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前评陈再道:“有陈在(再)道,饿虎难行!能攻能守,再道之勇!”陈毅评陈再道:“再道之勇!”毛主席评陈再道:“打仗很勇敢,真不简单,是一员战将。”陈再道之勇,能得到三位大人物的一致称赞,那么他的“勇”具体在哪?



简单来说,陈再道之勇就是不打折扣地服从命令,大无畏。上级怎么下的指示,他就怎么去执行,不计较包括自己生命在内的任何东西。

陈再道是少有的,参加完秋收起义后,又去参加黄麻起义。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他最高做到红四方面军的绝对主力——红四军军长的位置。陈再道是许世友之后担任红4军军长的。

陈再道比许世友小4岁,三大方面军齐聚陕北前,陈的职务也长期低过许。许世友以当过11次敢死队队长闻名,陈再道没进过敢死队,但他参加的每场战斗都身先士卒,跟敢死队无异。关键陈再道是自发、单人。

陈再道闻战则喜,最爱在前线与敌人刀对刀、枪对枪地正面搏杀。这个习惯到走上领导岗位、指挥岗位也没改。因此,他在徐向前麾下时,徐总会吩咐一句左右:“不要再让陈再道打冲锋了!”

川陕根据地反“六路围攻”的万源保卫战中,陈再道当时是红11师师长。反攻战机还在寻找,红11师跟一些兄弟部队,共同坚守在万源西南的大面山一线阵地。四川军阀刘湘即将开始第四期总攻,势头比前三期更凶猛。



方面军总部已经探明,刘湘此次将动用140余团的兵力,目标就是万源。军事会议上,徐向前要求各参战部队发挥以寡击众、以少胜多的顽强精神,顶住敌人猛攻的同时,积极准备反攻。开完会回到部队,陈再道把各团干部集中起来开会,要求大家一定做到“活不缴枪,死不丢尸,人在阵地在”。

会议在突然出现的枪炮声中结束。红11师负责的阵地名叫玄祖殿,名为殿,实是一座光秃陡峭的石头山,旁边就是巴水河。此处是敌人主攻的目标之一。为了提高此次夺取万源的概率,刘湘精心制定了一系列的奖惩制度,好让麾下的士兵卖命。

双方一交手,就呈现白热化,敌军拼命攻,我军拼命守,完全不留手。敌军先是发射猛烈的炮火,轰击我军阵地,接着开始波浪式的密集冲锋:后一波的兵力永远比前一波多。家底相当厚实的敌军,一连使用了这套战法二十多天。

陈再道早就摸清敌军的招数,不慌不忙地应对,率领部队在极端恶劣的条件下(烈日、饥饿、干渴、暴雨、蚊虫,及各种疾病),打退了敌人一波又一波的进攻。陈再道部阵地多日来的巍然不动,使得敌军明显变得士气低迷、后劲不足。这为接下来的红军反攻,创造出有利的条件。

“有陈在(再)道,饿虎难行!能攻能守,再道之勇。”这话是时任红四方面军总指挥的徐向前,在万源保卫战后说的。



抗战时期,红四方面军余部和陕北红军改编成八路军129师,陈再道任386旅副旅长,做陈赓的副手。不久,八路军总部要陈再道组建和带领一支新部队,挺进冀南平原,开辟根据地。

这是八路军首次进入敌后创建根据地的军事行动。最为关键的是,冀南没有山地依托,面对敌人的扫荡不好隐藏。师长刘伯承找陈再道谈话时,幽默地形容道:“这是光着屁股洗澡,全部露在外头啊。”

这是一项从无到有、没有后勤、无比艰巨的任务。陈再道毫无畏惧,二话不说就接下了。

陈再道不是有勇无谋的莽汉,莽汉是不可能参与开辟一个冀南根据地,并使它成功存在到抗战后的。陈再道带着500余人出发,不到半年就发展出一支2万余人的武装部队。

一次县分区司令带部队叛变投日,陈再道单枪匹马追上去。河对岸有三百多人,架着机枪阻追兵,他毫无惧色,一路飞奔到面前。众人被惊骇得不敢开枪。陈再道高声呼喊:“要抗日的,跟我回去。要当汉奸的,我今天不拦着,你走,来日战场上见生死。”

这三百多名战士就这样被陈再道给“劝”回去了。要问他们为什么,很简单:陈再道这么勇猛,跟着他何愁不能活下去打胜仗。



陈再道是冀南军区司令后,仍不改深入险境的习惯,时常带着便衣队进入日伪军的碉堡群。有一次他向炮楼喊话,意外被伪军认出来。伪军头子回喊道:“陈司令你要是敢上炮楼,我们兄弟二话不说就缴枪。”

陈再道从掩体出来,大大咧咧地向炮楼下走去,也不拿枪,大声喊道:“我就是陈再道,有种的就跟我一块去打鬼子,没种的哪凉快哪呆着去。”没一会,炮楼里的数十名伪军就下来投降反正了。

解放战争面对上级命令时,陈再道屡屡展现“勇”,坚决服从命令。上党战役初期,陈再道部守株待兔,等长冶的国军增援长子,一等两天没结果。见友军打得火热,下面的指战员发起牢骚,说得向上级反映一下,让我们也打打啊。

陈再道一句话顶回去:“少罗嗦,听指挥。”一天后,刘邓首长传来命令,要求陈再道部进攻潞县县城。陈再道当即转移地方,准备攻城。后续陈再道又遵从刘邓首长命令,白天行军,北上打援。下面的干部不能理解,陈再道解释不清,坚持要这样做。

淮海战役前夕,陈再道出现持续高烧的状况,烧得他昏迷不醒、浑身无力。有关领导示意他可以暂时离开部队,留在地方军区治病、养病,但他坚决不同意,坚持要随部队一起行动,死了就死了。



淮海战役中,即将到围歼黄维兵团的最后一步时,上级突然指示陈再道部将阵地移交友军,主力南移前往阻击李延年兵团。打黄维兵团本就是啃骨头,眼见骨头要啃断了,突然不让啃了,让他们去啃另一块更硬的骨头(这场阻击援敌,势必是面对面的硬仗、恶仗)?许多指战员因此闹起情绪。

虽说陈再道回忆录中写:通过自己等纵队领导细致的思想工作,大家都愉快地投入了阻击援敌的战斗。但当时的真实情况,怎么可能那么简单。不管怎么说,陈再道没有怨言地率部,完美完成阻击李延年兵团的任务。在中野司令部亲眼见证这一切的陈毅,战后盛赞道:“再道之勇。”



陈再道之勇不是浅显的、通常世俗意义上的“勇”。这种“勇”的具象是:对上级命令的执行,对敌人的作战,对麾下将士的指挥,对革命事业的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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