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早上刚写完关于美乌矿产合作协议的文,还没睡,就看到了泽连斯基和川普、万斯争吵的视频,脑瓜子嗡的一声,但太困了,就先睡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翻新闻,结果先看到一堆读者留言,大家最关心的事情就是他们几个怎么能吵起来?这在世界外交史上都是极其罕见的场景,泽连斯基也是人类有史以来第一个在白宫椭圆形会议室里“怒㨃(duí)世界第一强国总统、副总统的人。
同行们盛赞泽连斯的文章已经有很多,我就不再重复了,今天试着从自己的理解分析一下这场争吵。
我全程看了这场争论,从美方准备妥当了矿产协议签字场所和欢迎宴来看,这场争论并非是蓄意的阴谋,而是一场外交事故,这场事故有一定的偶然性。泽连斯基对副总统万斯的提问是这场谈判最终转变为争吵的一个重要转折点,而泽连斯基也表现出来一定程度上的政治不成熟,他忘了自己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激怒川普、得罪世界第一强国的,如果泽连斯基不是抱着诚意来寻求保护他就不会去白宫,但是到了白宫之后,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不可预测。
上图:白宫为宴请泽连斯基准备的菜单
会谈开始前泽连斯基特地赠送川普一条乌克兰拳击手奥列克桑德·乌西克(Oleksandr Usyk)的冠军腰带,而川普则称赞泽连斯基是“盛装出席”,川普赞扬泽连斯基盛装出席的表情和语气我看了好几遍,再加上此后约三十分钟比较友好的谈话,我认为他夸泽连斯基的衣着并无恶意,他也在用“盛装”暗指泽连斯基重视这次会谈,其实这也是给他自己长脸。
一切看起来都符合外交场合的友好气氛,这样的谈话持续了约三十多分钟然而谁也没想到最后的十分钟场面急转直下,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激烈冲突。原本平和的语气变成了争吵与混乱,双方的声音都提高了,眼神中透出不满,言语间充满指责,川普和万斯双手指指点点,泽连斯基则抱着双臂,一副坚定、紧张的防御姿势,而这一切都发生在全球媒体镜头前。
上图视频截图可以看到泽连斯基双手交叉在胸前,在心理学上这是典型的戒备和防御姿势,也是被动和紧张的外在表达。
视频中我们可以看到经常都是双方互相打断对方的谈话:泽连斯基打断万斯,川普又打断泽连斯基,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尽管川普一再打断泽连斯基,但泽连斯基继续滔滔不绝,导致整个场面十分混乱:川普的声音和泽连斯基的声音混在一起,两个人各说各的,谁也不服气谁:川普想压制泽连斯基,泽连斯基则根本不接茬,在尽可能使用“总统先生”这样的敬语的同时,坚持诉说着自己的观点,当时的场景不像世界最高级别的会晤,反而像农村巷子里几个大爷怒气冲冲地在吵架,一个不让一个,都争着抢着说话,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乌克兰驻美国大使,她既紧张又尴尬,神情悲伤,如果不是顾及这是最高级别的外交场合,我相信她一定会哭出声来:她是在为她的总统难过,为她的人民担心。
上二图:难过而尴尬的乌克兰大使
我们试着还原一下这场争吵的主要脉络。
