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邓龙辉 通讯员 张语桐/文 潘雪瑾 李逸超 孔乾/图
总有一些榜样,激励我们奋勇前行;总有一种精神,穿越时空历久弥新。
3月5日是学雷锋纪念日。每年此时,空军军医大学“三个一百”志愿服务活动总和驻地群众如约见面:百名专家教授走上街头义诊、百名博士硕士下基层巡诊、百名张华传人开启社区服务……他们的服务所到之处,总能收获满满赞誉。
其实,不止此时,在空医大每一个平凡岗位上的每一天,雷锋精神一直薪火相传、生生不息。无数位空医大人用散落人间的时代像素,拼出一个又一个灿烂春日。
“我的命是你们救回来的,我哪也不去”
三月古城西安,大雁塔南广场人群熙攘。学雷锋“三个一百”百名专家教授大型义诊活动现场,李慧教授所在的心血管内科前面排起了长队。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攥着病历袋焦急地等待着,他是从陕北延川老家赶来的马时安(化名)。“李教授,今天又来找你唠唠我的身体情况……”已经73岁的他在看到李慧的瞬间露出安心的笑容,这已是他们相识的第十四个年头。
时光追溯至2011年,一个安静的夜晚被救护车的鸣笛声打破。时年59岁的马时安被推进抢救室时,表情痛苦地捂着胸口,全身大汗淋漓。“急性下壁心肌梗死!”李慧立刻带着介入团队冲进导管室,果断为患者完全闭塞的右冠脉植入支架。直到监护仪上的心跳声逐渐平稳,所有人才长舒一口气。
李慧和医护人员查看马时安术后恢复情况
命运不断考验着这位还患有高血压、糖尿病的老人。2013年复查时,发现他之前做过的支架已经狭窄,左侧大血管也发生了病变。“血糖怎么这么高?”李慧翻着化验单眉头紧锁。这一次,李慧和团队不仅帮他疏通血管,更联合内分泌科为他定制控糖方案。2016年,马时安再度病危,第三次被紧急推进手术室。“上极光消蚀术!”病人的冠心病已演变成高危复杂钙化,普通球囊束手无策,李慧当机立断采用当时国内前沿技术,再度挽回马时安的生命。
14年间6次命悬一线,30余次调整用药方案,20余次复诊记录,这些数字背后是医患间筑起的信任长城。当血管像年久失修的水管反复堵塞,李慧向其提出去北京医治的建议时,马时安却固执地摇头:“我的命是你们抢回来的,我哪都不去。”就这样,马时安成了心内科的“钉子户”,坚信把自己交给心里装着老百姓的人才踏实。这种托付让李慧团队如履薄冰,却也激发他们像一颗“螺丝钉”一样不断精进冠心病诊治水平。
马时安及其家属向李慧表示谢意
类似的患者还有很多,甚至不乏从河南、青海舍近求远前来问诊的病患。他们的信任一直令李慧很是感动。但最让她动容的,是复查时老人们挺直的腰板,是家属们短信中的“爸妈体检正常”,是随访电话里中气十足的“好着哩”。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为了患者的信任全力以赴,就是行医者对雷锋精神最好的践行。”李慧说。
“学雷锋,要给患者干实事”
“疲劳骨折早期初诊难、易错漏。长途行军后,很多官兵会足部红肿或足底疼痛,但当时X线检查无异常,极易当作足底筋膜炎。几周后疼痛未缓解甚至加剧,X线检查才显露端倪。”在三五学雷锋“百名博士硕士巡诊服务”活动中,骨科博士生邱海洋正在训练伤防护科普讲座上给官兵们答疑解惑。
“难怪经常拍片子查不出毛病,但就是疼得直冒汗。”恍然大悟的台下官兵连连赞叹道,“还是得博士来给我们讲解,清楚明白让人安心。”
邱海洋给基层官兵进行科普讲座
在博硕研究生医疗服务队中,邱海洋是名副其实的“老队员”。7年时间,从硕士到博士,无论学业再忙,大小医疗巡诊和保障任务他都无一缺席。
学雷锋,要给患者干实事,是邱海洋一直秉承的态度。
