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冲突三周年，和平会以何种方式到来？

冲突的另一直接参与方乌克兰，仿佛被遗忘了，这个国家的总统反而与特朗普打起了嘴仗。另一个重要的利益相关方欧洲，也被排除在谈判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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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记者谢莲编辑胡杰校对张彦君

最初是一通令世界感到意外的电话。电话的一头是回到白宫不到一个月的美国新一届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另一头是去年刚赢得第五个总统任期的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两人聊了一个半小时，之后共同释放了一个信号：俄乌冲突该结束了。

然后是一场引发世界瞩目的会谈。会议桌的一侧是美国代表团，另一侧是俄罗斯代表团。双方谈了四个半小时，在推动恢复双边外交关系、推动结束俄乌冲突、推动经济投资合作等议题上都达成了重要共识。

但这并非故事的全部。冲突的另一直接参与方乌克兰，仿佛被遗忘了，这个国家的总统反而与特朗普打起了嘴仗。另一个重要的利益相关方欧洲，也被排除在谈判桌外。不甘的欧洲举行了另一场紧急会议，聚集了欧洲的主要国家领导人，试图在美俄谈判前达成共识，但他们未能如愿。

俄乌冲突爆发将满三年之际，有专家认为，这场影响整个世界的冲突迎来了历史性的时刻：在这一团各方势力博弈的乱麻之中，结束这场冲突的曙光似乎已经出现。但也有专家指出，真正的和平何时能够到来、将以何种方式到来，仍然存在巨大的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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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雅得的谈判桌：

美俄在微笑，乌克兰在哭泣？

沙特首都利雅得西北16公里处，坐落着一座名为德拉伊耶的古城，这里是沙特第一个王朝的首都遗址，被称为沙特老王宫的德拉伊耶宫正位于此处。当地时间2月18日，这座古老的宫殿迎来了两批罕见的外国客人。

一批是俄罗斯代表团，由俄罗斯外交部长拉夫罗夫领衔，俄罗斯总统助理乌沙科夫参与。另一批是美国代表团，由美国国务卿鲁比奥领衔，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华尔兹和总统中东问题特使威特科夫参与。

双方会谈持续了四个半小时。《纽约时报》称，这是美俄双方高层近些年来持续时间最长、触及范围最广的一次谈判。在各大媒体刊发的照片中，有与会各方都在微笑的场面，也有拉夫罗夫和鲁比奥微笑握手的场景。

谈判结束后，美俄双方都释放了积极信号。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塔米·布鲁斯表示，美国和俄罗斯代表团同意“解决双边关系中的棘手问题，采取必要措施，使各自外交使团的运作正常化”。他还说，美俄将着手探讨“在乌克兰冲突结束后，两国基于共同地缘政治利益以及历史性的经济和投资机遇开展的未来合作”。

对于已冰冻许久的美俄关系而言，这样的表态令外界相当意外。自2022年2月俄乌冲突爆发以来，美国和俄罗斯的关系跌至冰点，美国前总统拜登领导的政府对俄施加了一系列制裁，国际刑事法院甚至对普京发出了逮捕令。在外交领域，美俄双方互相驱逐外交官，两国在对方国家的使馆几乎瘫痪。

但今年年初特朗普上台后，外界一致认为，美俄关系或许会出现一定程度的缓和。与他的前任不同，特朗普一直避免公开抨击普京，反而多次表达了对普京的赞赏。在这样的背景下，美俄于2月上旬达成了一项相互释放在押人员的协议。俄罗斯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当时称，这是俄美朝着建立互信迈出的一步。

然后是2月12日，特朗普和普京令人意外地通了电话。随后，双方都表态将合作结束俄乌冲突，并让各自的团队立即开始谈判。两人还邀请对方访问自己的国家，特朗普表示，他预计“不久的将来”会和普京在沙特举行会晤。

