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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以来,杭州“科技六小龙”(DeepSeek、宇树科技、游戏科学等)的爆火,让全国陷入一场关于城市创新力的集体反思。

为何是杭州?为何不是深圳、南京或山东?

这个问题背后,折射的是中国城市创新生态的深层竞争逻辑。

有网友调侃说:我们山东不是不出,是缓出,慢出,有次序的出,先出带动后出。

2月23日,深圳宣布了一项看似“微小”却意味深长的政策:

“为初创团队配置一张办公桌、一间办公室、一层办公楼空间,只收梦想不收租金”。

这一动作,既是深圳对杭州“六小龙”现象的回应;

更是一场关于“创业最佳城市”争夺战的标志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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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有27座“万亿之城”,却只有杭州孵化出DeepSeek、宇树科技等“六小龙”。

更讽刺的是,深圳2023年研发投入2236亿元,是杭州的三倍,却让杭州抢走“AI革命C位”。

这背后是一场关于城市创新逻辑的颠覆:当“砸钱竞赛”失效,什么才是真正的创新土壤?

杭州的答案藏在两个细节里:

西湖区政府为《黑神话:悟空》团队保留3年空置办公楼,

宇树科技用20万元启动资金撬动全球首款消费级机器狗。

而深圳某AI企业CTO坦言:“我们的天使轮融资,60%用于支付南山区写字楼押金。”

这暴露出中国城市创新生态的深层分野:杭州在用制度成本换创新空间,而深圳在用资本堆砌创新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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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杭州六小龙横扫科技头条时,深圳正经历一场“创新身份危机”。

自大疆之后,十年未诞生国民级创新企业,力推的“八大金刚”无人知晓。

而隔壁的合肥押中蔚来,常州崛起石墨烯产业园,甚至福建县城跑出了宁德时代。

这座曾以“三天一层楼”速度创造奇迹的城市,突然发现自己陷入了“创新者的窘境”:

大厂黑洞:华为、腾讯吸纳45%研发人员,初创企业面临“人才荒漠”;

房价绞索:7.6万元/㎡的住宅均价,让90后创业者感叹“500万融资只够付18个月房租”;

政策惯性:资源向成熟企业倾斜,某芯片初创企业CEO苦笑:“在深圳,我们连华为供应链会议的入场券都拿不到。”

2月23日,深圳终于祭出“免租办公空间”政策,看似是对杭州的追赶,实则是对自身发展逻辑的否定——这座城市开始承认:创新不能只靠“顶天立地”的巨头,更需要“铺天盖地”的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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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较量的本质,是两种创新范式的对决:

1.杭州模式:低摩擦创新试验场

政府敢为《黑神话》团队保留空置办公楼,容忍3年零税收;

“浙里办”实现企业注册1小时办结,比深圳快67倍;

雏鹰计划允许50%项目失败,与深圳“必须产业化”的考核形成残酷反差。

2.深圳反击:重装部队的生态重构

将华为昇腾算力开放给16家AI初创企业,用产业根基弥补试错成本;

应届生15天免费住宿+高层次人才“全家桶服务”,直击杭州青荷计划仅覆盖应届生的软肋;

免租政策实为“过滤器”:“我们不要PPT创业者,只要带着代码的疯子。”某深圳孵化器负责人说。

这种错位竞争正在改写中国创新版图:杭州宇树机器狗接入华为鸿蒙系统,深圳速腾聚创激光雷达装上杭州菜鸟物流车。

当“蚂蚁”与“大象”开始共舞,中国第一次出现“创新双螺旋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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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才是创业者的应许之地?

答案或许藏在两组数据里:

杭州用1/3的研发投入,创造了3倍的创新爆发力;

深圳每平方公里GDP产出是杭州的2.4倍,但初创企业死亡率高出37%。

这揭示了一个残酷真相:今天的城市竞争,不再是资源禀赋的比拼,而是制度成本的较量。

当深圳开始“收留梦想”,杭州已在探索“颠覆性成果转化直投基金”——30亿规模母基金专门支持“可能失败”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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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创新竞争,本质是一场关于“长期主义”的较量。

深圳的“免租办公桌”只是开始,若想真正孵化出“深圳版六小龙”,还需在人才流动、资本耐心、政策弹性上持续突破。

而对于创业者而言,选择杭州或深圳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中国城市正以更开放的姿态,成为全球创新者的“梦想收容所”。

深圳的焦虑是中国城市的集体财富:当合肥押注量子,苏州猛攻生物医药,成都培育元宇宙,每个城市都在寻找自己的创新函数。或许根本不存在“最佳创业城市”,只有持续进化的创新生态——毕竟,大疆在深圳车公庙仓库创业时,杭州的梦想小镇还是一片稻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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