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生擒史文恭,就应该按晁盖遗言继任梁山之主,但是在吴用指使下,黑旋风李逵、行者武松、赤发鬼刘唐、花和尚鲁智深纷纷站出来反对,这才有了分兵攻打东平府和东昌府之战。
卢俊义带着吴用、公孙胜、呼延灼、朱仝、雷横,索超、关胜、杨志等人去东昌府,显然是虚应故事,根本就没有一个高手迎战张清:“卢员外提兵临境,一连十日,不出厮杀。前日张清出城交锋,郝思文出马迎敌,战无数合,张清便走,郝思文赶去,被他额角上打中一石子,跌下马来。却得燕青一弩箭,射中张清战马,因此救得郝思文性命。输了一阵。”
井木犴郝思文顶多能算二流高手,他挨了一石子,大刀关胜居然没有出手相救,燕青那一弩箭只射战马不射人,明显是怕射伤或射杀了张清,卢俊义在梁山无法存身。
一直捱到宋江亲率大军赶来“支援”,此前消极避战的梁山好汉才纷纷出手,划拨给卢俊义的和宋江带过来金枪手徐宁、锦毛虎燕顺、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丑郡马宣赞、双鞭呼延灼、赤发鬼刘唐、青面兽杨志、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大刀关胜、双枪将董平、急先锋索超先后被打伤或打退:“浪子燕青在阵门里看见,暗忖道:‘我这里被他片时连打了一十五员大将!’”
东昌府太守在城楼上一看到了“张清前后打了梁山泊一十五员大将”,但是笔者数来数去,却只有十三位,井木犴郝思文和花和尚鲁智深都不是在这场战斗中被张清打伤的,所以燕青和东昌府太守肯定数错了,宋江可能也不太会算账:“我闻五代时,大梁王彦章,日不移影,连打唐将三十六员。今日张清无一时连打我一十五员大将,真是不在此人之下,也当是个猛将。”
不管张清一战打败或打伤的梁山好汉是十三位还是十五位,读者诸君都不会认为张清可以打遍梁山无敌手:浪子燕青要想射杀张清,可以说就是弹指一挥间;玉麒麟卢俊义出马,张清连发射石子的机会都没有;豹子头林冲带着铁甲骑兵,“将张清连人和马都赶下水去了”——手抛石子初速度有限,对重甲将士的杀伤力几乎为零。
张清的暗器是石子而非石头,也就相当于江湖人常用的“飞蝗石”,打盔甲齐全的大将,只能打手和脸,如果关胜有旺盛的斗志,张清还真奈何他不得:“关胜急把刀一隔,正打着刀口,迸出火光。关胜无心恋战,勒马便回。”
关胜是跟卢俊义一起来到东昌府的,他此前不出手,是为了向宋江表明态度,此时出手打赢或斩杀了张清,卢俊义心里肯定不舒服,所以关胜出了工,给了宋江面子,也没让卢俊义不满,如果真打,关胜把刀面当盾牌挡在脸前,张清的石子就完全无效了。
卢俊义、燕青、关胜、林冲,这四人都有擒斩张清的实力,他们或者没出手,或者一出手就证明了高于张清的战斗力,这一点,宋江应该看得很清楚,所以在捏着一把冷汗的同时也很高兴:燕青果然是个晓事的,他能一箭射中张清战马,又一箭射中丁得孙马蹄,却不肯早点拿下张清,这个人情,我领了!
江湖不仅仅是打打杀杀,还有更多人情世故,所以那么多梁山好汉被张清“打”,有很多都是半真半假,尤其是大刀关胜和双枪将董平出手,都证明了张清并非不可战胜,石子也不是躲不开、挡不住。
攻打东昌府的时候,梁山一百单八将基本已经凑齐,要收拾一个没羽箭张清,简直是易如反掌,熟读水浒原著的读者诸君,肯定还能在卢俊义、燕青、关胜、林冲之外,至少找出三位好汉擒斩张清,其中一个就是小李广花荣:“林冲、花荣把龚旺截住在一边,龚旺心慌,便把飞枪摽将来,却摽不着花荣、林冲。龚旺先没了军器,被林冲、花荣活捉归阵。”
花荣本身就是神箭手,手眼身法都是绝顶敏锐,不管是石头还是弓箭,都奈何他不得,而花荣的弓箭,几乎没有人能躲过去,张清当然也不例外——燕青也算花荣的半个徒弟(曾跟花荣学过弓箭),射杀张清尚且不成问题,花荣本尊放箭,张清怎能躲得过?
军中训练确有“投石超距”的项目,但张清投的石子,显然比军中用的石头小,也就是江湖规制,所以在老江湖武松眼里,那石子的速度绝对快不过老虎,张清发射石子的时间,足够武松跳到他面前手起刀落了。
事实上张清的石子在敏捷型高手面前,作用确实不大:“张清带住枪杆,去锦袋中摸出一个石子,手起处真如流星掣电,石子来吓得鬼哭神惊。董平眼明手快,拨过了石子。张清见打不着,再取第二个石子,又打将去,董平又闪过了。两个石子打不着,张清却早心慌。”
张清和董平变成了潼关的许褚和马超,两人在马上夺枪,“张清见不是头,弃了董平,跑马入阵,董平不舍,直撞入去,却忘了提备石子。张清见董平追来,暗藏石子在手,待他马近,喝声道:‘着!’董平急躲,那石子抹耳根上擦过去了。”
董平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尚且能躲过石子,后来董平位列梁山马军五虎将,而张清在八骠骑中位列第五,也真没有委屈了他。
呼延灼和徐宁确实被张清打了,但关胜、林冲、董平、花荣、武松也真不惧张清,卢俊义和燕青出手,张清也难以逃生,这七位梁山好汉都有击败甚至擒斩张清的实力,却都没有拿出全部本事死战,这里面有太多的人情世故,可不仅仅是凭武功决胜负那么简单。
笔者读书不精,但也知道世上不可能有无敌高手,张清更不是梁山第一高手,那么多梁山一流或超一流高手之所以没有直接将张清拿下,必然是顾及了宋江和卢俊义的颜面,大家要是真都肯拼命的话,十个张清也没了。
细细想来,张清实际是对宋江有“贡献”的,起码他“拖住”了决心放水的卢俊义,还在众好汉面前表现了不俗的实力,让宋江的“作弊”显得不那么难看。
梁山小社会,社会大梁山。东昌府一战,梁山就已经有了“小朝廷”的意思,所谓的江湖义气和兄弟情义,都在权谋之下变得淡薄如水。
张清与董平同在征方腊一战中阵亡,也从侧面证明了张清虽然是一流高手,但绝非无敌之将,他在阵前“连打十五条好汉”,并不是真正实力的体现,里面还有太多猫腻,那么在您看来,张清在梁山一百单八将中能否算前十名高手?当时在场的梁山好汉,究竟有几位能凭真本事擒斩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