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爸,这房子……这是……"我站在院子里,声音颤抖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

父亲站在门口,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我许久未见的笑容。

他指着家里曾经的旧址,目光中流露出期待与忐忑。

"我怕你不答应,所以才……"他没说完,而我已经泪流满面。

原来我辛苦借来的钱,都被他用在了这个地方...



01

春节的气息在大兴河村弥漫开来,家家户户的门前都贴上了红色的春联,伴随着不时响起的鞭炮声,整个村子笼罩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中。李明的家也不例外,虽然房子看起来有些陈旧,但院子里挂满了红灯笼,门前的对联崭新而鲜亮。

我叫李丽,今年二十三岁,大学毕业后在北京找了份工作,一年才回家一两次。每年春节是我和父亲、哥哥团聚的时刻,虽然这种团聚往往伴随着无言的尴尬和难以言说的距离感。

我从小就是父亲的掌上明珠。自从母亲难产去世后,父亲便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我身上。那时哥哥李强已经六岁,或许因为他更像母亲,父亲对他总是严厉有加。

而我,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孩,总能得到父亲的百般呵护。

记得小时候,村里的孩子都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而我却总有新衣服。上学时,别的孩子带的是白水煮红薯,我的饭盒里却总有一块红烧肉。

每当我发烧生病,父亲便彻夜守在我床前,额头上的皱纹在昏黄的灯光下愈发深刻。

"小丽是我的命根子,"父亲常对村里人说,"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条老命也不要了。"

我的哥哥李强对此从不抱怨,但我能从他冷淡的眼神中读出不满。他比我大六岁,本该是家里的顶梁柱,却因为父亲的偏心,渐渐变得沉默寡言。

每当家里有什么决定要做,父亲总是先征求我的意见,而把哥哥晾在一边。这导致我和哥哥的关系一直很疏远,甚至在我上大学离家后,我们之间的联系几乎只剩下春节那几天的点头问好。

北京的工作并不如想象中轻松。刚毕业的我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员,工资刚够支付房租和基本生活费。城市的冷漠与快节奏让我时常怀念家乡的宁静,但每当想起父亲对我的期望,我就不敢轻言放弃。

"小丽,爸就指望你出人头地了,"父亲每次通电话都这样说,"你要好好干,让村里人看看咱家的闺女有多出息。"

这次春节回家,我发现村里变化不大,只是街道更干净了些,家家户户的大门换成了崭新的铁门。父亲早早地等在村口,一见到我就接过我手中的行李,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笑得像个孩子。

"闺女回来了!"他高声招呼着路过的邻居,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女儿回来了似的。

回到家,我发现院子里多了几棵果树,屋里的电视也换成了液晶屏的。父亲笑呵呵地说是用我去年给他的钱买的。这让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钱本是我准备用来报培训班的,却因为父亲说村里办丧事需要面子,不得不寄了回来。

大年三十这天,远近的亲戚都来我家拜年。每个人见了我都称赞:"小丽在北京混得不错啊!"、"听说在大公司上班,一个月挣好几千呢!"父亲在一旁得意地添油加醋,把我的工作说得天花乱坠。我不忍心拆穿他,只能勉强应和着。

02

饭桌上,话题不可避免地转向了哥哥的婚事。李强今年二十九岁,在县城一家工厂打工,早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强子这孩子实在,"父亲叹了口气,"就是条件差了点,村里姑娘都往外跑,剩下的都眼高手低,看不上咱家。"

亲戚们七嘴八舌地出主意,最后一致认为,没有新房子,哥哥这辈子都别想娶到媳妇。我注意到哥哥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地喝闷酒,眼神里满是无奈和自卑。

那天傍晚,村里的几个老人聚在我家院子里喝酒聊天。我端着热茶出来给他们添水时,听到村里的张大爷正拍着我父亲的肩膀。

"老李啊,你家强子也该成家了,是不是该考虑给他盖新房了?"张大爷喝得脸色通红,声音也比平时大了许多。

我父亲李明点点头,抿了一口酒,"是啊,这事我也在考虑。"

我站在屋檐下,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岁月在他身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记,那双曾经有力的手如今布满老茧和皱纹。

