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客社:守望共同的尘世故乡
如果说,有一天,闽中会崛起的话,一定是木厝唤醒了人们的乡愁!
文 /林鸿东
《论闽中文化:环戴云山的隐秘乡土》 第一部分:闽中文化的重新建构
十年间,本人在福建省境内进行了高密度的人文采风,一个被长久忽略的区域文化版图渐渐在眼前清晰起来。基于此,本人尝试从人文分野的角度,而非传统的行政区划,对福建的乡土文化类型进行重新的建构。
在过往的地理人文资料中,福建常被分为闽东、闽南、闽西、闽北、莆仙等五个文化圈。然而,这种划分方法存在明显的缺失,与现实中的区域文化分野并不完全吻合。本人提出的区域文化划分法,虽需时间被接受,但至少可作为鹭客社读者或闽地乡土旅行者采风时的一种辅助架构。
本人认为,福建境内依平原、山脉与水系大致可分为五大文化圈:闽东、闽南、闽西、闽北及闽中。其中,闽中文化圈也可称为环戴云山文化圈或戴云山山脉文化圈,而非传统的莆仙文化圈。这一文化圈范围广泛,北临闽江,东望沧海,西抵沙溪,南至九龙江(北溪)。尽管在沙溪一侧,区域文化显然跨过了沙溪。此外,戴云山山脉地区并未覆盖所有山脉,如山脉南部部分地区与滨海平原明显属于闽南文化圈。
仙游主要属于闽中文化圈,而莆田平原则是闽东、闽南、闽中三者之间的文化交汇点与过渡区,有一定的特质。为便于划分,或可将其列入闽南文化区,如潮汕文化中便含有较多的莆田元素。行政区划上,闽中文化圈被多个地级市切割,导致其共同特质被忽略,协作难以形成。然而,这正是闽中文化圈的优势与魅力所在,作为闽地的中央山脉,它隐藏着诸多古老的闽地乡土元素,是“最福建的文化圈”。
闽中,福建之中心;环戴云山,福建之中央山脉。福建七座地级市的市区如项链上的珠宝环绕其周边,从德化戴云山驱车前往,车程均在两小时之内。这七个繁华市区集中了福建省绝大多数的人口,环戴云山地区的经济、生态、文化、旅游拥有巨大发展空间,统一的规划、协作与创意显得尤为迫切。
第二部分:闽中木厝的绝美与乡愁
穷尽词藻,难以尽述闽中木厝的绝美。它们如同宫崎骏笔下的乡土世界,静静地藏匿在环戴云山地区,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果戈理曾说:“当诗歌和传说都缄默的时候,只有建筑在说话。”闽中木厝,正是这片土地上最真挚的讲述者。
随着经济的滞后和人口的流失,闽中这片曾经的世外桃源逐渐被遗忘。人们提及福建,更多想到的是闽南文化、客家文化等,而闽中文化似乎已被淡忘。甚至有人将莆仙文化误称为闽中文化。然而,若闽中文化有一天能崛起,定是因木厝唤醒了人们的乡愁。木厝的消逝意味着闽中的沉寂,而木厝的复兴则预示着闽中的崛起。
木厝不仅是福建人的居住之所,更是他们骨子里的浪漫与情怀。每一栋木厝都承载着一个山地家族的历史与记忆,诉说着这片土地上的故事。在木厝之前,还有更为古老的干栏,两者相伴相生,广泛分布于环戴云山地区,共同构建了一个庞大的木屋世界。相较于原始的干栏,福建的木厝更具艺术美感,散发着浓厚的唐风宋韵,其韵味与足以与日本类似民居相媲美。
关于本人提出的此民居概念,有不少建筑设计师曾肯定其为“福建乡土聚落、民居研究的盲点”。2016年年初,本人所提出的包括干栏、木厝、土堡在内的“福建八大民居说”,曾被广泛转发,“环戴云山传统民居”的概念也越来越获得认同。
木厝不仅是福建最具代表性、最具乡土特色的传统民居,更是蕴含着巨大的文旅潜力,能够让人心灵为之一震的乡土珍宝。它是刻进福建人骨子里的浪漫!
第三部分:崛起中的环戴云山经济圈
2012年11月份,为了推广德化县的旅游业,德化县政府曾出台过《德化县推广“戴云山筑”传统建筑风格实施方案》,在德化境内全力打造以“灰黑瓦、燕尾脊、白墙面、悬山顶、深出檐、青灰砖柱、吊脚楼”等特征为标志的“戴云山筑”建筑风格。这是德化县的先知先觉,然而,这种将多种不同的戴云山民居用七种特征的方式统称为“戴云山筑”,且局限在德化县县域的做法,过于粗犷,过于保守,且描述有误。
早在2014年年底,本人开始撰写《戴云山传奇》系列,迄今已有十年多。倾力创立的“环戴云山文化圈”概念,正从民居、桥梁、作物、陶瓷、民俗、民间信仰、史前遗址、动植物、古代图腾、畲族文化等多个方面步步推进。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闽人会渐渐认可这一崭新的区域文化概念。从“环戴云山传统民居”,到“环戴云山文化圈”,续而,将“环戴云山文化圈”与闽中文化进行概念上的对接。
这种新型文化圈的探索与理论,显然影响到了经济层面。近几年,“环戴云山”已成为网络热词。2023年10月,环戴云山乡村振兴(厦门)办公室正式启动,随后“环戴云山”公众号创办。续而,福建省“环戴云山”绿色经济产业区域联盟在德化县正式成立,大会发表了《环戴云山宣言》。
成立大会上,著名“三农”问题学者温铁军亲自为“环戴云山”站台,反复提出了“环戴云山经济圈”,并表明要大力推动其旅游发展。这一宏大的尘世理想已超越了我在文化意义上构建的“环戴云山”概念,成为乡村振兴意义上的新篇章。
从“环戴云山文化圈”到“环戴云山经济圈”,本人坚信,闽中的乡土世界,定然会有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
初稿写于2023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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