这场会谈一共持续了约45分钟,前面9分钟是川普和泽连斯基互相表示感谢,川普先说话,先是礼节性致辞,川普态度友好而和善,对泽连斯基的到来表示荣幸,并直接说出今天的会议流程,先讨论,然后在东厅吃饭,再签订协议,接下来他高度赞扬了乌克兰官兵和泽连斯基本人在战争中的英勇表现,接着他说现在该是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了,然后让泽连斯积发言,泽连斯基照例表达了对川普的感谢,并提到乌克兰的无人机技术现在已经很先进,愿意和美国进行技术交流,接着他提到了俄罗斯掳走了几千名战士和两万名儿童,并强行给这些儿童改名字,更改他们的亲属关系,泽连斯基说自己和战士们的任务之一是必须让这些孩子回家,泽连斯基接着想要向川普展示俄罗斯殴打乌克兰战俘的照片,他礼貌周全地问川普:现在方便吗?川普说没关系,就现在吧,泽连斯基一边向川普展示照片一边解说,说这个人体重只有50公斤了,那个是60公斤,川普一边看照片一边说:这太残酷了。展示完照片川普向记者发话:你们有什么问题吗?记者们立即叽叽喳喳开始发言,川普指了一下一位记者,这个记者问美国将向这个基金注入多少资金,这笔资金如何应用,如何保障乌克兰的长期安全?川普回答:具体金额未确定,这个基金会的资金来源是开采矿产资源的收入,这笔收入很可观,大家知道我们国家除了石油和天然气其他资源并不丰富,现有的资源(很多)也都被划入环保区域……欧洲也援助了乌克兰,但是他们有抵押物,而且是贷款,他们能拿回自己的投入,而美国什么都没有,现在我们有了……以下是部份视频截屏:
接着又有记者提问,川普摆手示意把发言机会给泽连斯基并用右手拍了一下泽连斯基左肩,泽连斯基开始回答问题,他强调欧洲也是乌克兰的朋友,虽然川普总统说欧洲的援助没有美国多,但欧洲也是重要伙伴,这时川普撇嘴说:他们就是给的少,泽连斯基俏皮地说:NO!川普重复:甚至没有!泽连斯基继续:NO!川普笑起来:好吧,好吧!众记者和川普,还有泽连斯基都笑起来,气氛轻松而愉快。
又有好事的记者提问:川普总统您自从上任以来做了很多事情,您觉得自己堪比哪位伟人?川普语不惊人死不休,也不怕风大扇了牙,张嘴就来:我比华盛顿和林肯强得多!但他立即加上一句:我是在开玩笑的!你们都知道那些假新闻媒体,他们听我这么一说,肯定会说我自吹,但是未来我是否能比华盛顿伟大,那也说不准……
接着记者们继续提问:
1、“川普总统,跟乌克兰签署矿产协议后,您会继续提供军事援助吗?”(川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2、“泽连斯基总统,您认为川普总统会站在您这边吗?”(泽连斯基回答:我知道川普总统支持乌克兰)
3、“川普总统,您希望自己是一个总统还是和平缔造者?”(川普回答说希望自己是和平缔造者)
4、“泽连斯基总统,您为什么不穿西装?”(这个问题出现在第18分钟,泽连斯基面露不悦,回答说战争结束自己就会穿上西服)
5、“川普总统,您会向乌克兰运送武器吗?”(川普很肯定地回答:会的)
6、“川普总统,您会向乌克兰提供安全保障吗?”对于这个问题,川普很郑重地回答:我想先谈交易,再谈安全保障。
会谈进行到约22分钟的时候,川普还拿泽连斯基和旁边的记者开玩笑,他拍了一下泽连斯基的左后肩跟记者们打趣说:我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不是相互喜欢对方……截止这个时候,会谈的气氛还是很友好、很轻松的。
从安全保障这个提问开始,会谈开始涉及战争,泽连斯基说普京连续25次违反停火协议进攻乌克兰,川普在一边听着没有插话,这个时候泽、川二人还都对对方毫无敌意,只是因为这个话题比较沉重,大家都收起了刚才的笑声,记者们也很安静,接着有记者向川普提问他是否会撤回布置在北约北翼的军队,川普没有回应,而是称赞了波兰,因为波兰是唯一一个防务开支占到GDP约5%(4.7%)的国家,接着泽连斯基谈到了乌克兰对欧洲的重要性,他说乌克兰替欧洲挡住了俄罗斯,否则俄罗斯已经把以前的卫星国都夺回去了,接着有记者向川普提问乌克兰城市敖德萨的情况,泽连斯基风趣地说:这个问题应该我来回答,川普抢着说:我不想谈奥敖德萨,很多美丽的城市都被摧毁了……这时泽连斯基打断川普说:不,我们还有很多美丽的城市,在那里人们照常生活,孩子们继续上学,是的,乌克兰在战斗,但乌克兰也在生活……
