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快报讯(通讯员 扬档宣 记者 庄剑翔)扬州的阳春三月,莺飞草长,景色秀丽,民众春游的习俗十分盛行。开春后,扬州有一个重要的民俗事项,这就是“春日踏青”。从唐代开始,扬州的春日踏青就让众多文人墨客不吝笔墨。姚合、钱良胤、张岱、孔尚任等,都曾写过春日踏青的景致和盛况。如今,繁花渐放,扬州已经进入踏青的好时节。现代快报记者采访了民俗专家曹永森,从诗词等文学作品中领略扬州春日踏青的魅力。


曹永森介绍,早在唐代,诗人姚合就写过一首《扬州春词》,其中有云:“……暖日凝花柳,春风散管弦。……莫唤游人住,游人困未眠。”诗句中的“游人”,是指郊外游玩的民众。由此可见,热爱浪漫的扬州人,早在唐朝就已经将踏青这种习俗传出了名声。

明末清初诗人钱良胤在《广陵竹枝词·百首》中说:“四时节令盛清明,士女郊游走阖城。马上坠鞭酬掷果,船头吹管答啼莺。”康熙年间的状元、扬州宝应人王式丹在《扬州乐十曲》中也云:“扬州乐,踏草是清明。陇上开裀旋命酒,林边驻马正闻莺。晴霭玉勾横。”民国年间诗人孙仝庶在《虹桥竹枝词》又云:“三月虹桥春正浓,踏青处处总相逢。行来已见桃花坞,生怕看花不看侬。”可见历代的扬州人都喜好春日踏青,其风俗之盛,大概是他处少见。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为了防止风寒伤身,扬州人便设计出了踏青、荡秋千、拔河,斗鸡等体育类的活动。大家来到春天的太阳下,活动筋骨,增加抵抗力,借此改变一下冬天蛰居户内的生活状态,振作一下在冬天里沉闷多时的心情。

曹永森介绍,明末清初文学家张岱在他的《陶庵梦忆》中以《扬州清明》为题,专门撰写了一个章节,描述了当时扬州踏青的盛况:“自钞关、南门、古渡桥、天宁寺、平山堂一带,靓妆藻野,炫服缛川。随有货郎,路傍摆设骨董、古玩并小儿器具。……长塘丰草,走马放鹰;高阜平冈,斗鸡蹴鞠;茂林清樾,擘阮弹筝;浪子相扑,童稚纸鸢;老僧因果,瞽者说书。……余所见者,惟西湖春,秦淮夏,虎丘秋,差足比拟。然彼皆团簇一块,如画家横披,此独鱼贯雁比,舒长且三十里焉,则画家之手卷矣。南宋张择端作《清明上河图》,追摹汴京景物,有西方美人之思,而余目盱盱,能无梦想。”


他的这段描述,自扬州城的南端始,沿路逶迤向北,直到北郊的平山堂,这一线正是扬州踏青郊游的好去处。张岱采用了全景式的描绘,非常传神地展示了扬州初春的特有风情,并将“鱼贯雁比,舒长且三十里”的长长画卷比作南宋时的《清明上河图》,杭州的“西湖春”,南京的“秦淮夏”,苏州的“虎丘秋”都“差足比拟”。

清代传奇剧本《桃花扇》的作者孔尚任长期寓居扬州,对扬州风情也是十分熟悉,他撰写了《清明红桥竹枝词》二十首(《孔尚任诗文集》第一集卷三),详细地描绘了清明节扬州北郊红桥一带的所见所闻。其中一首云:“纸灰乱舞荒冈草,遮断红桥柳树烟。最好溪边安冢处,儿孙拭泪看游船。”又一首云:“迎神会里齐敲鼓,宫戏场前也斗鸡。绝好红桥人闹坏,傍花村店觅诗题。”最后一首则云:“留恋红桥市酒香,归乐都到日昏黄。灯船乱点迎头照,水底霞光一丈长。”可见扬州的初春别具迷人的魅力。

春日踏青的习俗今日仍然盛行。不过,如今的踏青并不限于具体的哪一天,整个“暖日凝花柳,春风散管弦”的烟花三月,都是扬州人郊游踏青的大好季节。搭个帐篷吹吹春风,品茶放风筝,踏青这一古俗在现代社会里发展和嬗变成了全新的形式,不变的是扬州和扬州人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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