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日前,德国新任领导人默茨,宣布德国一项重大投资计划,预计投入约合3.9万亿人民币的资金,尝试改变德国当前困境。尽管欧洲股市为之疯狂,可不少分析人士却表达了一定程度的担忧。因为德国要“勒紧裤腰带”扩军备战了。

综合目前的消息来看,德国这次的主要投资方向有2个。一个是为“债务刹车”松绑,放开国防开支超GDP 1%的债务限制,并设立十年期5000亿欧元基础设施基金,涵盖能源、交通、数字化等领域,旨在激活投资,并重塑工业基础。另一个,是重振军工,国防工业,改变德国宪法内容,删除关于国防开支的比例限制。将国防预算提升至GDP的3%以上,推动军备现代化与产能扩张,正好呼应欧盟“重新武装欧洲”的8000亿欧元计划。

毫不客气的说,德国这次的计划,也反映出了当前德国面临的核心挑战,即工业制造业的困境,和与之对应的国防能力的结构性缺陷。


在工业领域,德国经济已连续两年萎缩,工业产出较疫情前低约10%。能源成本高企、数字化进程滞后、官僚主义壁垒等问题叠加,导致传统优势产业竞争力下滑。而俄乌冲突后,“北溪事件”爆发,能源缺口进一步暴露了德国“两头在外”经济模式的脆弱性,而美国《通胀削减法案》对投资的虹吸效应加剧了德国制造业外流。

在军工领域,德国长期受制于宪法“债务刹车”机制,即联邦政府结构性赤字不得超过GDP的0.35%。这就导致德国为了满足北约的内部军费标准,即国防开支占GDP的2%,做了一些手脚,导致德国军队内实际使用的装备,现代化程度不足。十几年下来,导致德国本土军工产业链分散、产能利用率低,并逐渐转向高度依赖美国的军备供应。这次美国在乌克兰问题上的态度,让欧洲安全焦虑大增,防务能力和实际话语权开始挂钩。德国作为欧盟最大经济体之一,不得不做出改变。


不过,德国这次的改革计划,面临的阻碍很大。一方面是政治问题,理论上需要德国联邦议院三分之二的人同意。在野党很可能以此为借口,向执政党索要更多利益,如果双方无法谈拢,该计划就没法推行。另一方面,德国官僚体系冗杂,利益集团相互勾结,导致项目审批反复博弈,政策执行力不足。专项基金可能被用于低效补贴而非创新项目,债务激增或动摇德国财政信誉,推高长期融资成本。

总体上来看,默茨的改革计划标志着德国战后的历史性转向,其成败不仅取决于国内政治博弈与技术性落实,更受制于欧洲一体化进程与全球地缘裂变的交互作用。短期看,该计划为德国摆脱战败后的国防措施提供了政策杠杆。长期而言,若无法解决结构性改革与债务风险的矛盾,或使德国陷入“扩张到滞胀”的新陷阱。对于欧洲来说,德国的选择既是机遇,亦是风险。“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德国可能重塑欧盟的战略自主性,也可能加剧欧洲内部裂痕,甚至是冲突的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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