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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金牌主持人白岩松是全国政协委员,这次两会,他又为年轻人发声了:

年轻人没有就业,兜里没有钱,他拿什么消费?年轻人对明天有信心,整个社会就会有信心。

说的是大白话,也是常识,挺接地气,且未必是人人敢说,人人肯说的。

‍‍白岩松并不是第一次关注年轻人,事实上这是他长久的主题。他带有自传色彩的随笔集《白说》里,就有很多特别值得年轻人思考的东西。

下面分享其中六句话,相信不会“白听”。


01先做优秀的人,再做优秀的专业人

白岩松说:

曾经有一个年轻人去问大提琴家卡萨尔斯:“怎样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大提琴家呢?”卡萨尔斯的回答是这样的:“先成为一个优秀的人,然后努力去做一个优秀的音乐家,再坚持练习,你就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大提琴家。”

初听简直是废话,我问的是专业的问题,而你给的是一个笼统的回答。但卡萨尔斯的回答是对的,并不因为他是大提琴家。

能有机会向大提琴家卡萨尔斯提问的年轻人,基本可以判定是个热爱音乐的、具备相当基础的、想要在大提琴演奏上有所成就的人。当一个人在音乐演奏上有了一定基础后,想要成为“优秀”,除了演奏技巧的训练外,更需要综合素质的提升,因为音乐是诉诸情感的,如果没有情感的融合,只有技巧,那么音乐最多也只是“炫技”而已,而不成其为优美的音乐。

正如老牌歌手孙楠唱歌技巧几无瑕疵,却老是被人诟病情感空洞,达不到最高水准那样;而要有深切的情感融入,就必得是个饱含情感的演奏者,必得是个对音乐、对生活有深切感受力的人。

除了音乐,其他各个领域也一样。

我顺着白岩松这个例子,想到现在的教育,不管是绘画、音乐类的素质教育,还是语数外的学科教育,其实都不是“人”的教育,而是“专业人”的教育。

人在社会,是需要专业加持的,不然无法好好生活,但是,现实中似乎进行得太早了。君不见,从学前开始的各类技能训练和学科培训,使许许多多孩子早早“证书等身”、“习题等身”、十八般技能傍身,他可以列举出一大串“我有……”“我学过……”但是他很难回答“我是怎样一个人”。

也正因此,我们看到很多年轻人,这个也会,那个也会,但是,这个也不愿意做,那个也不愿意做。学习生涯中如此,工作后还如此。这就是因为他一路学习的,只是技能,而不是如何做人。他没了动力。

我觉得这是非常值得思考的问题。


02“己所欲”也勿强施于人

书中说:

孔子讲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同时,己所欲也勿强施于人,其实也是强调自愿的本性。

“己所欲也勿强施于人”一句让我特别戚戚于心。我也曾在一篇文字里写到,我们有时候习惯于根据自己的喜好或者认为应该这样想、这样做,去判断别人也该喜欢,也该这样想、这样做。

这有时恐怕比“己所不欲而施人”效果更糟。因为己所不欲的,或者正是别人之所欲呢。

生活中这样的事太多了,比如读一本书吧,觉得我喜欢读美学、哲学的书,就把罗素的《西方哲学史》、李泽厚的《美的历程》等等推介给别人,而那位先生呢偏只对文学类书感兴趣,是不是就依此判断那位先生不深刻呢?反过来,恐怕那位先生倒还说我老古董呢!

再如孩子教育上面,有一位朋友说她某次跟读初中的女儿争执,她说“我有哪样不买给你,你还不好好读书?”她女儿却反问:“你确实是什么都肯买给我,但是我真正需要的你却一样都没有给我。”

原来她女儿要的,是商场超市里买不来的。是什么呢?是对她作为女儿的除了学习之外的情感,对她作为一个初中阶段女孩的个人意愿、诉求的尊重。

但愿我们都真正明白。


03学会多角度观照自己

白岩松回忆他“大火”的情形后说:

记得2000年,我似乎挺火,又是“全国十佳青年”,又是悉尼奥运会直播,回来以后中央领导接见,还没跟教练握手,先来握我的手,这还了得?之后我把手机关了,闭门研发新节目,整整一年。回头看,要是没有那一年的沉寂,就不会有后续的动力。那时,作家刘恒大哥提醒我:“小白,如日中天,可要小心太阳落山啊。”我说:“大哥您放心,我换个地平线再升一回。”

“换个地平线升一回”,其实就是换个角度观照自己,让自己能冷静地反省。

正当“大火”之时,白岩松换个角度观照自己,知道这样下去不行,“捧得越高,摔得越重”啊,于是他“把手机关了,闭门研发新节目”,又在新的地平线再次升起。当然,这不是最后一次升起。

这对我们的启示我想是不言而喻的。

他讲的是身处“荣耀之境”时的反观自身,那如果是身处“困厄之境”呢?我想是一样的。

不管是顺境还是逆境,我们都得学会多角度观照自己,“换个地平线再升一回”,而不能因为顺利而得意忘形,因为遇困而怨天尤人。

其实就是始终明白自己是干什么的,自己要的是什么。

范仲淹在《岳阳楼记》里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个标准对我们普通人来说实在是太难了点,但是,努力守住自己,朝自己初心所向前进,却不会太难。

