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张子悦
编辑/李固
2025年1月3日，牟倩文发布一条动态，“咬着一股劲，在12月31日下午完成最后一台签订，完成今年170台目标。”
“保时捷销冠24年再卖出170台”的话题随后冲上热搜。她预想到了这个情形，当晚又发了一条朋友圈，“不用私信祝贺我，在这里就行啦，别跟去年一样，确实回不过来。”
牟倩文今年34岁，从事汽车销售12年，在青岛保时捷中心工作7年。她有另一个更为人知的称号“青岛保时捷女销冠molly”，因2023年卖出170台保时捷在互联网走红。
走红一年以来，牟倩文和《新浪蜂鸟》谈到了一些变与不变，变的是和客户链接更紧密，感受到了更多尊重，不变的是忙碌焦虑和如影随形的争议。
和《新浪蜂鸟》的见面安排在周六，牟倩文刚从珠海回来，凌晨才落地，第二天活动的发言稿是在飞机上写的，下周安排了3家媒体采访。两小时的对话被电话和呼叫打断4次，她疲态难掩，听到问题经常不自觉愣神两秒，才能回答。
农历春节期间，牟倩文主动联系《新浪蜂鸟》，称被恶意剪辑拼接不雅视频发在外网，影响很大，不少客户和朋友都看到了，问询的短讯打破了她规律的生活。
她说当销冠并不都是快乐，急需中场休息的时刻。“想让自己开心一些，但依旧得保持销冠，不可能今年不做销冠了。”
蝉联销冠
2024年12月31日，下午3点，牟倩文签单全年最后一辆车，终于赶在截止日期完成了170台的目标，追平去年的业绩。
她有点恍惚，前一天还看着169的数字发愁，觉得尴尬。此前的直播中，牟倩文曾说2024年卖不到170台是种耻辱。
把牟倩文从“耻辱”中拉回来的是一对夫妻，他们30日首次进店，看的时候没表现出太大意愿，但当晚女客户发消息说老公介绍了她是销冠，表达出兴趣。
牟倩文觉得有机会，主动说今年还差一台车完成目标，如果帮忙完成任务，一定给合适的价格。
虽然有铺垫，但牟倩文没想到，第二天对方竟然真来了，当天就签订，而且是在原本看好的车卖没了、换一款车又卖没了，第三次才选中的情况下。
跨年晚上，她发了一条朋友圈：“2024完美收官，敬自己，经历了太多”，公布了全年销量170台的成绩。
牟倩文跨年夜在朋友圈公布销量
3天后，她在社交媒体宣布蝉联保时捷中国北区销量第一，随后发朋友圈说，“不用私信祝贺我，在这里就行啦，别跟去年一样，确实回不过来。”
2024年1月，“青岛女销售一年卖170台保时捷”的消息不胫而走，突然登上热搜。
牟倩文对流量毫无准备，在她的叙述里，微信几乎“炸了”，很多人发来相关新闻，消息怎么也回不完。公司相关部门，包括市场、销售在内，都在紧急开会应对这件事。
“今年我就知道（2024年再卖170台）这个事情一定会火，所以特意发了朋友圈，怕重要客户的信息没回复到，这个事不能影响我工作。”
“保时捷销冠24年再卖出170台”的热搜如约而至，面对销量的质疑，她娴熟地向媒体解释，“2024年我是保时捷整个中国北区的销冠，今年卖了170台，这个数据是真实的。24年10月的单月成交量有27台，一天最多卖出4台。”
据介绍，保时捷中国北区包括北京、天津、武汉、郑州、青岛等城市。关于为何保时捷销冠出在青岛，而不是经济更发达的北京，牟倩文带着一丝机灵反问“你猜猜”，随后说：“如果北京只有一家保时捷，我可能干不过它，但青岛只有一家保时捷，两家门店属于同一家，体量摆在这儿。所以说每个人成功都要有点小运气，并不完全是我有多厉害。”
官网显示，保时捷中国共管辖着 144 个指定的保时捷中心，北京有五家网点，青岛只有两家。据透露，保时捷销冠年销量一般是120台左右，这也是豪车销冠业绩的标准水平。