医生的“实事”是什么?在邱海洋眼中,就是诊断好一个疾病。义诊时,他是弯着身子最忙碌的那一个。尽管有的官兵带来检查影像问诊,他依旧会坚持把患者请到检查床上仔细评估,就怕错漏误判了病情。
邱海洋给基层官兵进行查体
学雷锋不是一阵子,而是一辈子。这样的习惯,从他跟导师雷伟教授下基层巡诊开始便耳濡目染。“雷教授诊病时,每个病人都看得很细致,一定要找到闭环证据链,串起‘症状、体征、辅助检查’的外科诊断三要素才肯下诊断。”本科毕业后,邱海洋被分配到基层部队,有依靠影像检查的习惯。但跟随雷伟教授学习后,他彻底改变了诊断思路。
“不能只通过片子就判断病情或决定手术,也许经过保守治疗,症状得到缓解,不就可以避免给病人动刀子了吗?”雷伟教授是骨科专家,上过前线、救过伤员,总是把官兵健康放在首位。在他的言传身教下,邱海洋也始终坚持医者的温度。
一次巡诊,某部一名军士长找到邱海洋问道,“除了骨科,你还会不会看其他病?”邱海洋明白基层官兵就医不易,没有直接回绝的他,耐心询问起对方的病情。
原来这名军士长很爱出汗,但自身体型并不胖,困扰很久找不到病因。根据以往学习到的知识和经验,邱海洋判断病人可能是甲亢。在不是非常确定的情况下,他建议军士长去医院做甲功检查,并留下联系方式。
巡诊期间,邱海洋热心回答基层官兵问题
“谢谢邱医生,您的判断是对的,现在已经开始治疗了。”巡诊回来后,军士长便打来道谢电话。放下电话,邱海洋成就感满满,“雷锋是一面旗帜。他从人民中走来,到人民中去。现在我也在服务群众的过程中找到了价值所在。”
“一个英雄的名字,成为刻在心底的榜样”
“您的血压有点偏高,平时吃饭要少油少盐。”在义诊现场,老年医学科的一名短发女医生,在给患者结束问诊后,总会温柔地再多叮嘱几句。不时有细心的患者留意到她的姓名牌,忍不住惊讶地感叹道:“原来你和张华同名!”
张华参加“三个一百”志愿服务活动
“1996年11月21日,我在人民大会堂汇报了张华大队的事迹。因为与英雄同名,英雄的母亲会亲切地称我为‘小张华’。”一路走来,张华的人生轨迹因与烈士同名而发生奇妙共振。
从小她就从父母口中了解到,自己与四医大的一名英雄大学生同名,也常听说他勇救落入粪坑的老农的故事。
1995年,张华考入第四军医大学首届七年制临床医学专业。在“张华队”,她亲历着特殊的精神洗礼:收到的第一本书是《华岳魂——张华传》,收看的第一部录像是张华事迹专题片,第一次读书演讲的题目是“学张华,话人生”……队内争优比先的氛围格外浓厚,1996年,张华作为优秀大学生典型,在人民大会堂汇报第四军医大学学员二大队先进事迹。也正是那时起,张华真正读懂了自己名字的份量——那不仅是父母给予的符号,更是刻在心里的榜样。
张华大队事迹报告团合影
左四为张华烈士母亲,左五为老年医学科张华
1996年11月,张华在人民大会堂汇报张华大队事迹后留念
如今已成长为该校第二附属医院老年医学科主任的她,始终践行着自己的使命职责。九十多岁的抗美援朝老兵来院就医,多种危重病症同时加重,生命垂危之际,张华和战友们迎难而上,积极协调多学科会诊,72小时值守在病房,成功挽回患者生命。如今,这位老人已年逾百岁。
这样的故事在科室已成常态:字典厚的病历,凌晨三点的会诊,与病魔交锋时的咬牙不放弃……“生命不分老幼贵贱,为延长老年患者生命的一分一秒而拼尽全力,这何尝不是新时代的‘纵身一跃’?”在死亡率最高的科室,张华和战友们始终延续着时间皱褶里的永恒善意,守护着生命的最后防线。
张华在老年医学科查房中
春日的阳光漫过诊台,又一位银发患者蹒跚而至,张华连忙起身相迎。与此同时,新一批的“张华传人志愿服务队”已带着药品和诊疗设备走进千家万户。四十余载春秋流转,“富于理想、勇于献身”的精神火种始终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