▲当地时间2025年2月13日，俄罗斯莫斯科，报纸头版报道俄罗斯总统普京与美国总统特朗普进行电话交流。据报道，特朗普表示与普京进行了电话交流，双方希望结束俄乌冲突并同意紧密合作，同意让各自的团队立即开始谈判。图源：IC Photo

不到一周后，美俄双方代表团在利雅得先举行了会晤，双方显然相谈甚欢。对于两国首脑会谈，乌沙科夫称，双方简要讨论了两国首脑会面所需要的条件，包括两国代表团必须紧密协作，以确保会谈取得实质性成果，但指出二人的会晤不太可能在下周举行。特朗普本人则表示，本月底前他可能会与普京会面。

另据央视新闻22日报道，俄罗斯外交部副部长里亚布科夫称，未来两周内，俄罗斯与美国政府专业部门负责人将举行会面，讨论消除影响两国关系的刺激性因素。此次会面将于两国副部长级磋商之前举行。他还透露，俄美两国元首会晤的准备工作已经开始。

“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我们只能说，双方表达了恢复两国沟通渠道的意愿。”俄罗斯国际事务委员会学术主任安德烈·科尔图诺夫（Andrey Kortunov）在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说，过去几年来，俄美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直接的接触，这肯定是一种不正常的情况。如今，双方正在恢复各个层面的接触，这非常有必要。

但科尔图诺夫强调，现在说俄美关系得到了显著改善，还为时过早。他指出，在很多议题上，俄罗斯和美国的立场仍有巨大分歧，俄美双边关系能否转化为一种更稳定、更具建设性的关系，还需要观察。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欧亚研究所副所长尚月同样认为，从特朗普和普京近期释放的信号来看，俄美关系进入了一个变化期，双方开始恢复一些正常的沟通渠道，但目前，俄美关系还谈不上得到改善。“俄美关系能否从当前的最低点止跌回升，还需要看双方未来一段时期的具体行动。”

此次美俄利雅得谈判的另一个焦点是俄乌冲突。在这个问题上，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布鲁斯表示，美国和俄罗斯同意任命各自的团队以合作结束俄乌冲突，双方共同努力以“公平、持久、可持续和各方均可接受的方式”尽快结束这场冲突。俄罗斯总统助理乌沙科夫则称，双方同意成立一个特别小组，对乌克兰问题所有细节进行深入彻底的讨论。

利雅得谈判桌上的笑容，让未能出现在谈判桌上的乌克兰和欧盟更加惊疑焦虑。当地时间2月18日，就在美俄代表聚首利雅得之时，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就在距离利雅得两千公里处的土耳其首都安卡拉。作为俄乌冲突一方，泽连斯基却并未被邀请参加利雅得的谈判。他本人也坚持表示，不会接受美俄在利雅得达成的任何协议。

▲当地时间2025年2月18日，土耳其安卡拉，正在土耳其访问的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接受采访。泽连斯基表示，土耳其和欧洲应该参与结束俄乌冲突的讨论，“谈判不应该在我们背后进行。” 图源：IC Photo

据新华社消息，按照原计划，泽连斯基将于2月19日访问沙特，但他18日宣布将这一行程推迟至3月10日。谈及利雅得的谈判，泽连斯基说，土耳其和欧洲应该参与结束俄乌冲突的讨论，“谈判不应该在我们背后进行。”19日，泽连斯基还说，美国被俄罗斯的“虚假信息”误导了。

谈判不仅在“背后”进行了，特朗普还将矛头转向了泽连斯基。最近几天内，他多次敦促乌克兰举行大选，质疑泽连斯基总统职位的合法性。他甚至暗示称，俄乌冲突应该归咎于乌克兰政府。特朗普还称泽连斯基为“独裁者”，警告泽连斯基必须迅速采取行动以实现和平，否则将面临“失去国家的风险”。

