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如果喜欢文章，可以评论，关注！
丈夫意外离世后，我一个人拉扯儿子长大成人，省吃俭用二十多年。
去年，为了给儿子和准儿媳买婚房，我忍痛卖掉了与丈夫同住多年的老房子，以为这是人生中最后一次“大付出”。
可谁知道，婚后短短三个月，儿子带我参观的不是新房，而是城郊的高档养老院。
当他热情介绍“这里有专业护工、有同龄人聊天”时，我笑着点头，心却在滴血——我这一生的付出，就换来了却是这种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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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那年丈夫李强的离世，对于七岁的儿子来说太过突然。上一秒还在期待爸爸周末带他去动物园，下一秒却要面对爸爸永远离开的现实。
看着儿子茫然的小脸，我强忍泪水，告诉自己不能倒下，这个家现在只有我能撑起来了。
李强生前所在的建筑公司只给了我们一些赔偿金，扣除丧葬费用后所剩无几，幸好还有套房子，让我和儿子不至于无家可归。
从不曾工作过的我，只得硬着头皮去找工作。因为没有学历和技能，能选择的工作寥寥无几。跑了一个星期后，附近的一家服装厂愿意收我做缝纫工，工资不高，但胜在离家近，能照顾儿子。
每天清晨五点，我摸黑起床，为儿子准备早餐和中午的饭菜。天还没亮，就得把睡眼惺忪的孩子叫醒，催他洗漱、吃饭，然后送他去学校。
“妈妈，我想爸爸了。”有时儿子会突然说。
我只能紧紧抱住他：“妈妈也想，但爸爸希望看到我们坚强生活。”
送完孩子，我匆匆赶往服装厂，在嘈杂的机器声中一坐就是十多个小时。服装厂的灯光惨白，冬天寒风透过破旧的窗户缝隙钻进来，夏天又闷热得像蒸笼。手上的针伤一道接一道，但这份工作我不敢丢。
晚上回到家，我还要辅导儿子写作业，然后趁他睡着后，再拿出服装厂老板塞给我的外包活——那些赶工期的零散衣物，做到深夜一两点是常事。
日子虽苦，但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欣慰。他很懂事，从不向同学炫耀新玩具或新衣服，因为他知道家里没钱。
他常常主动帮我洗碗、扫地，有时还会把自己的零花钱攒起来，偷偷塞进我的钱包。
“妈，我长大了要赚好多好多钱，让你不用这么辛苦。”儿子经常这样对我说。
每当这时，我都会笑着揉揉他的头：“妈妈不辛苦，只要你好好学习，将来有出息就行。”
那些年我省吃俭用，把有限的钱都花在儿子身上。他需要补课，我就少买几件衣服；他要参加学校活动，我就跟服装厂请假去帮忙；他生病了，我就彻夜不眠地守在他床边。
我常常对着李强的遗照说：“你放心，我会把儿子培养成才的，不会辜负你的嘱托。”
岁月如梭，转眼儿子已经大学毕业，进入了一家不错的公司。每次听到他谈起工作上的事情，虽然有许多专业词汇我听不懂，但看着他神采飞扬的样子，我就满足了。
“妈，我今天要带个朋友回来，你做几个拿手菜呗？”三年前的一天，儿子突然打电话回来说。
从他略显紧张的语气中，我猜到了什么，心里既高兴又有些忐忑。
晚上六点，儿子带着一个漂亮姑娘来到家里。姑娘叫陈雯，是他公司的同事，细眉大眼，一看就是个有教养的姑娘。
“阿姨好，这是我带的一点心意。”陈雯把一个精致的礼品盒递给我，声音甜美。
我连忙接过来，笑着招呼他们坐下：“来来来，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桌上的几道家常菜香气四溢，但我注意到陈雯吃得很少，似乎不太习惯我的做法。
吃饭时，她的目光不时扫过我们家简陋的家具和略显陈旧的墙壁，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自在。
送走陈雯后，儿子忐忑地问我：“妈，你觉得雯雯怎么样？”
我拍拍他的肩膀：“挺好的姑娘，有礼貌，也漂亮。”
“那你觉得她会嫌弃我们家条件差吗？”儿子低着头问。
我笑了笑：“傻孩子，真心喜欢一个人，不会在乎这些外在条件的。”
但我心里却不那么确定。陈雯明显是在优越环境中长大的孩子，她能适应我们这样的生活吗？
接下来的三年里，儿子和陈雯的感情稳定发展，但始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陈雯来我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来都是匆匆离开。我几次想主动去拜访她的父母，都被儿子以各种理由推掉了。
一天晚上，儿子喝了点酒回来，一进门就重重地坐在沙发上，长叹一口气。
“怎么了？工作不顺心？”我递给他一杯温水。
儿子接过水杯，眼圈有些发红：“妈，雯雯已经二十七了，她父母催得紧，我们谈了三年了，再不结婚怕是要黄了。”