关于这一段泽连斯基为什么要打断川普,我的理解是泽连斯基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川普说乌克兰的城市被摧毁了,本意应该是指俄罗斯的战争罪行,但是在泽连斯基听来,这也是在说他抗击侵略不成功,导致国土变成了焦土,所以他必须声明乌克兰还有美丽的城市,这其实是在表明他所领导的抗击侵略的战功,泽连斯基接着说普京失去了70万士兵,也是在表明自己的战绩,川普大概意识到了这一点,低着头听泽连斯基说话,没有插嘴。
此后还有记者提问川普最近有没有给普京打电话,关于德国封杀自媒体破坏言论自由等等,关于德国破坏言论自由的事情副总统万斯也做了发言,有个CNN的记者故意搞事情说:听说有些矿产在乌克兰东部俄罗斯的占领区,那总统先生您能指挥这些俄罗斯军队撤军吗?川普说这事情不会发生,记者继续追问:要是俄军开火你会打击他们吗?川普说这事情不会发生,否则我也不会签这个协议,这个记者又要追问,川普不高兴了,讽刺说,你应该关注你们的生存,CNN的收视率这么低,我看你们是活不下去了……记者中间又爆发出笑声。
接下来就进入了噩梦十分钟,有个记者向川普提问,问他是否要与泽连斯基或普京结盟,川普回答说:
我不会与任何人结盟,我与美利坚合众国结盟,为了世界的利益,我与世界结盟,我想结束这件事。你看,他(泽连斯基)对普京怀有仇恨,我很难在这种仇恨下达成协议。他怀有巨大的仇恨,我理解这一点,但我可以告诉你,普京也不喜欢他(泽连斯基)。所以这不是一个结盟的问题。你想让我强硬起来吗?我可能比你见过的任何人都强硬。我会非常强硬,但你永远不会通过这种方式达成交易。所以事情就是这样。
这句话我解释一下,记者的意思是川普会不会跟其中一方结盟对付另外一方,川普的意思是这不是通过谁和谁结盟打败另一方就能解决的问题,光靠强硬的态度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所以他说:我能强硬起来,但是强硬的态度无法达成交易。这其实也是在给泽连斯基做工作,劝泽连斯基不要这么强硬。
这个时候万斯开口了,万斯的本意是在这个时候沿着川普的意思延伸一下,拍一下川普的马屁,他说:
我想对此进行回应。你看,过去四年来,我们有一位美国总统在新闻发布会上对普京发表强硬言论,然后普京入侵了乌克兰,摧毁了这个国家的很大一部分领土。通往和平与繁荣的道路,或许是通过外交来实现的。我们尝试过走乔·拜登的路,拍着胸脯,假装美国总统的言论比其行动更重要。但美国之所以能够成为一个伟大国家,是因为美国参与外交活动。这就是特朗普总统正在做的事情。
万斯这番话的意思是否定拜登的强硬表态,肯定川普以外交手腕儿解决争端,但是这番话让泽连斯基不高兴了,我分析是泽连斯基本身就是强硬的主战派,拜登给了他很多帮助,他对拜登有好感,而川普一上来就掐了他的火,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逼着乌克兰跟俄罗斯媾和,这让他很是恼火,但又无可奈何,其实川普说的那番话比万斯说的严重多了,川普直接说泽连斯基这样仇恨对方于事无补,这等于是全盘否定了泽连斯基最基本的大政方针,但是泽连斯基没有反驳,而万斯只是肯定了一下川普主和不主战的思路,并没有任何一个字针对泽连斯基,但泽连斯基向他发难了,在视频40分29秒泽连斯基接上话问万斯:
Can I ask you?[我可以问你(一些事)吗?]