“美国近期的一系列表态让泽连斯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尚月说，“这可能也是特朗普的一种谈判策略，先施压乌克兰，再进行安抚，同时也提出利益诉求……他想要的，可能还是快速停火，以及确保美国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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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尼黑的“刀光剑影”：

美欧分歧加剧，欧洲另寻出路？

历史上，欧洲一直是乌克兰危机的重要调停者。2015年推动乌东地区停火的《明斯克协议》，就是由法国、德国、乌克兰和俄罗斯领导人协调达成。然而，在利雅得谈判桌上，欧洲也“消失”了。

当地时间2月12日，就在特朗普和普京通话的当天，包括英国、法国和德国在内的七个欧洲国家发表声明，坚持要求参与未来有关乌克兰命运的任何谈判。他们表示，如果没有乌克兰及其欧洲伙伴的参与，就不可能实现“公正和持久的和平”。

虽然美国方面试图安抚欧洲，称“真正的谈判”中会包含乌克兰，但欧洲仍被排除在外。中国社科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研究员、乌克兰研究室主任赵会荣在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欧洲和美国在俄乌冲突问题上的分歧会进一步显现和难以调和，一个核心原因是双方在解决问题上的出发点是完全不一样的。

“特朗普主张单边主义、现实主义，倾向于通过快速冻结冲突来实现短期目标，这与欧洲坚持的多边主义、所谓的规范和价值观存在显著差异。特朗普坚持美国利益优先，因此在推动解决俄乌冲突时很少考虑欧洲的利益和关切。由此，美欧之间在这个问题上会出现很大的对立性。”赵会荣说，另一个原因还在于，特朗普认为欧洲正在逐渐弱化、碎片化，已经失去了和美国讲条件的资本，因此他觉得在处理俄乌问题时不需要去征求欧洲的意见。

在特朗普第一任期内，美欧之间的关系就遭到重创，他多次公开抨击欧洲国家领导人，威胁要打“贸易战”，敦促欧洲国家增加防务开支等。随着他今年年初再次上台，欧洲国家对于欧美关系再次恶化或许早有准备。但许多人没有想到，打响这第一枪的会是美国副总统万斯。

在2月14日至16日的第61届慕尼黑安全会议期间，万斯发表了二十分钟的演讲，其中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抨击欧洲。有分析认为，传统的跨大西洋关系再次遭到重创，一些人甚至认为，这或许会成为美欧关系的一个转折点。

在慕安会上，万斯可以说“大杀四方”：他抨击了欧洲的民主，批评欧洲限制言论自由；他指责欧洲在移民政策上失误，认为欧洲在打压极端政治势力；他说欧洲大陆最大的威胁不是来自俄罗斯或者中国，而是“来自内部”…… 而在俄乌问题上，外界原本期待万斯在慕安会上公布特朗普政府的俄乌冲突解决方案，但他对此并未多谈，仅以一句“相信能在俄乌之间达成合理解决方案”带过。

这一番言论震惊了整个欧洲，有报道称，现场几乎一片寂静。寂静之后是回击。德国国防部长皮斯托利乌斯当即表示，万斯的这番言论“不可接受”。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卡拉斯更是直指，万斯“试图挑起和欧洲的争端”。会后，德国媒体“德国之声”通过事实核查指出，万斯讲话中的多个论点都失实。

让欧洲感到不安的，还有美国新任国防部长赫格塞斯的一番表态。赫格塞斯12日在比利时布鲁塞尔说，恢复乌克兰2014 年之前的边界是“不现实的”，让乌克兰加入北约也不是太可能。他还说，欧洲的军队应该成为确保战后乌克兰安全的主要力量，美国军队不会参与其中。

最慌张的或许是泽连斯基。2月15日，泽连斯基在慕安会上表示，欧洲不能再依赖美国提供的安全保障，而必须组建“欧洲军”。他直言，在欧洲受到威胁的问题上，不能排除美国对欧洲说“不”的可能性。

