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战争的冷酷洗礼

2022年4月的清晨,天还没全亮,顿涅茨克州波帕斯纳亚郊外的向日葵田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里。北约军事顾问团的中校詹姆斯·威尔逊站在田埂上,身上的迷彩服已经被露水打湿,手里紧握着一架军用望远镜,镜头却微微抖动。三十公里外,俄军的TOS-1A喷火坦克正在发威,橘红色的火焰从喷口冲出来,像巨兽吐息,把一片白桦林整个吞没。

两周前,威尔逊还跟乌军的几个指挥官挤在一间临时搭建的指挥帐篷里,桌子上摊满了地图,手电筒的光在纸面上晃来晃去。他们熬了一整夜,拿铅笔在地图上画出一条防线,标出每一处反坦克壕的位置,每一个机枪阵地的角度。



当时他还觉得这计划挺扎实,毕竟他在西点军校学的那套东西,在伊拉克反恐战争里也用得顺手。可现在,他站在这田埂上,掏出热成像仪一看,那条精心设计的防线已经碎得不成样子,像被小孩胡乱撕破的蜘蛛网。屏幕上,绿色和红色的光点乱七八糟地跳动,显示着乌军阵地的残骸。他心里一沉,那些熟悉的战术,那些在巴格达街头巷尾对付武装分子的经验,到了这片顿巴斯平原,好像全没了用武之地。在这儿,战场宽得看不到边,俄军的重火力像潮水一样扑过来,他连个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早在2013年,俄军的总参谋长格拉西莫夫就在一篇论文里抛出了“混合战争”的说法,说白了就是把网络战、信息战跟坦克大炮这些老玩意儿揉到一块儿,打一场不按套路来的仗。那时候,北约这边还没太当回事,威尔逊他们这些顾问团的军官,依然拿着《野战条令FM3-24》当宝贝。



这本厚厚的条令是美国在阿富汗和伊拉克打游击战时总结出来的,里面写满了怎么挖单兵掩体,怎么设反坦克阵地,步骤细得跟菜谱似的。到了乌克兰,他们就照着这套教案,带着乌军士兵在顿巴斯平原上忙活。

可这套东西还没摆弄完,俄军那边已经不声不响地动了手。乌军第24机械化步兵旅的阵地刚搭了个雏形,天上就嗡嗡地飞来了一群俄军无人机,像一群黑压压的苍蝇盘旋着。这些家伙可不是光来看热闹的,它们一边在天上转,一边把地上的坐标传回去。没过多久,“龙卷风-S”火箭炮的轰鸣就响起来了,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像流星雨一样砸下来。



这时候,威尔逊才反应过来,俄军压根没打算跟他玩阵地战那老一套。想起格拉西莫夫那篇论文,当时他还跟同事们开玩笑,说这不过是俄国佬吹牛。可现在,站在这被炸得稀巴烂的战场上,他才明白,人家不是吹牛,是真有这本事。

游戏主播的炮火天赋

2023年2月,穆特争夺战的硝烟在顿巴斯上空翻滚,天寒地冻,战场上满是冻硬的泥土和烧焦的残骸。北约顾问团的上校米哈伊尔·彼得罗维奇站在一辆破旧的指挥车旁,风吹得他的军大衣下摆乱晃。他眯着眼睛,透过远处炮火的闪光,试图看清俄军阵地的动静。



这位曾在科索沃战争中指挥过空地协同作战的老兵,今天却被一个意想不到的对手弄得心里直犯嘀咕。俄军的炮兵观测员尼古拉·沃罗诺夫不是那种穿军装出身的硬汉,而是斯拉维扬斯克一个普通面包师的儿子。几年前,这家伙还是个宅在家里的游戏主播,顶着“斯拉夫坦克王”的ID,在《坦克世界》里横扫全球,排名稳坐前50。那时候,他的手指在键盘和鼠标上飞舞,微操精准得让对手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可现在,沃罗诺夫把这份天赋搬到了战场上。他蹲在炮兵阵地的土堆后面,手指在屏幕上划拉几下,就能给“柳叶刀”巡飞弹编出自动索敌程序。那玩意儿嗡嗡地飞出去,像长了眼睛似的,直奔乌军的装甲车和掩体。152毫米榴弹炮在他的指挥下,准头硬是提高了37%,炮弹拖着尖啸砸下来,炸得地面抖三抖。



更离谱的是,沃罗诺夫压根没受过啥正规训练。彼得罗维奇站在战壕边,风吹得他脸发麻,心里却堵得慌。他想起自己当年在科索沃,带着部队靠着精确的情报和空袭把对手打得抬不起头。可在这儿,面对一个玩游戏玩出来的炮兵,他手里的战术手册好像成了废纸,连翻开的心情都没有。