“那就结呗，妈支持你。”我拍拍他的肩膀。
“可是……”儿子握紧水杯，“光靠我的工资，这辈子都攒不够首付啊。雯雯父母的意思很明确，没有房子不行。”
听到这里，我心头一酸。我这个当妈的，连给儿子准备一套像样的婚房都做不到。
02
一个周日的下午，难得儿子没有加班，我们母子俩一起吃了顿简单的午饭。饭后，儿子郑重其事地坐在我对面，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跟妈还客气什么？”我笑着鼓励他。
儿子深吸一口气：“妈，我想了很久，有个办法可以解决我和雯雯的婚房问题。”
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您看，咱们这个老房子虽然位置不错，但只有六十平米，如果卖掉它，加上我的积蓄，可以买一个九十平米的新房子，您和我们一起住，宽敞很多。”儿子说完，紧张地看着我。
听到这个提议，我心里五味杂陈。这个老房子承载了太多回忆：我和李强刚结婚时的甜蜜，儿子牙牙学语时在地板上蹒跚学步的情景，李强离世后我独自一人在灯下缝补的漫漫长夜……
但我也明白儿子的苦衷，没有房子的年轻人很难成家。我的心里也有私心，希望儿子能尽快结婚，给我生个孙子孙女，这样丈夫在天之灵也能欣慰。
几个晚上我都睡不好，一遍遍计算着经济账：卖掉老房子能有多少钱，儿子的积蓄又有多少，新房子买在哪个位置合适，装修需要多少钱……
“妈，您考虑得怎么样了？”儿子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神中满是期待。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定了。”
看到儿子脸上绽放的笑容，我知道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牺牲是父母的天性，为了孩子，我愿意放弃。
卖房过程并不顺利。房子太老了，好几个买家看了都嫌弃装修陈旧，位置偏僻。每当中介带人来看房，我都会提前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终于，在降价三次后，一对打算给父母养老的中年夫妇看中了这里。
拿到卖房款的那一刻，我心里空落落的。银行卡里的数字看似很大，却换不回曾经的温馨和回忆。但看着儿子兴奋地和陈雯一起看新房、谈装修的样子，我又觉得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
“妈，您的意见最重要，您喜欢哪种风格的装修？”儿子拿着几份装修方案给我看。
我摇摇头：“你们年轻人自己决定就好，妈住哪里都行。”
实际上，我心里清楚，这个家以后主要是他们两个人的，我的想法并不重要。
由于新房要装修，我不得不暂时租了一个小单间住。
新房装修的三个月里，儿子和陈雯的婚期也定了下来。婚礼不大，在一家中档酒店举行，来的大多是两家的亲戚和同事。
婚礼那天，看着穿着白色婚纱的陈雯挽着儿子的手走进婚礼大厅，我的眼眶湿润了。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当年我和李强的模样。如果他还在，该有多好啊，能亲眼看到儿子成家立业……
“妈，别哭，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儿子走过来，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擦擦眼泪，挤出一个笑容：“妈不是伤心，是高兴，高兴得哭了。”
婚后，儿子和陈雯暂时住在陈雯父母家，等新房装修完成。每次打电话问装修进度，儿子总是说“快了快了”，但具体何时能搬进去，却一直没有确切答复。
三个月后，新房终于装修完毕。我兴奋地打电话给儿子：“儿子，什么时候搬家？妈这边想早点搬过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儿子说：“妈，我和雯雯刚结婚，想两个人独处一段时间培养感情，您再等等好吗？”
我一时语塞，随即掩饰失落说：“好，妈理解，你们小两口确实需要空间。”
挂了电话，我坐在出租屋的床沿，望着这个生活了几个月的小屋子，不知怎么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又三个月，期间，我只去过新家一次，是儿子特意邀请我去吃饭。新房装修得很漂亮，简约现代风格，每个角落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但奇怪的是，原本说好给我准备的那间卧室，却被设计成了书房的样子。
吃饭时，我小心翼翼地问：“我下周可以搬过来了吗？”
餐桌上突然安静下来，陈雯给儿子使了个眼色。儿子支支吾吾地说新房子的卧室还有些问题需要重新装修，可能还要再等几周。
