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密市苟堂镇小刘寨村三岔口庄,曾经有一班专门盖草房的人员。该庄在解放前就是个大庄,约300多人,各类人才都有,特别是常见的农村手艺人,如木工、厨师、修缮草房的师傅、手工抄纸师傅、石匠、编织匠等。1958年分队,现两个生产队交叉居住着,有工农业人口1000人左右。
上世纪80年代后,已经不再有人盖草房了,现在已经绝迹。盖草房离不开以几类技术人员,一是垒根基(也叫垒根脚)的石匠师傅,二是盖房的木工师傅,三是挑墙师傅,四是上草的修缮房师傅。
三岔口庄的第一代师傅,石匠师傅有刘元兴(1906年生)、刘世德(1909年生),木工师傅有李大太(1910年生)、刘元彬(1919生),挑墙师傅有刘世德、刘元须(1910年生)、刘辰桂(1912年生),缮房师傅有刘元末(1906年生)、刘世德、刘元楼(1920年生)、刘成秀(1908年生)、刘德水(1922年生)。
第二代师傅,垒石匠有刘土辰(1932年生)、刘智甫(1933年生),木工师傅有宫西平(1936年生)、刘世辰(1940年生),挑墙师傅有刘根成(1925年生)、刘年(1926年生)、刘平(1933年生),缮房师傅有刘旺(1931年生)、刘土辰、刘智甫(1933年生)。
第三代师傅,石匠有刘锋(1945年生)、刘报(1946年生),木工师傅有刘锋(1945年生)、刘二敏(1946年生),挑墙师傅有刘振平(1944年生)、刘双来(1945年生)、刘来(1941年生),缮房师傅有刘锋、刘报、刘二敏。
以上这些师傅们在解放前后,在本村和附近各村没少给农户盖草房、修缮草房,为传承这一技艺作出了较大贡献。
那么,草房是如何修盖的呢?有工艺步骤:
1、先进行盘根基(也叫盘根脚):一般是先挖地基,深约1尺,用榔头打实,后用石头开始垒地基,约高2尺左右。一般房子长3丈、宽1.5丈,墙厚1.4尺。石块地基垒好后,要灌石灰浆勾缝。用石头垒地基的好处,一是结实,二是防止下雨时雨洒到土墙上,起保护作用。
2、地基垒好后,开始打土墙。打土墙要用木制斗子板夹着打。斗子板一般宽1.4尺、深1.5尺左右、长6尺),一头有堵头,另一头没有堵头,但打墙时另一头用四根小棒制成的长方形夹子夹着(随时可拆)。
3、打墙的土要保持一定湿度,土干打不成,太湿也不行。所用的土用手抓着能拧成一块就行。
4、打土墙用小木榔头,两人对着打,也有的地方是用石头小夯打。
5、一般每斗打4层,要用槐树棍横竖在里边做筋,加强墙体的结实度。
6、打过的墙体两面,有专人用钢锨进行修平,其中有小坑的还要填土,用钢锨打平。
7、一般墙体打高为1丈左右,两山脊再增4至5尺。
8、墙体打成后,木工把做好的两架木梁放上去。农村上梁时要放鞭炮,洒水果糖和花生。梁上要贴红对联“青龙扶玉柱,白虎架金桥”,以图大吉大利。
9、梁上好后开始上檩,一般是每间房5根檩。
10、檩上好后开始上椽,椽子的间距一般是1尺。
11、椽上好后开始系扒布,就是在椽上用高粱杆一根挨一根的用绳子系在椽子上。有条件的用编制好的小竹子拍或荆条拍为最好,这几样东西长期使用不生虫。
12、在系好的扒布上平摊上麻杂泥。麻杂泥是用麻穰载成1寸左右长,和黄土加水拌成泥。没有麻穰也可用短麦桔,拌成的泥不能太稀,泥厚约1寸左右。
13、最后也是关键的步骤,上麦草或黄柏草(皆载成1尺左右),从下边往上均匀的摊开。人是站在用绳子两坡系着檩条杆子上的,1米左右移动一下檩条杆子,从下边上草,起步厚度约3寸开始,往上逐渐的加厚,到房顶时厚度可达到1尺左右。
14、两个房山边要整齐,中间房坡的麦桔草或黄柏草用专用工具拍钯(也叫缮钯),打实打齐打平。缮钯是用好木料,一般是用楸木,宽约8寸、长约1.5尺、厚约1寸,中间打成小平沟,反面按上一个小抓手,一边沿上钉上1公分高、间距1公分的铁钉。
15、房顶,农村称拿“飞头”最关键,一般人拿不下来,拿“飞头”都是经验老道的师傅。房顶“飞头”上边是圆坡形,不但要打实还要打整齐。
16、整个房坡打好,必须是没有一个地方夹生,夹生就是没有打实,不均匀,里边的麦桔杆或黄柏草结成堆不散,一旦有一个地方夹生,以后遇上连阴天下雨就会漏雨,或遇上大风天气就会刮起。必须要两个坡面都打好,否则就会出现以上问题,造成很多麻烦。
17、房上的草上好、整好后,房顶和两边房沿、房坡中间也要上一尺宽的拉坡泥,涂平。拉坡泥也是用麻穰或麦草,和黄土加水搅拌成。拉坡泥一般铺1至2公分厚即可,其作用主要是加固房坡的安全,防止刮大风刮起麦草。
18、盖草房整个程序进行完毕,开始清理房坡的杂物,去掉所有架子等用品,一幢新草房就算盖好了。
麦桔顶草房的使用寿命一般是2—3年,而黄柏草顶草房的使用寿命一般在10年以上。中间若哪个地方漏雨了,即草湿坏了,可随时找缮房师傅进行修缮。所以缮房师傅比较忙,经常给人家修缮房。土打墙草房与砖墙瓦顶、平房相比,具有冬暖夏凉的特点,弱点是使用寿命短,不美观。
如今已几十年不见草房了,现在下根基是用钢筋水泥,最低是用砖和水泥沙。土墙也没有了,用砖代替。草房顶从上世纪80年代后就逐渐被机制红瓦和小瓦所取代,到现在又演变成了水泥、钢筋、沙一块预制平顶。
笔者在一些红色旅游景点见到一些草房,不管是麦桔草或是黄柏草顶,都是应付让人观看的,即用水泥瓦里子,放上一点黄柏草就是过去的草房子了。现在能缮草房的师傅已经很少了,活着的也有80岁左右,今重述这一工艺,旨在让更多人了解这一工艺,有机会的话让这一工艺传承下去,尽管这一工艺已不适应现在社会的需用,但是它是一段历史的见证,是一段历史时期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发展和人民的需求。让更多的现在人了解这一历史,有着一定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不忘历史,珍惜劳动人民的创造发明和成果,同时这段历史也推动了社会发展和推动了社会的文明进步。
(河南省新密市苟堂镇小刘寨村 刘保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