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大家周四好呀~

这个公众号的很多读者是从六七年前开始关注我的,一路看着我毕业、入职、辞职、创业、结婚,大家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娘家人了。虽然我们之中的大部分人从未见过面,但读者们就像我远方的朋友一样。

我刚刚走出一段非常有挑战的时期,第一时间来跟大家分享这个喜悦的消息——我要当妈妈啦!

宝宝目前已经四个月了,不过我的肚子看起来还是扁扁的,外观上几乎看不出来是个孕妇,哈哈。用一句话总结我这段时间的心路历程——怀孕是一件身体极其痛苦、内心无敌喜悦的事。

今天这个故事比较长,毕竟是攒了好几个月的心情,终于有精神头儿写了,哈哈哈哈哈。先从备孕开始讲吧。Part2是身体的觉受,Part3是分享一些非常神奇且欣悦的心理体验。

1

备孕:生命有TA自己的节奏

如果从“知道未来会有个宝宝,但是还没做好心理建设”算起,我们准备了5年;如果从“调理身体,同时提前积攒福德”算起,我们准备了2年;如果从“全面检查身体,确保双方都是健康的”算起,我们准备了4个月;如果从“终于下定决心,迎接TA的到来”算起,我们准备了2个月。按照医学上讲的备孕时间,是2个月。

这两个月中有个小插曲。我俩去生殖医学科做了全面检查之后,医生顺嘴问我要不要做一下排卵监测。我想着,来都来了,反正检查结果都挺好,顺便监测一下呗。结果监测了2个周期,医生说我卵泡比正常“优势卵泡”的标准值略小一点点。

我问,“小会咋样?”医生说,“可能会不易受孕,怀上之后也可能会容易在前三个月流产balabala。不过你可以考虑促排,这只是个小问题,通过促排很容易解决的。”

我问,“促排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医生说,“第一批促排的人,生下来的孩子都已经长到你这么大了。放心吧,这些药都非常成熟,没什么副作用。”

刘同学在旁边小心翼翼地说:“宝贝,咱俩还一次都没试过呢。要不咱们先自己试一下,顺其自然一阵子,不行再促排?”

我是个急性子,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当下立刻就要去做,而且要很快看到结果。于是非常坚定地拒绝了他。

事实证明,我做了2024年最后悔的一个决策。


亲身去经历了,我发现可能医生和我对“副作用”这个词的理解有些偏差。可能她理解的是“没有后遗症”,而我问的是“是否会有不良反应”。

于是我度过了2024年最痛苦的一个月。口服了3种药+打了2种针,整个过程身体似有千斤沉重,所有的关节缝隙、肌肉都像发高烧时一样疼痛,胸前像插满了刀片,仿佛走一步路都会被刀片划伤。情绪非常低落。那个月的姨妈痛像是一整年姨妈痛的总和,腹腔像被刀割+拧麻花+大锤子砸叠加的痛,布洛芬都压不住。

终于,到了这一促排周期结束。刘同学心疼地说:“要不咱们这个月停药吧?我怕没等来宝宝,你人先没了。”我已经虚弱到不想讲话了,默默流着泪,点头答应了。

还要救一下被激素紊乱搞坏的身体。我多年的手脚冰凉,之前原本已经通过几百个小时的打坐好了,身心通畅;结果促排之后直接凉透了。而且打坐时候变得特别烦躁,定不下来,身体也热不起来。这下好了,我花了一个月时间“自废武功”,功力至少退步到了3个月以前。

生自己的气,没事瞎折腾啥呀?我的心态迅速切换成了“爱咋咋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不生了”,“这么痛苦,放弃治疗了”,“世界上有这么多美好的事情可以做,又不是只有生娃人生才完整”。

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在我“破罐破摔”、“爱咋咋吧”的当月,宝宝来到了我们身边。


刘同学总结道:“猫咪人生定律:当你放轻松、心情好,无心插柳去做自己开心的事,这件事80%能成功;当你压力山大、殚精竭虑、付出100%的精力紧盯着不放,去做某件事,这件事0%成功率。你看过去10年,国网考试、你做自媒体、创业、合作大客户、16年和21年两次考研、你的收入起伏,再到要娃,不都是这样的规律吗?“

我:“嘤嘤嘤,老公说得对,早应该听你的。虽然我下次也不一定会听你的。”