欧洲其他国家的不安不亚于泽连斯基。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2月17日抵达法国首都巴黎时在社交媒体发文称，“欧洲安全正处于一个转折点。”她说，这不仅关乎乌克兰，也关乎整个欧洲。

▲当地时间2025年2月18日，沙特利雅得，美俄会谈前，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离开酒店。图源：IC Photo

当天，也就是利雅得峰会的前一天，法国总统马克龙主持召开了一场紧急会议。这场会议持续了大约三个小时，出席会议的包括法国、德国、英国、意大利、波兰等国领导人，欧洲理事会主席科斯塔、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以及北约秘书长吕特。

外界分析认为，这本该是一场欧洲夺回俄乌和谈主动权、聚焦欧洲未来安全局势的关键峰会，但和此前许许多多的峰会一样，最终却仍是无疾而终。除了重申对乌克兰的政治、军事和经济支持承诺，并坚持任何关于乌克兰的协议都不应绕过欧洲外，这次峰会在其他关键问题上未能达成共识。

当天会议最大的分歧在于，欧洲各国未来是否在维和框架下向乌克兰派遣部队。在这个问题上，除了英国明确表态有必要时会派遣地面部队外，其他国家的立场各有不同。德国总理朔尔茨认为，现阶段讨论这个问题“为时过早”，因为目前还远未达到和平阶段。丹麦首相弗雷泽里克森称，丹麦对很多可能性持开放态度。波兰总理图斯克明确表示，波兰没有向乌克兰派遣维和部队的计划。

“毫无疑问，近期的一系列发展凸显了欧美之间不断加深的裂痕。”尚月表示，不管是万斯对整个欧洲公开斥责的傲慢，还是欧洲对于美俄直接谈判的不满，都凸显了传统的美欧关系正在发生变化。

“正是由于裂痕不断加剧，欧洲开始积极探讨关于俄乌和谈、欧洲集体安全的各种可能性。”但尚月指出，欧洲一直以来在安全上过分依赖美国，如今想要实现战略自主并非易事。此外，欧洲内部的分歧也在制约着欧洲战略自主，“而在当前俄美直接接触的情况下，欧洲如何在俄乌冲突的解决中占据主导地位、发挥更大的作用，也是非常关键的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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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的“历史性时刻”：

年内停火或有望，和平仍艰难

一通电话、两场会议，不管结果如何，这场持续近三年的冲突似乎走向了一个新的开始：一个面向结束的开始。

“以2月12日特朗普和普京的通话为起点，俄乌和谈的进程如今正在加速开启。”尚月说，“再加上正好赶上慕尼黑安全会议召开，各方加速互动，不断释放与和谈有关的立场和诉求，让启动和谈的条件逐渐明晰。可以说，俄乌和谈目前处在一个历史性的时刻。而美国在俄乌冲突上立场的转变，可能会导致整个冲突的走向发生历史性的变化。”

随着战事持续，各方都在释放希望达成停火的意愿。本月稍早，泽连斯基在接受英国《卫报》专访时表示，如果特朗普能设法将乌克兰和俄罗斯重新带回谈判桌，他计划向俄方提议“交换领土”。当然，这一言论遭到了俄罗斯方面的拒绝，俄外交部发言人扎哈罗娃称，泽连斯基这一言论是为了掩盖乌军在库尔斯克所面临的灾难。

▲当地时间2025年2月10日，俄罗斯库尔斯克地区，俄罗斯军人部署“柳叶刀”巡飞弹。俄罗斯总统普京2025年2月19日表示，他于当日下午获悉，俄罗斯武装部队士兵已越过库尔斯克地区俄罗斯与乌克兰边界。但乌克兰方面对此说法予以否认。图源：IC Photo

事实上，战场上的乌克兰确实面临着更加艰难的局面。据多家外媒报道，俄罗斯当前控制着大约五分之一的乌克兰领土，且仍在缓慢且坚定地向前推进。而乌克兰去年夏天虽然首次攻入了俄罗斯本土库尔斯克州，但迄今仍在和俄军鏖战。

