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学曙
1960年,全国妇联决定在纪念“三八国际妇女节”五十周年时,表彰1万个妇女先进个人和以妇女为主要成员的先进集体,授予“三八红旗手”、“三八红旗集体”称号。
在获得首届三八红旗手的名单中,有个叫做金学曙的医生。金学曙是新中国培养的第一代西医,同时兼修中医,是当时新中国为数不多的中西医兼修的医生。
和普通医生不同的是,金学曙的工作地点不是医院,而是《人民日报》的报社医务所。
金学曙,1922年1月23日出生在浙江省海宁市,早年学习工作于上海。新中国刚刚成立的1950年,她从上海来到北京、进入《人民日报》社,直至2003年81岁时退休,整整为《人民日报》社的干部群众服务了半个多世纪。
金学曙不仅医术高超,而且医德高尚。在派系对立严重的时期,金医生也不论患者是什么派系,不管他是省部级领导还是普通工友,不论他是不是被关进牛棚的阶级斗争对象,她都一视同仁,把病人当成自己亲人一样看待。
年轻时的金学曙
当时,每天清晨7点前,金学曙就带着提前蒸煮消毒好的注射器,先为有需要的患者上门打针送药。接着,到单位上班。
即便是下班后、周末时,她还是不能休息,要到各个宿舍区义务出诊。有一次,夜里两点多、有患者家属不停地砸窗户。她毫不犹豫地起身收拾好医务用品,就随患者家属而去,只和家人撂下了一句话:“救人要紧!”
在河南叶县干校期间,金学曙作为派驻医生,除了给干校学员看病,还义务给缺医少药的当地农民看病。
那时农村条件非常艰苦,很多需要专业产科医生接生的产妇没条件去医院。金学曙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尽管当时已经50多岁了,还是主动要求去协和医院接受产科培训。
产科专家林巧稚医生,看到金学曙这把年纪还认真学习,就好奇地询问情况。当得知金学曙是要回去为基层农民群众服务时,紧握金学曙的手说:“好,那我们可得好好教你!”
还有一次,大雨滂沱,北京从来没有下过那么大的雨,积水已没过小腿。但为了报社同事,她还是不顾危险上门诊治,回来时已是全身湿透,她自己却无暇顾及,还再次打电话叮嘱病人家属。
由于泥水太脏、且渗入肌肤,第二天她的皮肤开始发炎,加之全身淋雨,发起了高烧。那时候,她都已经60多岁。
到了2003年、她81岁了,报社同仁还都习惯有病就向她求助,忘记了她已不再年轻。而她也总是不顾高龄与家人劝阻,留下一句话“救人要紧”,就跟着患者家属出诊。
人民日报王府井大街117号旧址(王东摄)
从毛主席时代过来的人都知道,以前的很多单位都有自己的医务室。在医务室里工作的医生差不多都像金学曙这样,没有显赫的头衔,没有获过国际大奖,也没有闻名的创造发明……
但是,他们能够做到不论凌晨深夜,不论刮风下雨,只要生病的同事需要,就毫不犹豫,不辞疲劳地赶到病人身边。
2014年3月17日,金学曙病逝。直到今天,报社的老人们仍会不时念叨起她,并继续口口相传着她的事迹。
人们怀念那时候跟医生之间的关系,怀念建国初期那段艰苦朴素、人人无私奉献的纯真岁月。那个时候,和今天相比,生活条件差、日子过得苦,但是人的思想品德高;那个时候,医疗条件差,但是医生的态度好、工作负责,求医者心里温暖、踏实!
人们说,在主席的年代有很多金学曙这样的医生,他们真的是救死扶伤的人民医生,不愧为“白衣天使”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