那顿饭我吃得食不知味，离开时，陈雯送我到电梯口，突然说：“妈，您一个人住惯了，和我们年轻人住在一起可能不习惯，您考虑过其他安排吗？”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勉强笑笑：“妈不挑，跟你们住在一起，能帮你们做做家务，带带将来的孩子，挺好的。”
陈雯没有接话，只是笑了笑。
终于有一天，儿子正式坐下来和我谈。他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看看，我以为终于可以搬进新家了，心里暗暗高兴。
没想到，儿子开车带我来到了城郊的一处园林式建筑前。“老年幸福公寓”几个大字赫然醒目。
“这是……”我不解地看向儿子。
儿子搂着我的肩膀，一路上滔滔不绝地介绍：“妈，你看这里环境多好，有专业的护工照顾您，有同龄人一起聊天，比和我们挤在一起自在多了。”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但还是强打精神跟着儿子参观。养老院确实设施齐全：宽敞的活动室里，几位老人正在下棋、打牌；餐厅干净明亮，饭菜香气扑鼻；护工们态度亲切，对每位老人都嘘寒问暖。
“您不用担心费用问题，我和雯雯全包了。”儿子说这话时眼神有些躲闪。
我勉强笑了笑：“儿子，妈不是老得走不动路了，何必住在这种地方？”
“妈，您试住一周看看嘛，说不定比您想象的好很多呢！”儿子恳求道。
我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无法拒绝，只能点头同意试住。
那一周的养老院生活，表面上看起来确实不错。我有一个单人间，虽然不大但干净整洁；三餐按时供应，营养均衡；每天还有各种娱乐活动可以参加。
但晚上躺在陌生的床上，我辗转难眠。周围老人的咳嗽声、护工的脚步声，无一不提醒着我，这里不是家。
一周后，儿子来接我，脸上带着期待：“妈，感觉怎么样？这里条件不错吧？”
我深吸一口气：“儿子，养老院再好，也不是家。”
儿子的表情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说：“妈，您看，雯雯她……她习惯了安静的环境，而且她父母经常来住，家里确实有点……”
“儿子，”我打断了他的话，“告诉我实话，是不是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打算让我住进新房？”
儿子低下头，沉默了很久，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那一刻，我感觉眼前一黑，差点站不稳。二十多年的付出，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局。
从养老院回来后，我一个人在出租屋里坐了整整一天，没吃饭，没开灯，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回想自己的一生。
李强离世后，我从未想过再找一个伴侣，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儿子身上。我一直以为，等他长大成家，我就能安享晚年，和他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现实却给了我当头一棒。
新婚的小两口确实需要自己的空间，我也不能全怪儿子，他夹在妻子和母亲之间也很为难。我更多的是责怪自己，过于天真，以为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
第二天一早，我梳洗整齐，打电话给儿子：“今天下班后到妈这来一趟，有重要的事情谈。”
晚上，儿子如约而至，眼中带着愧疚和不安。
“妈，对不起，我……”
我抬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儿子，妈不怪你，也不会去你们家里住了。但是妈有一个要求。”
儿子忐忑地看着我。
“我卖掉老房子的钱，是六十万。这笔钱，我要你每个月还我三千元，当作是我的养老金。”我平静地说道。
儿子愣了一下：“妈，您的意思是……”
“这笔钱是我一辈子的积蓄，现在借给你用了。但我老了，也需要保障。每个月三千元，不多，但对我来说够用了。”我的语气坚定。
儿子低下头，声音哽咽：“妈，我答应您。”
看着儿子愧疚的样子，我的心软了下来：“妈不是责怪你，只是想保留一点自己的尊严。你有你的生活，妈也有妈的。”
人到暮年，最重要的或许不是子女的照顾，而是自己内心的充实和平静。当我们付出全部爱给孩子后，是不是也该学着爱自己，好好享受生命剩下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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