牟倩文坦言，去年的大环境并不算好，从自己的销售数据来看，和2023年相比，高价车型的销量基本稳定，客群则确实有下探的趋势。
关于销量未减少，除了老客户转介绍、首次进店客户转化，她认为最关键的是自媒体带来的流量和订单。
“24年自媒体带来的客户的确比23年多，15台里会有3台左右由自媒体带来，以前可能只有1台。自媒体给了我很多流量，让更多人知道我在卖保时捷，有很多慕名而来的人购买保时捷。”
牟倩文承认销冠的身份带来了光环。“有客户说，‘你来接待我，我很开心’，甚至觉得有我的微信是他的荣幸。”
和《新浪蜂鸟》对话的过程中，有进店客户认出她并请求合影，牟倩文说这样的情况不在少数。
许多媒体和牟倩文联系采访，她的态度也一向开放，尤其重视青岛本地媒体的采访，“它会触达本地一些客户，我现在90%的客户都是青岛本地的。”
此外，有房地产公司、汽车品牌找牟倩文给销售人员培训，头部社媒邀请她参加品牌的闭门会。
牟倩文受邀参加社媒活动
直播中，粉丝建议她出销售类的书籍或课程。流量最高时，还有mcn机构向她抛出过直播带货的橄榄枝。
她拒绝了，“我从来没认为自己是一个网红，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卖车的销售。”
感受到了更多尊重
反而是在客户心里，牟倩文觉得，自己某些时刻或许不再只是一个销售。
牟倩文反复提到了2024年最大的突破是车主群的建立和线下活动的举办。
走红初期，她说自己从未和客户出去吃过一顿饭，无论男女，每天都是公司家庭两点一线。因为圈层的差异，她一直觉得自己不能和客户交朋友。
“但我去年发现这件事不对，为什么不深耕老客户呢？以前是一个误区，我想纠正过来。”
2024年10月19日，牟倩文举办了第一场车主的线下活动“Molly's 山海下午茶”，邀请了16位女性车主到青岛一处楼盘的会客厅拍照、做手部护理、享受下午茶。
牟倩文主持线下车主活动
线下活动的想法在牟倩文拿到销冠后偶尔会浮现。有地产公司看中她的知名度和客户资源，希望能合作举办一些活动。
虽然看起来是活动的主要发起人，但实际上，牟倩文只负责嘉宾邀约和主持活动，邀约是在刚成立的车主微信群进行的。
牟倩文经营着两个车主群，一群是她的客户，大概有400多人，二群是其他保时捷车主，约有110人。
她在群里发活动邀请函，直接接龙报名。“嘉宾邀约很顺利，毕竟有一点销冠的光环。”
活动当天，牟倩文穿了一身白色衬衣和长裙，首饰也很简洁。衬衣让她看起来职业和干练，长裙既符合下午茶的氛围，又不会太正式，给人有距离感。
开场环节，她让每个人依次做自我介绍，并加上一些和客户的记忆和故事。比如，某位车主把全家人都介绍来买车，“我会记住每个客户的感性细节，然后和大家聊天，不那么古板地沟通。”
有独自前来、年龄相仿的年轻车主，牟倩文会给她们搭伴，相互照顾。“比起在展厅服务一个客户，线下活动其实更累一些，因为要照顾到所有人。”
从去年10月至今，牟倩文记不清自己是办了4场还是5场线下活动，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自己感性记忆强一些，但在数字统计方面比较弱。
所以在一些细节上，她依然是生疏的，比如拉群没事先问过客户的意愿、合影环节的位置顺序没有事先安排、不同客户的喜好和禁忌不会事先询问......她是个热心肠，喜欢给单身的客户介绍对象。
“我觉得大家一起玩就简单一些。”
