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历史上存在着一个特殊群体,我们通常称其为太监。从统称而言,他们隶属宦官范畴,本质上均为身体残缺的男性仆役,即阉人。不过,我们常常将 “太监”“宦官”“阉人” 这三个词混为一谈,实则它们之间存在差异。

所谓宦官,指的是专门侍奉主君的男性仆役。在先秦时期,主君并非仅指天子,诸侯与大夫也在此列。例如,齐桓公麾下有位颇为有名的宦官叫竖刁。那时宦官不一定是阉人,正常男性也有机会成为宦官,因为当时尚无专门的宦官招募及阉割制度,并不像《鹿鼎记》中描绘的那般,设有专门的招募与净身场所。



当时阉人的来源主要有两种:其一,因触犯刑罚或沦为战俘而可能成为阉人;其二,如同岳不群那样自行阉割。就像前面提及的竖刁,便是为讨好齐桓公而自宫。或许有人会疑惑,既然正常男子能够担任宦官,为何还要自宫呢?

其实原因很简单,对于主君而言,相较于正常男性,肯定更倾向于任用阉人,毕竟这样更为安全,无需担忧后院起火。然而,通过刑罚产生的阉人数量不稳定,春秋末期以前,战争相对文明,战俘数量较少,即便俘获战俘也不会加以虐待,只有在外族入侵时,才可能收编部分俘虏。但外族战士作为仆役,既难以驱使又令人难以放心。所以,在阉人数量不足的情况下,竖刁才选择自宫以取悦齐桓公。

这种宦官制度一直延续至西汉时期。在先秦、秦朝以及西汉,宦官不一定是阉人,阉人也并非只能从事宦官工作,他们同样可以担任正常官职。比如司马迁遭受宫刑之后,汉武帝依然任命他为中书令。



宦官全部采用阉人,始于光武帝刘秀时期。《后汉书》记载:“中兴之初,宦官悉用阉人。” 从那时起,皇宫之中,尤其是后宫以及皇后、太后的寝宫,基本上不再有正常男性出入。曹操的养祖父曹腾便是宦官,后来有人写文章骂曹操是 “阉竖之后”,也正是从这一时期开始,宦官逐渐成为政治领域中的一个独立群体,开始掌握权力、玩弄权术,甚至发生过政变弑君的事件。

东汉自中后期开始,宦官之祸愈演愈烈,此后唐、宋、明等朝代,都出现过掌权的大宦官,如唐代的俱文珍、宋代的童贯、明代的魏忠贤等。

“太监” 这一称呼,始于明朝。明朝的宦官机构极为庞大,共设有 26 个组织,除东西厂外,还有四司八局十二监。其中,十二监规模最为庞大且最为关键,像司礼监、御马监、印绶监等,均为权力极大的部门。这就是为何在《西游记》中,孙悟空被封为御马监的弼马温,此职位属于宦官,也就是太监的工作范畴,而且这个官职并不低微。



例如,万历时期的大太监冯保,原本就出自御马监。御马监可不只是负责养马,还能掌管兵权。在十二监里,司礼监权力最大,司礼监最初主要负责礼仪相关事务,但因其靠近皇帝,内部设有秉笔太监一职。起初,秉笔太监只是为皇帝抄写文字,在批阅奏章时,由皇帝授意让秉笔太监代笔,后来逐渐演变为代皇帝撰写批复,只需呈给皇帝过目,有时甚至无需皇帝同意。

比如万历初期,皇帝年幼,内廷太监冯保与内阁首辅张居正商议后便能决定诸多事务。那些知名的太监,如王振、刘瑾、魏忠贤等,都有在司礼监任职的经历。在这种情形下,内廷地位较高的宦官被尊称为太监。需要注意的是,太监起初是一种尊称,并非所有宦官都能被称为太监,职位较低者担不起这个称呼,后来该称呼逐渐普及,成为对宦官的普遍称谓。顺带一提,太监和宦官还有一个别称叫中官。



清朝时期,太监在宫中服役达到一定年限后可以退休。由于身体残缺,他们大多不被家人接纳,待遇不佳,死后也不能葬入祖坟。因此,他们往往在北京城郊外购置房产养老,死后便安葬于此。随着中官在此处聚集和安葬的数量增多,这个地方便有了名字——中官村,后来将 “官” 字改为 “关”,此地便成了现在的中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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