二战遗产的重生

2024年,哈尔科夫反攻的战场上,俄军南部军区司令亚历山大·德沃尼科夫下了一道命令,把仓库里蒙尘的2S7“牡丹花”203毫米重炮全拉了出来。这些大家伙是冷战时期的产物,炮管粗得像水桶,长得能伸到天上,当年设计出来就是为了跟北约对着干。



现在,它们被拖到前线,履带碾过泥泞的田野,轰隆隆地摆开阵势,像一群沉睡几十年的巨兽苏醒过来。每天,这些重炮吞下去的炮弹多得吓人,消耗量是北约标准的18倍。炮口一喷火,203毫米的炮弹就带着地动山摇的声势砸出去,乌军的防御工事挨上一发,钢筋混凝土都得炸成齑粉。

德沃尼科夫站在指挥部的高台上,手里拿着一杯热茶,盯着远处炮火连天的阵地。他是个喜欢老派打法的将领,觉得二战那套炮兵学说还是最管用。图拉设计局的总师谢尔盖·鲍里索夫给这些老家伙装上了新玩意儿——三套数字化火控系统。鲍里索夫是个技术狂人,站在炮位旁边跟人吹牛:“这就跟给AK-47装上人工智能似的,老炮也能玩出新花样。”



那天,乌军一个旅的防线刚在哈尔科夫郊外扎稳脚跟,工事里满是新挖的战壕和反坦克壕。2S7的炮弹来了,一发砸在阵地中央,炸出一个十几米宽的大坑,泥土和钢筋碎片漫天飞。紧接着又是十几发,连环轰炸,工事里的乌军士兵被震得耳朵嗡嗡响,连喊话都听不清。硝烟散开后,防线已经塌了一半,坦克残骸歪七扭八地躺在那儿,像被巨人踩扁的玩具。

工业与战场的钢铁洪流

时间来的2024年夏天,阿夫杰耶夫卡防线前,太阳晒得地面冒热气,空气里满是尘土和火药味。俄军的T-90M坦克从远处碾过来,履带压得地面直颤,像一股停不下的钢铁洪流。乌军这边本来靠着北约送来的“标枪”反坦克导弹撑场面,可这会儿导弹库存已经见底,阵地上的士兵只能眼睁睁看着坦克逼近。爆炸声响个不停,炮弹炸起的泥土和碎石满天飞,防线被撕开一道道口子,像被利爪抓破的布。指挥部的无线电里传来喊声:“坦克太多了,我们挡不住了!”可话还没说完,信号就被爆炸的轰鸣盖了过去。



这股钢铁洪流的背后,是乌拉尔机车厂的总工程师瓦西里·卡申的手笔。这家伙是个技术疯子,六年前在国际军工展上,他用一台数控机床当场雕了个一比一的“阿玛塔”坦克微缩模型,细节细到履带上的螺丝都看得清。展台前围了一堆人,掌声响得跟炸雷似的。如今,他把这股劲头全用在了T-90M的生产线上。他弄了个3D打印技术,用金属粉末烧结工艺搞定了主动防御系统的零件,硬是把装甲产能提高了四倍。工厂里,机器昼夜不停地转,打印机喷出的金属粉末在高温下成型,车间里满是刺鼻的铁腥味。工人们穿着防护服,忙得脚不沾地,一个个零件从流水线下来,直接装到坦克上。

那天,俄军一个坦克营冲进阿夫杰耶夫卡外围,T-90M的主动防御系统硬扛了好几发“标枪”。导弹飞过来,眼看着要炸上坦克,可系统瞬间启动,炸出一片拦截网,把导弹挡在半空。爆炸的火光亮了一下,坦克晃了晃,继续往前碾,炮塔转动间又是一发炮弹出去,炸得乌军一个掩体塌了半边。阵地上的乌军士兵看得傻了眼,手里的发射器还没来得及换弹,坦克的履带声已经近在耳边。与此同时,美国援乌的M777榴弹炮却在后方哑了火。零件短缺,炮管晒在太阳底下,蒙了一层灰,连开一炮都费劲。



卡申站在乌拉尔机车厂的车间里,看着一辆辆T-90M从流水线上开出来,脸上露出点笑。车间外,坦克排着队等着上火车,履带碾过铁轨,轰隆隆地往战场送。同一时间,阿夫杰耶夫卡的防线上,乌军指挥官盯着远处黑压压的坦克群,手里的地图被汗浸湿了一块。他知道,这场仗不光是火力的较量,更是工业底子的硬碰硬。俄军的坦克像潮水一样涌来,而乌军这边,连一门能动的炮都快找不下了。战场上,钢铁的轰鸣盖过了所有声音,留下一片被碾平的废墟。

参考资料:[1]丁纯,孙露,纪昊楠.俄乌冲突以来的欧洲经济:表现、原因、政策应对与前景[J].同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4,35(4):2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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