牟倩文说自己对线下活动目前没什么规划，有就做，1月19日成立了自己的保时捷车主俱乐部。
牟倩文车主俱乐部成立仪式
在牟倩文认识的汽车销售里，她是第一个建车主群和俱乐部的，身边没有任何可参考的经验。
虽然是摸着石头过河，但牟倩文已经感受到了线下活动带来的变化。
“有几个客户经常在一起玩，我们就成为了朋友。现在她们都是我的活广告，主动帮我去销售，朋友要是不来买还真生气，这是很大的变化。”
客户自发在社交媒体为牟倩文宣传
除了圈层的属性外，更深层次的转变是，牟倩文感知到，在部分客户心中，自己似乎不再只是服务于他的销售，有身份的转变，客户对自己会有些许尊重。
“大家开始认可我了，觉得molly有能力组织大家去做一些事。客户会找我聊一些深入话题，有什么事主动跟我说，觉得我会有办法。”
尽管如此，她依然保有一份边界感和分寸感，“客户永远都是客户，经过几次活动，你觉得我好，我觉得你好，但我是知道有些客户的资产会上亿，对待很多事情的理解我们并不相同。所以大家可以在一起玩，一起沟通，主要还是我们彼此真诚的部分，不会刻意的制造话题，不会不懂装懂，能做到把自己认知范围内的感受，以让彼此舒服的方式说出来，能尽量安慰到彼此就好”
“这点要拎得清，从入职保时捷到现在，我一直认得清自己”，在牟倩文看来，虽然自己一只脚迈进了另一个阶层，但她始终把另一只脚留在原地，提醒自己从来哪里，会去往哪里。
提供情绪价值
牟倩文觉得，她身上的边界感和分寸感，来源于妈妈的教育。
1991年，牟倩文出生在山东烟台，妈妈在能力范围内给了她最好的物质条件，她从小吃喝玩乐都不比同龄人差，但对她也极其严格。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牟倩文就有了观察妈妈的意识，只有妈妈开心了，家里的氛围才会好。她很自然地拥有了一种洞察力，知道什么行为会让对方开心，能洞悉对方的需求。
这份洞察力体现在工作中，让牟倩文觉得，自己天生就适合干销售。她会从首饰推测客户喜欢的颜色，碰到结伴看车的情况，她能第一时间判断出谁对购车人的影响最大，并照顾好在场所有人的感受。
有一次，牟倩文发现一位带着孩子的客户在等待看车，她便拿出了一些备好的牛肉干、蓝莓，分给客户的孩子，让客户非常感动，之后她们也保持着联系，也最终找她订了一台车。
“当时他其实不太喜欢（车），但我也在耐心介绍和回答问题，而且他觉得我对待孩子很善良。孩子都是父母的软肋，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被温柔以待。”
后来，当牟倩文走红被网络舆论攻击时，该客户还主动为她评论解释过。
牟倩文觉得，女性销售的优势或许就在于感性方面的洞察，擅长提供情绪价值。
“我会很主动地夸客户，比如嫂子我真羡慕你，果然每一个成功的男士都非常疼老婆，疼老婆的人什么事业都会做得好。这种话说出来，男士女士都很受用。”
交车时，牟倩文会主动给客户拍照，她对自己拍的照片很自信，说原图直出都很美。她的手机相册里几乎都是客户的照片，一个人的照片就会占1-2整页屏幕。
除了给客户拍照，交车时牟倩文也会和车合影
关于拍照，牟倩文没有刻意去报班学习，她会去问别人怎么拍，然后自己总结。公司有专门合作的摄影师，空闲时她会主动请对方帮自己拍照，有时拍车，有时拍外景。
“一来二去就熟了，后来我俩拍得特别有默契，经常‘你有事吗？’‘没事’‘没事咱俩拍照去！’每个月都会拍个一两次。”
在牟倩文的朋友圈，除了交车照片，和保时捷的各种合影占了相当高的比例。
牟倩文日常和保时捷拍照