我回顾这段经历,看见了自己在这个过程中对变化的不接纳,凡事都想掌控,我才会觉得有安全感——可是,世界原本就是无常的。生命亦有自己的节奏。

这是我的宝宝给我上的第一课:尊重生命,遵道而行。

2

孕早期:痛并快乐着

测出怀孕之后,我特别开心。紧接着去医院抽血,验HCG翻倍,数据都很好。胎心、胎芽也很快出现了。

还没过兴奋劲儿呢,就迎来了一个大BOSS——孕反。

孕早期的反应非常因人而异。特别幸运的女生,孕期全程该干嘛干嘛,没有任何不舒服,吃嘛嘛香,除了肚子变大其他都和正常人一样;有些女生怀孕之后会有不舒服,整体来说还是不太影响工作和生活;不太走运的,孕期可能完全没办法工作,正常生活也完全被打乱,只能在家休息。

事实证明我严重低估了孕反的剧烈程度。我以为自己至少应该是“即使不舒服,总体不影响生活”的那一波,不就是恶心反胃嘛,我老有经验了,能扛。

或许是因为敏感体质的缘故,我的身体反应尤其强烈。不过就像是一把双刃剑的两面,同样因为是敏感体质,我有非常多珍贵的精神体验,这些极致的感受甚至可以完全超越肉体的痛苦。

先讲讲过去这段时间身体的煎熬吧,然后到part3,你会讶异于那些精神的美好有多么不可思议。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身体的变化,就好像所有的器官和组织,一时间陷入了混乱,它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工作了。

“咦?这个指令是谁给的?为什么要这样工作?”,“不对不对,咱们平时不是这么配合的,你走错了啊喂”,“现在还没到你的上班时间,下个步骤才轮到你”,“今天传送带上的东西怎么这么沉,背不动了。”我猜,假如人体器官会说话,它们之间大概会是这样的对话。


就像一个团队突然换了风格迥异的新领导,同时总部下达了一个S级大任务。在一个动荡的环境下,所有团队成员既要既做好原来的工作,还得高质量完成新任务。

心脏跳动的节奏乱掉了。从第七周开始,我经常会出现心脏突然跳得非常快,就好像要从喉咙中蹦出来一样的状况。每当这个时刻来临,我会感觉眼前一黑、呼吸困难,仿佛下一刻就要晕过去了(事实上也确实晕倒过不止一次)。我家族没有任何人有心脏病史,怀孕前也从没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头痛,大部分时间是在持续眩晕和钝痛中交替度过的。每周总会有那么半天到一天时间,头会突然由钝痛转为剧痛。就好像有人拿一把锥子在凿后脑勺、太阳穴、眼底,硬生生要把头骨凿出裂缝的感觉。用眼和用脑都会加剧头痛,所以医生不让我玩手机,也不让我过多思考。

脊柱也很痛。从后脖子一直痛到尾椎骨。而且不是平常疲累的那种腰酸背痛的酸胀感,而像是骨头一节一节被人掰开一样的那种尖锐的痛。

孕妈妈们普遍会有的孕吐我也有。闻不得一丁点油烟味,水煮菜吃了都会犯恶心。胃只有四种状态:胀气、疼痛、反酸、恶心,没有一种状态叫“正常”。不吃东西也恶心,吃多了也恶心,吐完不会好转还会灼烧喉咙;吃完就胀气,莫名其妙还会胃痉挛、肠痉挛。

失眠,整个孕早期都没睡过整夜觉。2-3小时醒一次是常态,白天大部分时间,也是处于又累又难受又睡不着的状态。14周之后,睡眠才开始渐渐有所好转。

吃不进东西,自然就容易低血糖了。非常不凑巧,心率过速和低血糖时不时会凑到一起,而且非常突发,导致我在过去三个月内晕倒了4次,一次在地铁站,3次在家里。一个孕妇在大街上走着走着晕倒,是不还怪吓人的嘞?医生也这么想,于是,加上一些别的原因,我被要求卧床近2个月。

中间还得了一次急性肠胃炎。我家做饭流程算得上是轻度洁癖了,冰箱里面直接拿出来的食物,更是压根不会让我吃。后来我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性是,因为之前吃不进饭菜,吃水果胃受凉了。没日没夜地胃绞痛,持续了整整4天剧痛才稍微缓解,10天才恢复正常饮食。前期只能喝米汤,连稀饭里煮烂的米粒吃下去都会加重疼痛。


你可能会问,这么难受为什么不去医院呢?

