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郑敢言
2011年3月11日，日本经历了震惊世界的“3·11大地震”，引发了福岛第一核电站的核泄漏事故。14年后的今天，福岛的创伤依然未愈。截至2025年2月1日，仍有24,644人处于“避难状态”。尽管他们不再栖身于体育馆等避难设施，但生活的正常化对他们而言依旧遥遥无期。
根据福岛县政府和复兴厅的统计，这24,644名避难者相较去年同期减少了1,633人，仅为2012年5月避难人数的14.9%。然而，这并不意味着问题得到了解决。这些避难者大多投靠亲友，或居住在政府提供的临时住房、公营住房、公务员宿舍等场所。更令人担忧的是，大多数避难者已离开福岛县，在日本其他地区生活。
福岛核电站周边，仍有大量地区被划为“归还困难区域”，辐射污染严重。即使避难者有心返回家乡，这一愿望在短期内也难以实现。尽管日本政府在部分地区进行了净化处理并解禁居住，但出于对安全的担忧，许多民众依然选择在外地生活。由于实际返回居住的人数寥寥，政府甚至考虑“除非居民决定返回，否则不再进行净化工作”，这一政策引发了民众的强烈批评。
为安置避难者，日本政府在外地修建了大量临时住房。然而，由于规划不当，曾出现过“给人口1,500人的村子安排接纳10,000名避难群众”的情况，导致避难者与当地居民之间关系紧张，成为全国性的社会问题。此外，受灾地区的人口流失严重，重建的学校等设施因缺乏使用者而被迫合并或废弃。岩手、福岛、宫城三县的基础设施维持费用每年至少需要565亿日元，比震前增长了1.7倍。重建的居民区也面临类似问题，尽管政府投入巨资，但实际入住率却很低。有的居民区原计划入住23户，但5年工期结束后仅有2户入住。
面对灾后重建的挑战，日本政府设立了“复兴厅”，征收“灾害复兴特别税”，并安排了大量基建、生活设施和居民区的重建项目。然而，在当地人口流失的背景下，重建的学校等设施缺乏足够的使用者，维护成本高昂。受灾最严重的岩手、福岛、宫城三县的基建维持费每年至少需要565亿日元，比震前增长了1.7倍。重建的居民区也面临入住率低的问题，有的重建住宅耗资巨大，但实际入住率却很低。
在日本，支持“3·11大地震”灾区重建被视为“政治正确”。2024年10月24日，新任首相石破茂在政府的“复兴推进会议”上表示：“没有福岛的复兴，就没有东北的复兴。没有东北的复兴，就没有日本的复兴。”然而，在实际操作中，政府的重建政策与灾民的需求之间存在巨大鸿沟。大量资金投入的重建项目无人问津，避难者的实际需求未得到充分考虑。
福岛核灾14年后，超过2.4万人仍处于避难状态，生活未能恢复正常。日本政府的重建政策在实施过程中遇到重重困难，避难者的回归之路依然漫长。要实现真正的复兴，政府需要更深入地了解灾民的需求，制定切实可行的政策，才能让避难者早日重返家园，重建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