此外，她会自费为客户选定礼物，说自己可能是全保时捷定礼物最多的人。比如成箱的购买保时捷的小熊杯子。“我的处事原则是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不喜欢别人对我单方面付出。”
销冠成长法则
通常情况下，牟倩文早上起床后，会用40分钟左右的时间化妆。
每天必备和最苦恼的一个环节，是挑选穿搭。她会思考如何在西装里做一些变化，尽量有自己的特色。
定制西装的习惯是来保时捷之后才养成的，第一次见到同事时，她觉得惊讶，“大家都是定制西装，男士别着丝巾或系领带，戴袖扣，鞋也是专门定制的。保时捷强调个性化，每个人衣着都很有品味。”
尽管随着行业整体风格变得激进，那批同事先后离开，但直到现在，牟倩文还是会尽量在自己身上用心。
“跟高净值客户待在一起，潜移默化间你会想模仿和学习那样的人。”
到达公司后，第一个工作通常是早会，每人需要分享一下今天的工作安排。20分钟后，早会结束，销售开始擦车调车、检查试驾车、摆弄展架灯等，同时收尾前一天没弄完的工作，比如给客户发配置单、回复咨询消息等。
在不是很忙的情况下，牟倩文会在上午通过社交媒体直播一小时，她是店里少有开直播的人，直播内容有闲聊，也讲车。她知道上午的流量不高，但会紧着有时间的时候活跃一下。
牟倩文也是保时捷最早一批做自媒体的人，从2020年初就开始了。“我们之前会拍抖音，但比较笼统。后来同事随口说小红书上有很多客户找他买车，我嗅到了，开始自己做。”
据她回忆，一开始只要做就有流量，她发的内容以图文为主，比较分散，印象里数据最好的一篇是2023年2月获评销冠，戴着皇冠披肩领奖的照片。
牟倩文走红后，保时捷提出了“全员拥抱新媒体”的口号，她基本也会保持每天更新的频率，最差也是两天更新一次，内容依旧以图文为主，她明白视频实际更有流量，但没时间做。
直播时，牟倩文一般会坐在门店前台，在店里的大多数时候，她都坐在前台。
牟倩文的工位在展厅尽头，走廊最深的位置，如果在工位，客户来溜达一圈，可能都找不到她。
“坐在前台的话，很多客户来售后我就可以打个招呼、聊聊天。买完车后，有客户可能四五年都没再见过，在前台看到还能说几句话，对我印象深点，身边有朋友买车还会给我推荐，而且坐前台也能观察到很多东西。”
直播结束后，牟倩文就开始了一整天的接待客户、接待回访、做合同签单等。她没有计算过最多一天会接待几波客户，但“基本上一天电话和微信不会闲着，一直在忙。尤其周末大家比较愿意出来逛逛，我可能一天都不在线，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此前，青岛保时捷中心按照成交率分配资源，当有新客前来咨询和看车时，哪位销售的成交率高，就能优先接待客户，所以牟倩文相应会拿到更多新客接待的机会。但现在门店实行的是平均制，“店里发现分给我，我也接待不了，在忙自己的客户。”
在试驾环节，她有一条独创的专属路线，位于青岛市南。
“保时捷是一个性能品牌，青岛市区路途稍微有点堵，我自己摸索出了一段路，在安全的情况下支持即兴加速试驾，让客户体验保时捷极限驾驶的操控。”
她总结说，这段试驾路线对成交有一定的影响。“一个好的销售，是看似没有销售，实际无时无刻不在销售，每一个点都要经过设计。”
一直到晚上七八点，她才能下班回家。每周她会强制固定休息一天，但基本也是待在孩子身边回消息。
她说自己几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休息，无论是晚上10点，还是凌晨2点，只要客户发消息，她都会回。
