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赵慧兰，今年58岁，退休前在小县城的一家供销社上班，算是事业单位，所以退休金还算可以，每月能拿四千多块。
我丈夫三年前去世了，留下两套房子，一套是我们以前住的老房子，另一套是他单位分的福利房，条件好一点，地段也不错。
我有一个儿子，叫赵鹏，今年32岁，大学毕业后在省城工作，娶了个城里的姑娘，名叫李然。
李然家境不错，父母都是事业单位退休的，家里也有房子。结婚的时候，我和老伴把条件好的那套房子过户给了赵鹏，想着让他们在家乡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本来以为他们结婚了，生活就会越来越好，可是自从李然怀孕后，婆媳之间的关系就开始变得微妙。
她怀孕的时候，我想着要不要过去帮忙，但李然直接回娘家待产，说是她妈照顾得更细致，我也就没多说什么。
孩子出生后，我更是高兴得不得了，想着终于有个孙子，盼着早点去看看。
可儿媳一直找理由推托，说孩子还小，怕折腾。我想着他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也就没强求。直到孩子满三个月了，赵鹏才打电话叫我去省城看看，顺便住几天。
带上熬好的鸡汤、婴儿衣服和两只老母鸡，我欢天喜地地坐上了去省城的大巴，满心欢喜地想着见到小孙子后该怎么抱，怎么哄，结果，到了儿子家，看到户口本的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凉了……
02
我到的时候，李然正在卧室里哄孩子，赵鹏给我开了门。我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屋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客厅里摆着婴儿床和各种婴儿用品，足见他们对孩子的重视。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问：“孩子呢？让我看看。”
李然抱着孩子从卧室出来，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妈，您来了。”
我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小家伙粉雕玉琢的，眼睛大大的，嘴巴小小的，像极了赵鹏小时候。我心里一阵柔软，忍不住轻轻摇晃着逗她，孩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忽然咧嘴一笑，让我心都化了。
“这孩子长得真好。”我忍不住夸道，“像你小时候，鹏鹏。”
赵鹏在一旁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李然倒是有些不自在，轻声说道：“妈，您先坐吧，孩子这会儿该睡了。”
我只好恋恋不舍地把孩子交回去，心里却越发喜欢得不得了。吃过饭后，赵鹏忽然拿出一本户口本，递给我，说：“妈，您看看这个。”
我疑惑地接过来，打开一看，心猛地一沉——孩子的户口，竟然上在了李然娘家，跟着她姓李！
我顿时愣住了，抬头看向赵鹏：“这是什么意思？”
赵鹏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李然倒是落落大方地解释道：“妈，我们商量过了，孩子跟着我姓，以后也会跟我爸妈那边的关系更紧密一些。”
“你们商量过了？”我声音有些发抖，“那我是孩子的奶奶，你们怎么不跟我商量？”
赵鹏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说：“妈，现在很多家庭都这样，姓什么不重要，关键是我们自己觉得合适。”
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里像被人狠狠地掏了一块。我这一辈子省吃俭用，把最好的给了赵鹏，把房子给了他，想着他结婚了，就能成家立业，孝顺父母，结果呢？我连孙女的姓氏都做不了主？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说道：“鹏鹏，你还记得小时候你生病发烧，我连夜抱着你去镇上的医院吗？你爸在外地工作，我一个人冒着大雨，脚都泡烂了才把你送到医院，医生说再晚一点，可能就会有危险。”
赵鹏脸色有些尴尬，没有说话。
我继续说道：“还有你上大学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我和你爸省吃俭用，连肉都舍不得多吃，就想着攒钱供你读书。你爸单位分的房子，我们本来可以拿去出租，每个月还能多点收入，可是怕你以后结婚没房子住，就一直空着，后来直接给了你。”
赵鹏垂下头，李然却皱眉道：“妈，您提这些是什么意思？我们没让您养孩子，也没指望您来带，孩子的姓氏我们早就商量好了，跟谁姓都是一样的，您为什么要这么计较？”
“一样？”我冷笑一声，心寒至极，“如果真的一样，你们为什么不让孩子姓赵？”
李然被我问得一时语塞，半晌才说道：“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他们也希望孩子能跟他们亲近一点。”
“那我们家呢？赵鹏就你一个儿子，我们家就不需要传承了？”
赵鹏终于忍不住了，低声说道：“妈，孩子的事情您别管了，我们已经决定了。”
我看着眼前的儿子，仿佛一瞬间变得陌生起来。
从小到大，我最疼的就是他，可现在，他却毫不在意地告诉我，我连孙女的姓氏都不能决定。
那天晚上，我几乎一夜未眠，脑子里不断回想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我一直以为自己含辛茹苦地养大儿子，他会感激，会孝顺，可是现实却给了我狠狠的一巴掌。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去。赵鹏似乎也察觉到我的情绪不对，试探着问：“妈，您怎么不多住几天？”
我笑了笑，“不了，家里还有事。”
回到小县城后，我越想越不是滋味。这两套房子，我原本想着将来一套给赵鹏，一套留给自己养老，可是现在看来，根本没那个必要了。
我打电话给中介，决定把房子卖掉，回老家去住。
03
房子很快就卖出去了，价格比我预想的还要好一些。赵鹏知道后，急匆匆地打电话过来，声音里带着焦急：“妈，您怎么突然卖房子？您住哪里？”
我淡淡地回道：“回老家，房子太空了，住着不舒服。”
“可是……可是那是爸留下来的……”赵鹏的声音有些着急。
“是啊，是你爸留下来的，可是你爸要是知道，他的孙女姓李，估计地下都会气得坐起来吧？”我冷笑道。
赵鹏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妈，您别生气，房子是您的，您想怎么处理都行。”
我挂了电话，心里一片平静。
这些年，我一直以为付出就会有回报，可是现实却告诉我，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是因为孩子姓李就要断绝母子关系，而是这件事情让我彻底看清了儿子对待我的态度。他们可以不孝顺，可以不在乎我的感受，但我也可以为自己活一次。
两套房，你们谁都别想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