当!然!去!过!了!去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心脏难受,去心内科挂专家号做了心脏彩超和心电图,最后医生跟我说“接纳它”。急性肠胃炎,不知道为啥这次格外痛,结果抽了血,医生说“炎症指标也不高,开点益生菌你回家吃吃吧”;至于头痛和脊柱的疼痛,医生就说“你多忍忍”。

我们当地有个口碑很好的中医,这几年我时常找他做针灸艾灸推拿。以前头疼脑热,基本找他针到病除。我疼得直哭,去找他,他说“如果是怀孕前,给你扎几针就好了。现在我也不敢给你扎,都是自己人,我就跟你说实话吧,你回去忍忍。”他摸了我的脉,说“宝宝挺好的,胎位、各方面都挺好的,你放宽心。”一分钱没收,让我回去了。

你知道最痛苦的是什么吗?以上所有症状,不是偶发出现,而是在过去近3个月时间里,我的几乎每一天,每一个24小时,都在和这些觉受相处。持续的恶心、昏沉、呼吸困难和钝痛已经算相当舒适了,突如其来、持续许久又莫名消失的尖锐剧痛才是最难熬。

令人绝望的不是疼痛本身,而是一眼望不到头,不知道这些症状什么时候能停下来。它甚至不能称为病,只能叫做“症”,因为所有的指标都是正常的,所有的医生都说是正常的,而我已经疼哭不知道多少次了。

刚开始医生和老师们都安慰我,“等到12周之后就好了,你再忍忍”,我还有个盼头。等到12周,发现一丁点好转都没有,希望破灭。

漫长的煎熬,就好像头上套了一个塑料袋又扎了几个小孔,不至于让人直接挂掉,但是却一直在窒息的感觉之中。


好在,现在终于等来了曙光。卧床的医嘱解除之后,我恢复了瑜伽练习,老师按照孕产计划为我重新制定了课程,目前脊柱裂开的感觉消失了,只是有点腰酸。开始能进食一些正常的食物了,胃虽然还不舒服,但是已经不再尖锐地疼痛。心脏渐渐适应了新的跳动节奏,静息心率稳定且降低了。我已经熟悉了低血糖前兆,会在晕倒前几分钟给自己喂一颗糖。头痛频率越来越低了,强度也缓和了许多。现在大概只剩20%强度的症状了。

啊!我的天空放晴了!!!

有两件很神奇的事。一是我每天都难受得像是快挂掉了,哪哪都疼,但是肚子不疼。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虽然身体难受但是我并不焦虑,我知道TA很好。二是我因为吃不进多少东西,体重比怀孕前还轻了4斤,甚至饿到低血糖晕倒,结果去做b超检查的孕周数和根据末次月经算的孕周,一天不差

刘同学也觉得很神奇。他说,“你看,咱们崽活得多潇洒,绝不内耗。缺啥自己拿,一点都不客气,再苦不能苦自己。至于亲妈,让她自己想办法。”

3

极致的心理体验

经过part2的铺垫,我觉得一个正常的人类,如果没有一个正向的精神支柱作为冲抵,长时间“无麻开颅手术+心脏忽快忽慢+刀子割胃+脊柱掰碎碎+漫长窒息”组合的待遇,估计是很难熬下来的。

所以究竟是怎样强烈的正面回馈,以至于我能忍受如此长时间、强烈的身体觉受痛苦呢?


1

我们赋予了彼此新的生命

我似乎从小就和身边人不太一样。大概还在小学低年级的时候,我心里就总会有个声音自己浮现,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我不属于这里。我问过父母和当时的好朋友们,他们都说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觉得我很奇怪。

后来我按部就班地升学,也把大家普遍认为重要的东西作为自己的目标,去上名校、赚钱、恋爱、结婚、买房。我有成就感,还有自己的事业和爱好。我有好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我们会一起做有意义的事,一起“微小地改变世界”。

可我总会在那些热闹的缝隙里,在一次次“成就时刻”的下一秒,在所有兴高采烈归于平静之后,听到那个声音。它告诉我,所有的美好都不真实,苦难也不真实,都像泡沫一样,稍纵即逝。

如果说唯一有什么是让我觉得“真实”的,大概是身体的觉受了。每次生病和疼痛,我都觉得世界可真可真了。

上大学之后,有机缘接触到心理学,再到后来工作了,又接触到各种哲学、宗教甚至“非科学”。十几年来,我从没停止过寻找答案。我想知道,为什么总会听到那个声音?如果我不属于这里,那我从哪里来?

