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4日，特朗普一声“暂停对乌援助”犹如惊雷，让欧洲各国手忙脚乱。英国紧急调拨5000枚“欧洲燕”导弹，欧盟宣布启动约8000亿欧元的“重新武装欧洲”计划。欧洲军工股应声暴涨——莱茵金属单日飙升12%，资本市场用数字诉说着需求的迫切。
且不论这是特朗普惯常的极限施压，还是真要撂挑子，甚至扬言要退出北约。做个假设：一旦美军完全撤出乌克兰，欧洲军工防务能够撑起乌克兰的作战需要吗？拥有阵风战斗机、美洲狮步兵战车等明星武器的欧洲军工水平到底如何？
作为老牌军工重地，应该说欧洲防务的水平是很高的。瑞典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2024年发布的《2023年国际军售趋势》报告显示，过去5年欧洲武器出口约占全球三分之一，其中，与2014-2018年的排名相比，法国出口飙升47%，首次超越俄罗斯成为仅次于美国的全球第二大武器出口国。
在支援乌克兰方面，单看某种武器的先进程度，欧洲未必处于下风，甚至在不少特色武器方面，它能以更高性价比拿下不错的市场份额。然而，现代战争除了较量船坚炮利，更是对战争战略支撑系统的比拼。换言之，在看得见的进攻武器之外，作为大脑指挥系统的空中预警机，以及电子侦察机、雷达测控系统、通信设备，甚至高高在上的军事卫星等，无不考验着作战全要素的方方面面。
相较之下，欧洲缺的是全面与体系，在整建制防务体系中，缺“眼”少“耳”的战争打不赢。
在俄乌冲突初期，乌克兰可以说很大程度上拿炮弹的效率换数量。精准度很大程度上依赖美国提供的信息支撑系统。
作为现代战争的脑、耳、眼，空中预警机作用是重磅的。其高性能雷达可在广阔空域进行360度全方位监视，探测到数百公里外的空中目标（如战斗机、无人机、巡航导弹等）。除了能看能听，预警机更是战事的空中指挥中心，实时接收来自各雷达和传感器的信息，对空中态势进行快速分析和判断，指挥战斗机、防空系统等多重作战单元。为保证长时间作战，预警机还要配备多个机组，以“空中接力”的方式确保不间断监视，可见其重要程度。
图：萨博 来源：央视环球资讯
俄乌冲突中，美军E-3哨兵预警机以及“全球鹰”“死神”等大型无人侦察机长期盘旋在战事周边，有眼有耳。乌克兰海军也承认，对黑海舰队的多次袭击，都依托于美军提供的情报。
欧洲在预警机方面有欧洲空客与以色列埃尔塔联合出品的C-295预警机，还有瑞典的萨博。
相比之下，C-295擅长中程和中低空侦测，而远程和高空性能欠缺；萨博预警机虽然有小而灵的机动性，但2024年6月瑞典只提供了2架萨博，5小时续航力让它无法完成24小时全天候侦测。此外，萨博侦测距离为400公里，要获得更好协同效果就无法像哨兵那样部署在大后方。一旦向前布防，萨博也就不得不离俄军的精准打击更近。
就防空导弹系统来说，随着军事冲突进入到中后期，美欧向乌克兰提供了地对空作战系统，包括SAMP/T中远程防空反导系统，NASAMS、IRIS-T SLM、“霍克”和“阿斯派德”/“斯巴达”2000中程防空导弹系统，“响尾蛇”和“复仇者”近程防空导弹系统，“猎豹”和Skynex型35毫米自行高炮。斯洛伐克和波兰还分别向乌克兰提供了少量的S-300PMU远程防空导弹系统和W-125 SC中程防空导弹系统。
图：NASAMS 来源：光明网
然而这些系统与爱国者系统相比，仍是只能作为必要补充，担不起大梁。从数据来看“爱国者”PAC-2型防空系统最大射高24公里，射程160公里，最大速度达到5马赫，可同时跟踪125个空中目标并引导18枚导弹实施拦截。而即使作为欧洲防空佼佼者的挪威与美国联合生产的“NASAMS”，其增程型导弹射程也只有48公里。
2023年法国和意大利向乌克兰提供了SAMP-T防空导弹系统，法国还提供了一批适配该系统的“紫菀”30防空导弹。这套系统虽理论上与爱国者系统属同一量级，但却完全不兼容，这给乌军带来巨大补给困难。也因为过于倚赖爱国者，乌军境内SAMP-T少得可怜，即使法国从现在开始紧急增援，其部署速度和覆盖广度都难以补上爱国者的空缺。
没有防空，谈何自保，遑论作战。
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曾多次公开表示，乌克兰的防空导弹库存快要见底了。从空缺和补给之间的巨大落差看，欧洲所能提供的军援很可能面临“雨停了伞来了”的窘境。
3月2日21时24分，美国太空探索技术公司使用“猎鹰9”号火箭从佛罗里达州卡纳维拉尔角太空军基地发射了21颗“星链”卫星
还有一项欧洲无法拿出替代的“卡脖子”设备就是马斯克的星链。星链可以说在通信保障、无人机作战能力等多方面给了乌克兰很大支撑。拜登任内，美国国防部与美国太空探索技术公司达成了“星链”服务的采购协议，相当于为乌克兰的使用买单。然而一旦美国断供，这项购买服务也就相当于中止，这对乌克兰来说几乎是无法承受之重。
现代战争从不相信情怀与零散承诺。纵观全局，欧洲军工如璀璨但散落的珍珠，单件武器或许精妙但缺乏串珠成链的体系之力，执行层面的速度和精准也不容乐观。目前如火如荼的欧洲军援虽然很热闹，但恐怕暂时只能起到“安慰剂”作用，先稳一稳乌克兰那焦灼的心。
（大众新闻记者 王文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