对于战场局势，科尔图诺夫表示，战场上俄乌双方都犯了一些错误，他们都声称取得了一些胜利，但总体来说，俄罗斯在战场上仍处于更具优势的地位。“俄罗斯本身的综合实力要高于乌克兰，乌克兰在战场上严重依赖西方国家的支持。因此，只要西方国家不直接参与这场冲突，局势就不会发生巨大的变化，俄罗斯还是会掌握战场主动权。”虽然如此，科尔图诺夫认为，俄乌双方都已经对这场冲突感到厌倦，都希望能够结束这场冲突。

“特朗普的上台是一个转折点，他一直强调希望迅速结束这场冲突。”科尔图诺夫说，这也是为何特朗普希望直接和俄罗斯谈判的原因。“特朗普不在意领土问题，只要确保乌克兰未来仍是一个独立的、亲西方的国家，美国和北约未来仍然能在该国保持强势地位，特朗普就会认为这是他的胜利。”

但这正是许多欧洲国家所担忧的。美方近期多次表示，乌克兰回到2014年前的领土边界、加入北约都是“不现实的目标”，一些西方分析人士认为，这是在谈判前先给俄罗斯“送礼物”。不过，赵会荣认为，这并不意味着美国放弃乌克兰、全面满足俄罗斯的要求，特朗普考虑的，更多的还是美国的利益。

“从美国的角度来说，特朗普政府希望尽快从俄乌冲突这个‘包袱’中解脱出来，并在这个过程中尽可能地获取更多的利益，所以特朗普选择跟俄罗斯和乌克兰分别对话，从而让自己处于一个更加强势、更具掌控力的地位。”赵会荣说，换言之，美国表面上是在调停俄乌冲突，实质上还是在进行一场由它主导的政治博弈，其核心理念还是“美国优先”。

特朗普对此并不避讳。据央视新闻报道，本月3日，特朗普曾明确表示，希望获得乌克兰稀土矿的供应，以换取美国继续向该国提供援助。有美国官员指出，美方希望乌克兰授予美国50%的稀土矿所有权，作为乌克兰偿还美方过去几年向其提供武器和支持的一种方式。2月15日，泽连斯基表示，美国提出的矿产协议方案缺乏对乌克兰的“安全保障”，他由此叫停了协议。但2月21日，美方官员表示，泽连斯基预计将签署这项协议。

在赵会荣看来，俄美甚至包括乌克兰、欧洲在今年之内达成相互妥协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只不过这种妥协并不意味着彻底结束战争。“美国的意图很明显是冻结冲突，这样美国可以把它的主要精力和资源用于其他方向，未来也可以再利用这场冻结的冲突服务于美国其他的战略目标。”她进一步指出，在实现冻结冲突的过程中，俄美双方会进行相互的试探，最终达成一种双方都满意的交易，并迫使乌克兰和欧洲为他们的交易背书。

这种谈判也无法一蹴而就。赵会荣说，双方在谈判期间都会尽可能多地为自己谋取谈判筹码。譬如俄罗斯或许会在战场上争取更多的成果，从而强化自己的谈判地位。而美国也会不断地向乌克兰索取更多的利益，让自己不“吃亏”，“这将是一个相互博弈、相互试探的过程，不太可能一锤定音。”

特朗普曾多次释放希望快速结束俄乌冲突的表态。早在竞选总统之前，他就多次表示，自己上台“24小时内”就可以结束俄乌冲突。上台之后，他曾说要在一个月内让俄乌停火。而据《彭博社》2月16日报道，消息人士称，特朗普希望在4月20日的复活节前实现俄乌冲突停火。

央视新闻最新报道，当地时间22日，美国白宫新闻秘书卡罗琳·莱维特表示，特朗普和其团队专注于继续与俄罗斯和乌克兰进行谈判以结束俄乌冲突，特朗普有信心能在本周完成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