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陈晓旭在拍完《红楼梦》和《家春秋》之后,陷入了一个迷茫期。
她其实还是想做演员的,但是又不知道突破口在哪里。
那一段时间,她读了庄子。
当时有一个朋友,他给我讲了一个庄生梦蝶的故事,庄子在梦里觉得他是一只蝴蝶,他经常梦见自己是一只蝴蝶。他在生活中经常会想,不知道是蝴蝶梦到了他,还是他梦到了蝴蝶。
我就觉得这个故事很美,就找了庄子的书来看。
第二个影响我的人,实际上就是庄子。
当时我读到了他的一篇寓言,他说有一种小虫子叫做朝菌,朝菌的生命只有一天,朝生而暮死,所以它的生命中从来不知道有白天和黑夜。
有一种小昆虫叫寒蝉,它的生命只有一个季节,在生命完结的时候,它不知道生命里还有四季。
东海里有种龟叫做灵龟,它的寿命是上万年,一个五百年才是它的一个生日。
上古时候还有一种树叫做椿树,不知道它能活多久,可能八千岁才是它的一个春天。
庄子说,朝菌和寒蝉都属于小年,灵龟和春秋是大年。
小年永远不知道大年生命的真相,所以小年是非常悲哀的。
当我读到这个故事后,我就想什么是小年呢?
小年的悲哀是什么呢?实际上他不是指的生命的长短。
实际上我们的人生,从生下来到死,我们能学到的,其实是有限的知识。
读庄子,让陈晓旭又生出了新的困惑。
这个想法一直在困扰着我,我一直渴求,了解我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上,死了之后我还会去到哪里?是不是生命之后之外还有生命?
我觉得我们从书上所能学到的知识是有限的,还有更多我们所不知道的知识。
所以当时在这种困惑的驱动下,我就喜欢找一些更远离我们现在的科技,或者是在书上能够找到的一些东西去看。
最后这个答案就是在1999年的时候找到了。
她没有说答案是什么,而是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她跟每一个年轻人一样,随波逐流,在迷茫中试错。
那时我已经创建了自己的公司,也是阴错阳差的机会。
当时我二十几岁,看到别人出国,我也觉得出国很好,就是看到别人做什么,我也做什么,自己的心没有再安住在一个很正确的坐标上,随波逐流的那种感觉。
但是当时无论我想去哪个国家,都会碰到拒签,两次去美国都被拒签,就觉得很倒霉。但是后来想一想,实际上那个拒签我的官员,他也是我很好的恩人,他阻止我出国,他知道我出国不行,他知道我出国就像一棵没有根的树一样,在那是长不大的。
但是我自己也真是百折不挠嘛,觉得美国拒签了,我可以到德国那转签,当时我就去到德国,有个女朋友在那边,她说可以帮我转签到美国。
后来实际上我就是去旅游去了,我根本就不能适应在国外那种打工的日子。
她还带我去看那边的留学生,看看他们是怎么生活的,他们很辛苦地在咖啡馆里或者餐馆里洗盘子、当服务生。
我去了一下,我说我不行,我感觉不好意思。
结果在那旅游了三个月,也真的是玩得很高兴,带出去的辛辛苦苦挣的钱,换的美金,全部花光了。
之后我想我还是要回到中国,因为我想我在中国播种的种子,所有的文化,所有我学到的知识,我都是在中国种下的,我不可能希望到另外一个地方去收获。
所以我就很毅然决然地准备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