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无底深渊,下去,也是前程万里。”——木心
2025年春,在上海大学的开学典礼上,那个高中三年英语只及格过三次的偏科生,正对着台下新生讲述如何用机械臂改写命运。
王兴兴——宇树科技的掌门人,此刻的身份不是“英语差生”,而是让中国机器人扭秧歌上春晚的科技狂人。俞敏洪在亚布力论坛上笑谈:“我有他微信,这厮是个天才。”
看到了吗?这场荒诞又热血的现实寓言,像一记耳光重重打在了“门门优秀”的教育执念上——原来人生的考卷,从来不止一张。
王兴兴的英语成绩单,堪称当代教育焦虑的活体标本:300次考试,297次不及格。若按传统标准,他早该被钉在“差生耻辱柱”上。可偏偏这个理科稳居年级前茅的少年,把对机器的痴狂炼成了屠龙刀——从上海大学的实验室,一路劈到全球人形机器人的技术巅峰。
这让我不禁想起古玩行的规矩:汝窑的冰裂纹本是烧制瑕疵,却被文人捧为“残缺之美”。
教育何尝不该如此?当社会执着于将孩子打磨成毫无棱角的鹅卵石,王兴兴这类“残缺美”的逆袭者,恰似裂缝里长出的野蔷薇,提醒我们:天赋从不在均衡中绽放,而在偏执里结果啊!
王兴兴的幸运,在于他早早认领了自己的“天命”。当同龄人熬夜刷英语题库时,他猫在车库拆装马达;当高考工厂批量生产六边形战士时,他在物理试卷的空白处画机器人设计图。这种近乎孤勇的偏科,不是叛逆,而是对标准化流水线的温柔反抗——正如他所说:“我不是学不会英语,只是把时间交给了更重要的热爱。”
然而,面对王兴兴式的孩子,多数家长的第一反应是恐慌:“英语不及格怎么考大学?偏科将来怎么找工作?”这种焦虑,源自对确定性的病态迷恋。
这个时代最恶毒的谎言,是“全面发展=必然成功”。十年前没人能预见机器人工程师会成为热门职业,正如现在无人能断言十年后的黄金赛道。每个领域登顶的王者,都是重度“偏科患者”。梵高画不好素描,钱钟书数学零分,马云见数字就头疼——天才的裂缝里,照进的才是改变世界的光。
王兴兴的故事,不是鼓励孩子放弃弱科,而是启示家长:
当我们在成绩单上焦虑勾画时,或许该学学园丁的智慧——玫瑰不必羡慕松柏挺拔,荷花无需追求梅花傲雪。真正的教育,是让蒲公英安心做蒲公英,让楠木坦然成楠木。
那些改变世界的人,从来不是考场上的全能王,而是孤注一掷的“偏科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