我知道他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太多。但我无法控制地想起自己在北京的拮据生活,想起为了省钱而吃的泡面,想起每月到账后立刻被房租吞噬大半的工资。



"哎,你看隔壁王家,儿子结婚前就把房子盖好了,现在孙子都会跑了。"另一个老头插嘴道,"现在这年头,没有新房子,姑娘家都不肯嫁过来。"

夕阳的余晖洒在院子里,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我记得小时候,父亲常带我在这个时候去田野里散步,指着远处的山峦对我说,"丫头,以后你要飞得比那山还高,让爸爸为你骄傲。"

那时的我,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憧憬,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为了钱财而站在这里,听着长辈们的算计。

我放下茶壶,正准备回屋,却听见父亲压低了声音。

"其实我想跟小丽商量商量,让她出点钱。"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我心中最后一丝温暖。我僵在原地,感到一阵眩晕。父亲的背影突然变得陌生起来,他不再是那个为我遮风挡雨的坚强臂膀,而是一个精于算计的老人。

"对对对,"张大爷似乎很赞同,"趁她还没嫁人,赶紧让她出钱,不然嫁出去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这话像针一样刺痛了我的心。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可以被榨取的资源,一个在嫁人前必须贡献家庭的工具。

那些年来自父亲的疼爱,那些我以为是无条件的爱,是否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投资,目的就是为了今天能够顺理成章地向我索要回报?

"你看老王家的闺女,在外面工作,一年给家里寄两三万,现在老王家的房子都换新的了。"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原来在村里人眼中,外出工作的女儿就该这样"孝顺"。

我想起自己在北京那个狭小的出租屋,想起为了省钱而步行上下班的日子,想起每次生病都舍不得去大医院的窘迫。这些,是否都被视为理所当然的牺牲?

"是啊,闺女就是要趁早,等她结了婚,钱就都归男方家了。"

这句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站在原地,感觉一股热血瞬间涌上头顶。我握紧了拳头,转身回到屋里,把门重重地关上。

03

那一刻,我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失望。原来在父亲眼里,我只是一个可以榨取价值的工具。那些年他对我的疼爱,是不是也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从我身上得到回报?

房间里,我的行李箱还没来得及打开。窗外,父亲和老人们的笑声依稀可闻。

曾几何时,这笑声是我最熟悉的家乡声音,如今听来却如此刺耳。

我在床边坐下,回想着这些年来父亲对我的好,试图为他开脱,但那句"趁她还没嫁人,赶紧让她出钱"的话语却挥之不去,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切断了我与这个家最后的情感纽带。

那晚上,我彻夜未眠,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缝,思绪万千。

记忆拉回到多年前,母亲难产去世的那天,年幼的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记得父亲抱着我,眼泪打湿了我的衣领。

从那以后,父亲对我格外疼爱,总是尽可能满足我的要求,哪怕家里并不富裕。

相比之下,比我大六岁的哥哥李强似乎从未得到同等程度的关爱。他常常因为父亲对我的偏爱而感到不满,这也导致我们兄妹关系一直不算亲密。

我知道他心里有怨气,但我从未想过要争夺什么。在我看来,父亲的爱是无条件的,是我失去母爱后唯一的慰藉。

第二天清晨,我做了个决定。我收拾好行李,走到堂屋,父亲正在桌前喝茶。

"爸,我要提前回北京。"我声音平静地说。

父亲放下茶杯,皱眉道:"这么急着走?年还没过完呢。"

"公司有急事。"我撒了个谎。

父亲似乎看出了我的异样,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点头:"那你路上小心。"



临走前,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破旧的墙面,剥落的油漆,摇摇欲坠的木门——这里承载了太多记忆,但此刻,我只感到一阵陌生和疏离。

北京的生活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好。工资勉强够我维持基本生活,房租占去了收入的大部分。我找了个合租的小房间,每天挤地铁上下班,吃着便宜的快餐。但我宁愿过这样的生活,也不想回到那个让我感到被利用的家。

离家后的第一年,哥哥结婚了。我没有回去参加婚礼,只是寄了一份贺礼。父亲打电话来,语气中带着失望,但我找借口说工作走不开。其实,我还没准备好面对那个家,面对那些让我心寒的话语。

第三年春节,我又一次找借口没有回家。就在我以为可以就这样与过去划清界限时,父亲的电话打破了平静。

那是个周日的下午,我刚从超市采购回来,手机突然响起。看到来电显示是父亲,我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起来。

"小丽,是爸。"父亲的声音沙哑而苍老。

"嗯,我知道。"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家里要盖新房子,需要钱……"父亲直入主题,"你能不能帮忙出五万块钱?"