“2024年发生了很多事，我现在睡眠质量不是很好。”
成绩背后的压力
农历大年初一，牟倩文值完班，晚上飞往新疆乌鲁木齐。因为讨厌做攻略，她直接找了旅行中的朋友滑雪，觉得什么不用操心，自己会轻松一点。
仅仅玩了3天，她就回到了青岛上班。《新浪蜂鸟》感叹旅程的紧凑，牟倩文说：“对我来说，3天的假期已经很奢侈了。”
刚刚享受完旅程，2月4日，朋友给牟倩文发来一张外网截图，文章内容说她“卖车就是陪睡”，底部还附上了一段不露脸的不雅视频和录音链接。
“视频、录音都是伪造的，包括文章里的微信截图，头像都不是我。收到消息那天，我的私信就爆了，评论区都是说我陪睡的谣言，我当天就关掉了私信和评论，然后去报警。”
这不是牟倩文第一次面对黄谣，无论是刚走红，还是公布2024年销量，都有不友好的声音传出。
但她始终觉得离负面新闻很远，并不在意网上不认识自己的人的看法，比起恶评，做好眼前的事比较重要。
“但现在的问题是，不断有客户和朋友给我发这些东西。虽然大家都知道不是我，但它的影响不好。”
目前，她已经在社交媒体公布了立案通知书，也有网友在评论区为她辟谣。但这似乎很难阻止造谣者继续造谣传谣，视频依旧在继续流传，牟倩文只好在朋友圈一遍又一遍发立案通知书的照片，最近一条文案是“大家理性吃瓜，都不是我！！”
牟倩文在社媒公布的立案告知书
她坦言，自己最近的状态不好，碰到这样的事，会极其影响工作和情绪。
两次交谈中，牟倩文直言，当销冠有时候并不快乐。“签单是快乐的，问题是170台把我定义在那里，去年市场大环境不好，很焦虑，自己卷自己很可怕。我不快乐的点在于工作时间太长，没时间走出去看看。”
过去7年，牟倩文形容自己一直在不停工作，每个月都不想落后，业绩好的时候想更好，卖得多的时候想更多。到走红之前，她已经拿了20多次月度销冠，2次年度销冠。
期间，她放弃了新婚蜜月旅行，青岛周边几乎都没去过。“我是风象星座，向往自由，在北京的时候每个月都要旅游一次，每年必须出国一两次。”
现在，比起出国，她只想找一个海边或大山里的民宿，没有孩子或他人，安静放空一会儿。“每天被关在公司和家里，希望有一个开放空间，让我喘口气。”
牟倩文工作之余去看海休息
2024年，牟倩文说自己有很大的感触，“想让自己开心一些，学会喜欢现在的自己，接受一些事情可能无法达成的事实，希望能有中场休息的时刻。”
她似乎已经在改变了，现在偶尔也会去青岛周边看看，但依然有些东西在牵绊着她。比如看到客户家孩子上私立学校，牟倩文也想给自己的孩子更好的生活。
“毕竟身上还有责任，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牟倩文没有想过忙碌的生活会在何时画上句号。2025年，她没有太多规划，只有一点是明确的，“一定要做销冠，卖不卖得到170台不知道，但不可能今年不做销冠了。”
“就是牛马的命，”她笑着调侃自己。
访谈的最后，《新浪蜂鸟》提到一个故事：周六傍晚，两个年轻女孩在路口打车，准备去公司加班，远远看见一辆保时捷开来，车里坐着个四五岁的孩子。女孩突然说：“看看人家生在罗马，我们还在成为牛马的路上。”
牟倩文理解这样的感受，当被问及有无类似的落差感，她说会羡慕年轻的保时捷车主，但不嫉妒。“销售就是一个心态问题，看你怎么去平衡，人的命生在哪里就是哪里，有人出生就有保时捷，有人需要为之奋斗。”
“不过我会努力，让我的孩子成为生在罗马的那个人。”牟倩文最后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