一直到2024年,我终于找到了一份自己认可的答案。不过,那只是个理论上的答案,我要亲自走过去看看才行。在走过去的路上,我看见、体验到了很多不曾有的感受,拾起了很多非常久远、被我遗忘的记忆,以不一样的眼光再次看待身边人。我一步步走,一步步印证,过程中得到了很大信心与鼓舞。

但始终有一件对我来说很困难的事。我卡在了一个地方:借假修真,也得先借个“假”,才能得“真”;倘若我始终不在这里扎根,很难往前走更远。过去三十一年,我都活在一种巨大的“悬浮感”之中,我的肉体在这个世界上,也会有情感起伏,可我始终不认可自己在这里,也不认可它的规则。不扎根,我的知见是悬浮的,脚下的路也并不扎实。

我就像一只氢气球,只有一根绳子拴在树枝上,这是我和大地唯一的连接。

但是,从我感知到自己怀孕的那一刻,这一切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我的心就像是一颗种子从空中落在了土地上,开始向下生根、发芽。一种巨大的力量感从内心深处生出,困扰了我多年的“虚空感”如同被阳光驱逐的云雾,一下子散了大半。

我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怎么形容那种感受呢?迪士尼有部电影叫《心灵奇旅》,里面有一组画面,22号灵魂在借用男主的身体体验人间之前,吃披萨是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味道的;当他作为人第一次吃到披萨的时候,被美味震撼,内心欢呼雀跃到放起了礼花。

我怀孕之后感觉就像22号来人间一样。我看世界的眼睛被加了色彩斑斓滤镜;听到的声音分辨率清晰了10个等级,能听出来细腻的音色和感情表达;一朵花的香气能闻出来不同的层次。如果吃进去的东西不反感的话——那么食物的味道也会放礼花。

生活中再也没有什么是无趣的、稀松平常的。我原本就是高敏人,现在直接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开了高倍显微镜+所有感官全息放大器。我可以在床上躺着一整天,也可以在椅子上坐一整天,但是不会觉得无聊。环境中细小的声音,一呼一吸,微小的温度变化,都有趣极了。

之前的推文写过,我在身体觉受痛苦的时候,做得最多的练习就是“观照”。到当前这个阶段,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就是环境的一部分,好像自己就是那张桌子,是窗棂,又是家里的猫。

我一直试图从外部世界寻找意义感和趣味。可这几个月我突然明白,一呼一吸就是意义,生命本身就是最有趣味的事

不应该说是妈妈给了宝宝生命,而应该说,是我们赋予了彼此新的生命。

因为有TA,我也重新活了一次。


2

难以言喻的感动

前四个月中,有两个令我非常难忘的感动时刻。

第一次是12周的时候去做nt,快结束的时候,医生说我可以把手轻轻放在小腹上。我正对面是仪器的屏幕,我看到,当我把手放在肚皮上的那一刻,宝宝往前挥舞了几下手臂,就好像在跟我打招呼一样。

给我做检查的那个医生很幽默,还在旁边配音。他说:“宝宝在跟你招手呢,hi,你好呀妈妈。”

我的心瞬间被击中了。有一股电流一样的麻感从尾椎骨传到颅底,我想说话,可是一时语塞,好像穷尽所有词汇都无法描述那个瞬间的感动。

刘同学在外面等候,等检查结束,我冲出去抱着他一直笑一直笑,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TA跟我招了招手,后面好几天晚上做梦我都会梦到这个场景,然后笑醒。

第二件事是16周检查的时候,我第一次听到胎心。不是像成年人那样“咚咚、咚咚”的有规律跳动,而是像一列呼啸的“轰隆隆、轰隆隆”的小火车。

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这种感觉太奇妙了!我的身体竟然在孕育一个生命耶!那么复杂的一件事,我竟然只需要呼吸吃饭睡觉,TA就自己能长好所有器官?很不可思议。

看身边朋友怀孕,和自己去亲历这件事,完完全全是不一样的内心感受。

我好爱好爱TA,从来没有这样浓烈的感情这样对待过一个人,想把TA走哪儿带哪儿、片刻不分离。呃,虽然说现在的确是走哪儿带哪儿。感觉再这样下去,等后面有胎动了,我能抱着肚子跟TA玩一整天。