从这里开始,局面逐渐走向失控,直至大家不欢而散。
万斯很痛快的回答:当然(可以)!当得到万斯肯定的回应之后,泽连斯基开始发问:
好的,他(普京)占据了乌克兰的大量地区、东部和克里米亚的部分地区,他在2014年就占领了这些地区。所以在很多年里,我说的不仅仅是拜登,(那时是)奥巴马总统,然后是川普总统,接着是拜登总统,现在又是川普总统。上帝保佑,川普总统会阻止他。但在2014年,没有人阻止他。他不只是占领和掠夺,他还杀害了很多人。你知道所谓的(俄乌军队)接触线……
川普:是2015年。
万斯:2014年至2015年。
川普:我当时不在这里(白宫)。
泽连斯基:没错,但从2014年到2022年期间,情况一直如此,在接触线附近一直有人员伤亡,没有人阻止他这么做。你知道,我们跟他谈过很多次,我们进行了双边对话,我们与他签署了协议等等。我还跟他签了协议,比如2019年我以乌克兰新总统的身份和他签署了协议,我、他,还有(法国总统)马克龙和(德国总理)默克尔签署了协议,包括签署了停火协议。他们都跟我说他绝不会这么做。我们还签署了天然气协议,但之后他违背了停火协议,杀害了我们的人民,没有交换囚犯。我们签署了囚犯交换协议,但他没有执行。万斯,这是你说的哪种外交?你是什么意思?
在泽连斯基和万斯唇枪舌剑交锋期间,川普除了纠正自己2014年并不在白宫之外,再没有说话,一直听泽、万二人争论,我留意到整个会谈期间,前三十几分钟泽连斯基除去中间几次开玩笑的时候比较轻松,其余时候他在不停揉搓着双手,偶尔也夹杂着停顿和语序混乱,但是当他在谈论克里米亚问题,俄罗斯违反停火协议,杀死乌克兰人民这些问题时,他不搓手了,而是目光坚定地盯着万斯,两只手的手势也很稳健,语调沉着缓和,当万斯受到挑衅也愤怒起来直接用右手食指多次指点泽连斯基并发出强硬质问的时候,泽连斯基又开始双手抱臂,显示出一副防御姿态,这些肢体语言显示了泽连斯基心中有怒火,但是遇到万斯反击,他又不敢继续反发怒,毕竟自己是来求人办事的,不是来搞事情的。泽连斯基根本不想停战,只是因为打不过俄罗斯,想要要仰仗美国,这才不得已来签这个协议,明明是求人家来了,但没想到谈话期间没搂住火,一通发作把气撒了,事情也办砸了。
写到这里多说几句,斯拉夫民族实在是个骄傲的民族,战场上乌军宁死不屈的、俄军怀里拉爆手雷也不投降的,确实很震撼人,乌克兰为了感谢日本援助,2024年9月不顾中国感受派大使参拜靖国神社,引起中方强烈抗议,乌克兰对于中国在俄乌战争中的表现并不满意,外交上对中国始终不冷不热,直到川普上台逐渐对乌断援,乌克兰希望中国能参与调停,含蓄地发表讲话,说中国可以参与乌克兰战后建设,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还这么好面子。
泽连斯基的表现也体现了这种斯拉夫民族的骄傲:明明自己是弱势,明明自己来求人,却偏偏一副我有正义在手,我捍卫民主价值观,你们就必须尊重我的架势,泽连斯基多多少少有点儿被欧洲伙伴儿宠坏了感觉,但是欧洲宠他,给他无数光环也是有原因的:欧洲需要乌克兰替他们挡住俄罗斯,会谈期间川普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能挡住子弹的最佳物体就是人体。可惜泽连斯基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是的,确实有正义这个东西,但正义不是孤立存在的,往往伴随着生意和利害冲突,全世界那么多战火纷飞的地方,民不聊生的地方都需要正义,都需要援助,欧洲凭什么给乌克兰的援助最多?因为乌克兰是他们的肉盾。
我们不否认欧洲对乌克兰的道义温暖,但也没必要无限拔高。
泽连斯基这么硬气,这么爱面子,但他不敢直接反驳川普,反驳万斯他敢,只不过他不该这么口无遮拦说出近乎诅咒美国的事情来。
