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针缓缓地从裴肃心口处扎进去,越刺越深。

这针是特制的,虽细,却中空,里面养着一只以心血为食的蛊虫。针尖刺到心脏处时便停下,蛊虫闻到血的香甜味,从针里爬出去,依附在心脉之上汲食鲜血。这个过程就如同有锐利的刀锋在他的心脉上细密地切割,痛,却摸不到碰不得,只能硬生生地忍耐。

不过眨眼功夫,裴肃就开始冒汗,高大的身躯微微弯下,一掌狠狠地摁在了湿冷的石壁上。

再过一会,他绷紧了,开始忍不住地颤抖。豆大的热汗一颗一颗地从下巴处滑落,落在地上。

“王爷?”肃容临担忧地看着他,刚想扶他,却被他一手扒开。

“不必扶。”他嗓子发紧,哑声道:“我还撑得住。”



会一次比一次痛。”肃容临俊脸惨白,看着他说道:“我担心你撑不撑得住。”

“当然撑得住。”裴肃转头看向在躺椅上沉睡的江云娆,嘴角不禁勾了勾。

“她入府那日,谁也不会想到演变成今日这局面。”肃容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轻叹了一声,“但她说得也对,到底是属下狭隘自私了,便是玉娘的命,那也是一条命。只可惜,这般折磨应当由我来承受才对,不该是王爷和王妃。”

“啰嗦,又不是你中毒,你承担什么。快看看,是不是可以取出来了。”裴肃撑在石壁上的手臂用足了力气,小臂上的青筋道道暴起。

“再吃两口吧,反正你撑得住。这么爱她,想必再多吃一点心血你也不会犹豫。”肃容临走近来,捏着金针一头往里又刺了刺。

“唔~你混帐……”裴肃痛得一声低呼。

“阿肃?”江云娆惊醒了,茫然地环顾四周,看到了暗处紧挨在一起的两个大男人,疑惑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在议事。”裴肃惊了一下,咬牙说道:“还不取出来。”

肃容临飞快拔针,不露声色地把针藏入袖中。

“要不要我回避?”江云娆撑着扶手起身,往角落里张望。



他们两个奇奇怪怪的,挨那么近是在做什么?

感觉马上就要抱在一起了……

“没事,已经说完了。”裴肃从肃容临身后走出来,迈出一步才想起衣衫没系,赶紧又转身整理衣袍。

江云娆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缓缓抬手捂住了嘴。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裴肃受伤了?

难道刚刚在木桶里动作太猛烈,伤了根本?

是杵到木头上了不成?

她努力回忆了一番,她先前迷迷糊糊的,实在是想不起来他有没有伤到哪里。

全怪这桶太小!

“疼吗?”她红着脸,手摁到他的小腹上。

“啊?”裴肃顿时神经绷紧,难道她看到了肃容临取针?

“我说了不要在木桶里,那么窄的地方,你非不听。”江云娆脸更红了,拉着衣衫要看:“让我瞧瞧,是碰伤了,还是折了?”

裴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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