向白岩松学习,不管何种境遇,需要的时候,“换个地平线再升一回”吧。


04享受之前,先学承受

《白说》里说:

将来,社会迎接你的礼物,就是无数个打击,而你能做的准备,就是在校园里练就一颗坚强的心脏。

读到这句话时,我想起了法国思想家卢梭《爱弥儿》里的两句话:

一个人如果不敢面对痛苦、疾病、无法预知的事件,以及危险和死亡,那么他就无法承受任何东西。一个人如果没有受到过任何打击,很难想像他会拥有抵抗打击的能力。

它们的意思是一样的,人想要在社会里生活,必须先学会承受一定的痛苦,以面对痛苦的“钝感力”,来增强在社会生活的能力和勇气。

其实就是我们一直在听到对孩子进行“挫折教育”的呼吁,但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家庭,挫折教育都是很不够的,甚至可以说基本没有。

比如说,老师不太敢批评学生,就怕学生一个不开心跳楼了,责任归到学校、老师;父母也不太敢(有的是不乐意)批评孩子,就怕孩子一不开心出走了,出个意外整个家庭都毁了。养个孩子不容易啊!

而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长大的孩子,只是在各类培训班里训练出来的学生,如果要讲“挫折”,似乎只来自分数,有的“别人家的孩子”是连分数的挫折都没有过,而当他们从家庭、校园里出来走向社会,却发现社会并不像家庭和学校那样捧着他们。

社会是温暖的,当一个人很虚弱需要救助的时候;社会又是冷酷的,当一个人需要在竞争中为自己争取发展的机会的时候。

优胜劣汰的丛林法则,始终存在。

如果不能承受“996”工作环境,不能承受老板的批评,不能承受业绩的升降……那么唯一的路只是“撤退”,退回校园(确实有人为了不工作,选择读研究生,不断换着专业读),退回家庭,最极端的,退回生命的“无”。因为没有锻炼出坚强的心脏,所以没有了应对社会的能力和勇气。

但是如果这样,生而为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05不做“知道分子”

白岩松说:

今人虽有百度、谷歌,获取咨询与知识极其容易,但有识无智,只有知识却少有智慧。古人获取知识不易,但多智少识。......可能是现代人都盯着屏幕,古人只能仰望星空吧。

也就是,知识取代了智慧,知道取代了理解。

不错,我们现在要获取知识的渠道太多了,太便捷了:百度一下,你就知道;有问题,上知乎……只有想不到的问题,没有得不到的回答。

但是真的能得到一切答案吗?“知道”就是终点吗?

其实从古以来,知识在不断产生,不 断让别人以及后人“知道”,但是知识又一直在更新甚或颠覆,这就不是靠“知道”能够解决了——如果只要“知道”,那恐怕我们现在还以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吧。在知识的更新或颠覆中起作用的,正是“智慧”,就是苏格拉底所说的:“未经省察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

我们的大脑是不是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知识?我们是不是已经觉得似乎已经像古代贤哲那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们是不是有点满足于做一个“知道分子”?

我觉得要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不说我们所有的知识或正确或谬误,只是暂未分别,今天认为对的,或许明天就错了;只说如果我脑子里充塞的都是搬运来的知识,那么,我还是“我”吗?不成了别人思想的“跑马场”吗?

不要再做“知识的搬运工”,做生活的省察者吧!让我们有“智慧”一点——尽管也许真的会“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笑就笑吧,至少,我会是“我”。


06习惯与谎言共处

书中说:

你可以不同意别人说话的内容,但要维护别人说话的权利。你要习惯与刺耳的声音共处,与糟糕的评论共处,与谎言共处——真理的价值不是独立存在,而是与荒谬同在。

法国思想家伏尔泰说过一句类似的话: 我不同意你说的话,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这样说并不是矫情,而是即便你不愿意捍卫,别人就说不了话了吗?既然别人说不说、怎么说并不由你来决定,那何不在心里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只要我们在说和在做的,在自己所处境遇里,从各个角度来看,都是正确的,能发展自己,不损害别人。

反映美国南北战争的名著《飘》里,郝思嘉的第二任丈夫弗兰克是一个老好人,书中说:

弗兰克一辈子受着一句话的支配:“邻居们会怎么说呢?”

因为怕邻居们会怎么说,他连邻居们欠他的钱也不敢开口去要,就算影响了自己的事业发展也不敢。

而关键是,他的顾虑,也许换来了邻居的赞誉,但也许同时也是一种嘲讽。

而郝思嘉就不管这些。她为了拯救自己的家园,不管全亚特兰大城包括她自己丈夫的不理解和非议,身为女人而抛头露面去经营木材厂。她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正如白瑞德曾对她引用的一句东方俗语:“尽管狗在狂吠,大篷车继续前行。”

自己的生活,自己掌握;决定不了别人怎么说,但可以决定自己怎么做。

我觉得,这非常值得我们思考。更多人生智慧,大家可以去阅读白岩松的《白说》,细细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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