接下来万斯和泽连斯基继续交锋,万斯显然也被泽连斯基的态度激怒了,我推测万斯的心里可能是想着你一个来求着我们办事的人,还这么狂,敢教训世界第一强国的副总统?所以万斯接下来直接伸出右手指点着泽连斯基说:
(我指的外交手段)就是那种能够避免你们国家毁灭的那种外交手段……总统先生,恕我直言,我认为你在椭圆形办公室里,当着美国媒体的面争论这个问题,是一种不尊重的行为。现在,你们正强制征召士兵上前线,因为你们缺乏兵力。你应该感谢我们总统,他正在努力结束这场冲突。”
万斯指出乌克兰正面临着兵源短缺的危机,泽连斯基不能接受被人揭短,立即反驳万斯说:你说我们有问题,那你去过乌克兰吗?一次也行!万斯说我没去过,但是我在媒体上看到了……总统先生,难道你否认你们在征兵方面遇到了问题吗?
我的看法,泽连斯基可以质问一个没有去过乌克兰的普通人说你没去过乌克兰你不能瞎说我们有问题,但万斯是美国副总统,他掌握的情报足够他了解乌克兰的现状,我估计泽连斯基可能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或者他忽然想到自己为啥在白宫了:如果乌克兰这阵儿在战场上高奏凯歌,他哪里有时间在这里跟美国政客斗嘴?
所以泽连斯基接下来说:我们确实遇到了问题……万斯立即接上他的话:(既然你承认自己遇到了问题),那你在美国总统办公室攻击试图挽救你的国家的政府,你觉得合适吗?
泽连斯基此时有些词穷,他说:在冲突期间,每个人都有问题,包括你们……这句话说得很牵强:现在在战场上处于劣势的是乌克兰,不是美国,美国可以置身事外不管这件事,也可以援助乌克兰或者帮助俄罗斯,这些都是美国的自由,泽连斯基现在说美国也有问题,这个说法很有问题:美国给了你那么多帮助,你现在说美国有问题?即使是川普想要撤出乌克兰危机,哪怕他这样的行为今后可能导致俄罗斯做大,但他作为美国总统维护美国的利益,也是无可厚非的。
那些带节奏的人谴责美国不厚道,好像那些援助俄罗斯的国家都没有美国罪孽深重,这种猪逻辑公园里的逻辑,我也是服了。
泽连斯基说美国也有问题,并不是真的想找美国的茬儿,他那一刻的做法类似咱么日常生活里跟人争论:说我有错?难道你没错?通过指责对方也有错这种方式让自己在辩论气势上不输给对方,总统也是人,也有人性常见的弱点和心理定势。
接下来泽连斯基说了一句特别不该说的话:
在冲突期间,每个人都有问题,包括你们。但隔着美丽的大洋,你们现在感觉不到,未来你们会感受到(战争)的。
他这句话刚出嘴,沉默了将近2分40秒一直没插嘴、听他和万斯争论的川普勃然大怒,立即插嘴制止他。
川普:你不会知道(我们会有什么感受)。
泽连斯基:上帝保佑,你们不会有战争。
川普:不要来告诉我们,我们会有什么感觉。我们正在试图解决问题。
泽连斯基:我不是在告诉你们,我只是在回答这个问题……
川普:不要告诉我们我们会有什么感觉,因为你没资格说这些。记住,你无权决定我们的感受,我们会感觉很好。
泽连斯基:我是在告诉你们,你们会感受到影响。
川普:我们会感觉非常好,非常强大。
泽连斯基:你们会感受到影响。
在这段对话里,泽连斯基重复了两次“你们会感受到影响”,意思就是美国也会遭到战争的打击,对应他前面跟川普开玩笑,也是两次连续说“no”,我发现泽连斯基在重复这种话的时候,根本不考虑,脱口而出,有点儿类似咱们日常生活里说的“话赶话”,我想他本身一定是不愿意触怒川普的,他来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他自己不知道?但是怒气值上来了,全抛到脑后了——你当着美国总统的面儿说美国迟早也会被揍,你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嘛!
