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荷兰确定新冠疫情爆发五周年的日子,荷兰医学界进行了一番检讨,并提出未来再遇到新的流行病疫情,是否能够应对的问题。

目前,荷兰对疫情的应对准备尚不充分,不及新冠疫情爆发之前。重症监护病床数量现在只有约为 850 张,基本数量较五年前明显下降,当时有 1150 张病床可用。上届内阁为加强公共卫生机构GGD 和国民健康与环境研究所 RIVM 的能力,以及维持 IC 能力投入了 3 亿欧元的结构性投资,但是,已基本被现任的执政联盟取消。

现任卫生部长阿格玛承诺将弥补这些削减,但尚未明确说明范围。


因此,根据荷兰安全调查委员会的一项重要建议而设立的改善国家危机组织变得更加复杂。尽管正在建立一个新的机构来负责应对新的疫情,但这一“国家加强传染病控制组织”(Landelijke Functie Opschaling Infectieziektebestrijding)的有效性将会降低。毕竟,由于预算的削减,将不会有新的工作人员来制定大规模应对危机的计划和程序。

是否会开发出一个良好的信息系统,能够及时检测或预测危险的病毒爆发,仍不确定。由于感染的浪潮更加可预测,这样的系统使欧洲国家丹麦可以实施不那么严厉的封锁。

这一系统对于医院预防感染浪潮至关重要。例如,如果荷兰的北布拉邦特省爆发疫情,其他地区的医院可以接收常规患者,从而减轻布拉邦特省的救治压力。

更加明智地利用医院可用容量被视为一个重要的教训。当时,实施封锁的主要目的是防止医院不堪重负。由于医院的容量普遍较低,因此容量问题变得越来越重要。人员短缺问题日益严重,也限制了现存的病床可用人手的数量。

此外,荷兰现存医疗融资体系使到重症床位数量继续减少。荷兰ICU 医师协会主席拉梅克斯(Bart Ramakers)表示:“当时,在疫情最严重的时候,ICU 病床数量可以扩大到 1600 张,但现在这已不再可能,因为医疗保险公司的付款方式使得扩大规模变得困难。”

目前,荷兰健康保险公司仅支付已占用的 ICU 床位的费用。因此,一张有病人的病床能为医院创造收入,但是一张空病床则是一项成本。正常情况下,医院尽量维持80%的床位占用率,因为这样总是有床位可用的。但如果发生疫情,彻底扩大病床的数量,将导致疫情过后更多的病床长期闲置,这实际上是医院无法承受的。

如果疫情过后仍然需要大量重症监护,那么病床数量就会自动增加,因为这会为医院创造收入。拉梅克斯说:“但事实却相反。医院护理的质量一直在提高,因此并发症减少了,重症监护室的患者也减少了。”

现在,还将仔细研究重症护理对患者是否必要或是否有益,而这样的工作方式也意味着正常情况下接受重症监护的病人会越来越少,结果是:用于维持空置床位和维持足够员工的资金将减少。


为医疗保险公司提供额外资金,弥补空置床位的所需并保证在疫情爆发时有足够的承保能力,这却违背了他们的使命:他们必须将医疗保险费保持在尽可能低的水平。

拉梅克斯说:“我们需要争取政府提供资金。就像消防队一样,作为一个社会,我们常说要准备额外的费用,以便在紧急情况下让我们能提供必要的帮助。对我们来说,这意味着我们可以负担得起更多未使用的床位和在疫情爆发时我们急需的人员的费用。”

拉梅克斯强调,在没有疫情的时候,可以将更多的重症监护室工作人员部署到其他部门,“因此,患者总是会从中受益。”

部长阿格玛已承诺调查可用性资金,但执政联盟是否愿意提供这笔资金也还不确定。医学界、各地公共卫生服务署GGD和荷兰安全调查委员会表示,内阁实际上别无选择。

拉梅克斯预计:“在疫情期间,为了增加抗击新冠病毒的能力,我们采取了推迟‘正常’护理的做法,但这种做法将不再被社会接受,这意味着,一旦发生新的疫情,严重病毒感染患者的治疗空间将更小。然后,你就会面临一个社会敏感问题:谁将得到治疗,谁将得不到治疗?我不知道政治领导人是否准备好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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