做，可能会让她更生气，但我别无选择。
也许有一天，她会明白，我不是不孝顺，只是想为自己活一次。也许有一天，我们之间的关系会缓和。但现在，我需要保护自己。
我离开了那个小县城，离开了那个让我喘不过气来的家。未来会怎样，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只要我坚持自己的选择，总会找到属于我的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