心里还有一个声音,也是从怀孕就开始经常出现的。那个声音经常在提醒我:我并不能教或者培养TA什么,甚至为TA规划人生。我只是虚长TA一些年岁,TA才是我的老师。我只管去爱TA就好了,生命会长成原本就要成为的样子。


3

一些“心识交流”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组体验,“心识交流”是我瞎起的名字,大家这段当相声听听就好,不必追求也不用当真。

大概8周左右,我发现听一些音乐的时候,肚子里面的韧带会有一些很有节奏的牵拉感。平时偶尔也会有些许生长痛、牵拉感,但都是无规律的,可是放音乐的时候就会有规律。

这一点都不科学,因为胎儿的听力系统这个时候还没发育。

然后我还发现,我好像可以感受到一些崽的好恶。有的食物吃了就吐,这种不算数。这里指的是,我吃的时候很有食欲,吃进去之后也不吐,但是过一会儿能感觉TA好像很厌烦。比如姜枣茶,现在已经从我家消失了。

还有,崽很喜欢爸爸,每次刘同学下班回家,还有周末有他在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崽很欢喜。还有我诵读经典的时候,读到某些段落,也能感觉到TA的欢喜,不过节奏跟我不同步。我和崽喜欢的段落是不太一样的,篇目也不一样。

就……离大谱。没自主意识、听力也没发育完,更不会讲话的一个小人儿,我是如何感知到TA的情绪的呢?

对了,以前比如我对面坐一个人,这个人即使不开口说话,原本我也是能感知到他的情绪的。自从我怀孕,这项“能力”(姑且叫能力吧)就被关掉了,现在只能感知崽的,感知不了别人的了。但是吧,听力、辨色、辨味又更精细了,就很矛盾,搞不懂。

反正我身体现在就一混乱工厂,我也整不明白,让它自个儿倒饬去吧。等各个器官找到自己的岗位了再说。


4

浩瀚无垠的“大我”

这个描述也是我瞎起的,我发现孕期很多体验,压根找不到现成词汇来描述。就是有很多不可思议。

关于“博大”这个词,我脑海中有一个非常深刻的画面。那是2019年,我们在巴厘岛办婚礼。婚礼的场地是在一个面朝大海的悬崖草坪上,我们站在悬崖边,看一望无际的天空,天空的尽头连着一望无际的海面。这个画面是我心目中对于“大”这个词的终极描述,每当我想到“博大”、“广袤”,就会想起那片天空和大海。

我在怀孕之后时常会做一个梦,梦到我自己就是那片大海,醒来时还时常记得那种浩瀚无垠的感觉。白天心情放空的时候,也经常会出现类似的感受。

我想到之前在现实中的种种纠结,都是因为我在执着于那朵卷起来的浪花,烦恼浪花的形状像马还是像牛,却忘记我身在大海里,也是水滴本身。

我想,为什么非要要执着于事情按照自己期待的模样发生呢?为什么一定要牢牢攥在自己手里,才算是“我的”呢?如果早都看到本质是水,那么浪花是什么形状,还很重要吗?


5

虽然疼痛,但是并不苦

因为身体的疼痛,会有一丢丢“牺牲感”啦,不过不多,稍纵即逝。

最近三个月,“有觉觉痛,无痛痛觉”的练习突飞猛进,观照的功夫也在见长。不过,只能说有进步,距离“有成果”还有十万八千里。

这周看某位大德的传记,书翻到1/4处,我有个感慨,“按照这个行程,换做是我,估计已经病死十几回了。”借假修真,身体是一个必须突破的坎儿,不然这身体的觉受一起来,啥心都乱了,还怎么继续修呢?

我觉得这是一个挺难得的锻炼机会。若是真的得了大病,去练习和疼痛相处,面对逐渐流逝的生命,处境更艰难。我这只是疼而已,人没事,最多算“演习”;而且快要超越我忍耐极限的时候,疼痛已经“收手了”不是么?关于观照与缓解疼痛,半个月前专门写过一篇:,记录了一些我的练习过程和心得。

一场期中考试暂时告一段落,我战战兢兢交了答卷,目前看起来,凑合,至少及格了。

还要捋一捋,今年因为小家伙的到来,工作计划和人生进程都要调整,不过我很是乐在其中。等捋顺了来跟大家分享呀~

我们下周四14:00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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