我个人感觉,泽连斯基有点儿偏执性格,战争刚开始的时候泽连斯基并不是这样,他也曾经说过相比战争,活下去更重要这样的话,后来随着西方援助进来,乌克兰逐渐稳住了脚跟,那时开始,泽连斯基就开始成长为坚定的主战派了,再也没说过活着比战争重要的话,几年下来,泽连斯基已经成了国际上的政治明星,网络上的正义化身,我不知道这些外在的因素对他的身心塑造有怎样的影响,总而言之给我的感觉是那个演员泽连斯基早已经成了铁汉,而这个铁汉在政治上,貌似不是熟铁,而是生铁——硬、脆、易断。
泽连斯基去美国的目的是想签订这个协议,获得美国的安全保障,并且他知道这样的目的应该可以至少达成一部份:美国在乌克兰投资,俄罗斯必然有所忌惮:万一炮弹落到美国人脑袋上那就是跟美国结下梁子了。
只要俄罗斯不敢继续乱来,这其实也就等于一定程度上得到了美国的军事援助,如果跟美国合作愉快,下一步更多的军事援助也不是不可以谈,最重要的是先让美国的势力进入乌克兰,美国人一定程度上就是弱国的护身符:恐怖分子都不轻易袭击美国人。
而且这是一个全世界媒体都在场的重磅谈话,泽连斯基完全可以借这个机会大打悲情牌,争取世界各国的同情,全世界最重磅的媒体都在场,它们的传播力是可想而知的,遗憾的是泽连斯基让全世界相当多的人看到了他的执拗和好面子,以及质问曾经帮过自己的国家的副元首,我个人认为这不是一个加分项。
欧洲对泽连斯基的表现喝彩,更多的国家则保持沉默,单凭欧洲能支持乌克兰夺回领土,欧洲领导人见到川普也不至于束手束脚,英国首相斯塔默27日和川普一起出席记者招待会,面对记者有关“美国吞并加拿大”的提问,川普无视正在认真回答的斯塔默,直接打断了对话,斯塔默脸上尽显尴尬。
今天跟朋友讨论这个问题,我说如果换了我,如果万斯指责我对美国不够感恩,我当即起身给川普和万斯鞠躬道谢,感谢他们给与乌克兰的巨大帮助,并且我希望他们能继续帮助我的国家,我的人民。
不由想起安倍晋三一路小跑去见川普,被简中网友斥为没骨气,安倍晋三的回复是: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牺牲自己的颜面也是值得的(原话大意)。
泽连斯基这次把老川气得不轻,不仅连饭都没给吃,而且美国政府第一次拒绝为外国使团支付费用,最后泽连斯基一行人自己支付了酒店费用离开。
尽管如此,这个矿产合作协议到底能不能签订,我看也不好下结论,因为毕竟双方都有利益需求。
今天开留言,但是我不参与讨论了,大家在留言区谨慎发言,不要把留言区搞没了就行。
今天的文章八千字,写得特别累,因为要对着原视频逐字逐句的翻译和校对,我自己对这个号上的文章相对满意,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下功夫了,但遗憾的是打赏一直很惨淡,一方面我知道是经济原因,另一方面,我发现喜欢情绪化的东西的人越来越多了,探寻真相,偏重理性思考的东西越来越不受欢迎,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持多久,但请放心,活不下去就不写了也不会胡说。
最后一点感想就是,写号几年,偶尔翻起以前写过的那些东西,非常惭愧,那么差劲的东西,你们都宽容了我,给我打赏,让我活了下来,今后我一定得继续努力。
觉得今儿的文章还算客观的,不妨多赏我一杯烈酒,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