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故宫修文物》的热播,让文物修复这一小众技艺走进大众视野。
图/纪录片《我在故宫修文物》
其实,在源远流长的中华文化中,这样的“冷门绝学”不在少数,古籍修复正是其中之一。
古籍不仅承载着知识和文化,还记录着时间的痕迹,虫蛀、霉蚀、水渍、火损,无一不在侵蚀着这些珍贵的纸页。
首都图书馆副研究员、古籍修复师王岚,在首图修书十余年,日日和古籍背后的记忆打交道,这里有着曾经的纸张、当年的笔墨、不朽的艺术、一个时代的审美……
其中万千的思绪和感动,使她下决心要把故事写下来,这就是《微相入:妙手修古书》的缘起,“微相入”意为补纸与原书页微微交叠,几乎无法察觉修补痕迹。
书有毁裂.……裂薄纸如薤叶以补织,微相入……(贾思勰《齐民要术》)
为了立体呈现古书焕发新生的种种细节,王岚更亲手绘制百余张插图,使这本书更具可读性。
一、劫、器、纸、修、缘
全面呈现古籍修复的那些事儿
古籍文献传至今天,其价值已经超越古籍本身。这本书围绕 劫、器、纸、修、缘 五个方面,串联起王岚的日常与思考,全面呈现了古籍修复的方方面面。
一本饱经风霜的书,可能经历过虫蛀、霉蚀、水淹、火损,纸页脆弱得像一碰就化的落叶,而修复师的工作,便是在这些残缺之中寻找平衡,让它们尽可能“原样”地活下去。
左:虫蛀,右:虫茧,上:水渍,下:火烬
修古籍需要手工操作,修复师的工具往往是自制的,或者同行间互赠。比如裁纸用的竹启子、扎书眼用的针锥,都是各家手艺人的独门武器。
王岚珍藏的一把竹启子,便是中国书店徐晓静老师亲手削制,柄部系着金色流苏,象牙扣小巧精致,光是看着就已经觉得这门手艺充满仪式感。
朋友手赠的竹启子
修复古籍,纸是关键。翻开一本老书,它的纸质如何,几乎可以决定它能活多久。为了找到合适的补纸,王岚曾翻遍纸库,甚至跑去造纸坊实地考察。
她去过云南丽江,看东巴纸是如何诞生的;也去过安徽泾县,在悟草阁观察纸张染色,她提到自己亲眼见到工匠们重复枯燥的劳作,让她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匠人精神”。
但书不是光靠纸就能修好的,每一本书都有自己的“病”,病害形形色色,修书的理念也在随着时代变迁,以前缺字缺画的地方必须补上,如今则偏向于“最小干预”……
这些传统技艺可能与大多数人并无实际联系,但是当你听说或见到它们时,仍不免被撩动心绪,忍不住想去了解、想去靠近,去理解修书人精神上的这份乡愁。
二、修复一纸诏书的故事
情况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修复古书有多难?我们从修复书中修复一纸诏书的故事就可见一斑,这是一份光绪三十年(1904年)元宵节为慈禧太后贺寿的诏书。
破损诏书
诏书内容以各项特赦及恩赐为主,象征皇恩浩荡。然而,当时的大清帝国已风雨飘摇,诏书如今展开,已是破损、卷翘、霉斑斑驳。
修复的第一步是“寻色”。诏书的黄并非普通古籍泛黄书纸,而是象征皇权的明亮帝王黄。传统修复纸难以匹配,王岚尝试用黄檗、黄栌、槐米等植物染色,反复调试后却始终不够精准。
寻找诏书的黄色
染出的颜色始终与诏书略有偏差,或太浅,或太过生硬。更大的问题是,植物染料遇水易褪色,而修复过程中需喷水、托裱,补纸若掉色,将影响整体修复效果。
在国家古籍保护中心专家建议下,她寻访泾县染纸师杨玉杰,对方用姜黄染色,并添加草木灰平衡pH值,确保补纸不掉色且符合修复标准。前后调整数次,终于染出最接近诏书的帝王黄。
这一过程,前后耗时一个多月,而一切的精心准备,都是为了让修补痕迹尽量隐匿,让百年前的诏书恢复昔日风采。
三、修书为了继往开来
为了把感动一代一代地传下去
在科技日新月异的今天,埋头在故纸堆里去修古书还有什么意义?超大容量存储器就能够保存那些文献资料,该替代的总要被替代,该没落的总要没落。
而在王岚看来,我们了解过去,并不是要回到过去,而是要让往前的力量更有信心、根据和踏实感。所有的现在都不能离开过去独立存在。与其说我们通过修复在追寻和保存历史证物,不如说修书实际是在留存我们自己的记忆。
书籍修复演示:接补书页边缘
直到今天,对旧物的眷恋依然滋润着我们的精神世界,让我们在追求理性分析与逻辑清晰的视角之外还能保有一份孩童般的纯粹与天真。
这种美可见于修书人调配脱酸溶液的专注上,或用镊子细细择去补纸搭口的耐心中,在搅打的糨糊里,在修复完的书册上,在手工从业者每一分、每一秒对工作的全身心投入中……
这种倾注于物件塑造的专注就是“匠心”,匠心的缔造不是一蹴而就,它蕴藏在匠人们想要臻至完美的每一处细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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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点资料参考:《微相入:妙手修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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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冷门绝学”绵延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