我握紧了手机,指节发白。果然,还是为了钱。那些隐藏在心底的失望和愤怒再次涌上心头。

"为什么要盖新房?哥哥不是已经结婚了吗?"我冷冷地问。

"村里都在拆旧房子盖新的,我们家这个房子太旧了,住着不安全。"父亲解释道,"你哥也没什么钱,他媳妇刚生了孩子,家里开销大……"

我打断了他:"所以就要我出钱?"

04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你是家里唯一有稳定工作的,我知道你在北京不容易,但这毕竟是你的家啊。"

我苦笑一声。家?这个词在我心里早已变得模糊。三年前那个春节的夜晚,那些话语如同刀子般刺入我的心脏,从此我不再确定,什么才是真正的家。

"爸,我现在手头很紧,没有那么多钱。"我实话实说。

父亲的声音带上了恳求:"能出多少就出多少吧,实在不行,你可以去贷款啊。"

贷款。这个词让我心里更冷了几分。在他眼里,我就这么容易被利用吗?我沉默良久,最终还是败给了那份无法割舍的亲情。

"我试试吧。"我敷衍道,然后匆匆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的几天,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理智告诉我应该拒绝,但情感却使我难以彻底狠下心来。最终,我决定妥协一部分——我去银行贷了三万块钱,转给了父亲。



款项转出后,我发了一条信息:"三万已经转给你了,这是我能给的全部。以后不要再找我要钱了。"然后,我将父亲的联系方式拉入黑名单。

我以为这样就能彻底切断与过去的联系,专注于自己在北京的生活。但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在你以为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又会掀起新的波澜。

贷款后的生活更加拮据,我开始接一些兼职来补贴家用。就在这段最艰难的时期,我遇到了赵刚。他是我兼职咖啡厅的一位常客,总是点一杯不加糖的美式,坐在角落的位置工作到很晚。

一次偶然的交谈,我们发现彼此都来自河南,虽然不是同一个县城,但乡音相近,让我们有了共同话题。渐渐地,他开始每天都来,有时候会等到我下班,然后送我回家。

赵刚是一个情绪内敛但心思细腻的人。他从不追问我的家庭背景,似乎察觉到这是我的禁区。相反,他会分享自己的故事,告诉我他小时候在农村的趣事,他的梦想,以及他来北京打拼的艰辛历程。

在他的陪伴下,我渐渐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半年后,我们确定了恋爱关系。又过了一年,赵刚向我求婚了。那是在一个普通的周末,我们吃完晚饭散步回家,他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小丽,嫁给我好吗?"他问得很直接,没有华丽的辞藻,但眼神中的真诚让我无法拒绝。

我点头答应了,泪水模糊了视线。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归属。

婚礼定在了三个月后,我们开始着手准备各种证件。这时,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我的户口本还在老家。尽管我已经五年没有回去,也断绝了与父亲的联系,但为了结婚,我不得不回一趟家。

当我把这个困境告诉赵刚时,他主动提出和我一起回去。"我应该正式见见你的父亲,"他说,"毕竟我要娶他的女儿。"

我拒绝了他的提议。"让我自己去吧,很快就回来。"我不想让他看到那个破败的家,更不想让他卷入我和父亲之间复杂的关系。

就这样,在五年后的夏天,我又踏上了回乡的路。一路上,心情复杂得难以言表。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父亲,面对那个我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

大兴河村比我记忆中的更加冷清。许多房子已经空置,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只剩下老人和小孩。我沿着熟悉的土路走向家的方向,心跳随着距离的缩短而加速。

当我转过最后一个弯,看到了我家的院子,我的脚步突然停住了,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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