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陈琳,今年35岁,大学毕业后留在小城市工作,如今在一家私企做行政工作。结婚七年,有一个5岁的女儿,丈夫是公司同事,日子虽不算富裕,但也还算安稳。

我的娘家在一个小县城,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如今已经退休。爸爸早年在县里的粮站上班,后来粮站改制,他拿了一笔补偿金,之后在一个私人粮油店里帮忙,一直到前几年才彻底歇下来。

妈妈是医院的后勤人员,干了一辈子杂活,如今退休工资加上爸爸的养老金,两人生活倒也算过得去。



我家只有我和姐姐,姐姐比我大三岁,嫁到了邻县,平时工作忙,回娘家的次数不多。相比之下,我因为离家近,回去得更勤些。

奶奶是个典型的农村老太太,年轻时吃了很多苦,带大了三个儿子——我爸、大伯和小叔。

大伯是家里长子,一直在镇上工作,日子过得相对宽裕;小叔是最小的,早年在外做生意,如今也算小有成就。



奶奶在世时,三个儿子轮流照顾她,但主要还是我爸付出的最多。大伯嫌麻烦,小叔嫌自己在外地,最终奶奶的吃喝拉撒都落在了我爸妈身上。

去年,奶奶因病去世,留下了一笔30万的存款,这笔钱是爷爷去世后留下的遗产,再加上奶奶这些年的养老积蓄。

按照道理,三兄弟平分,每家10万。可就在大家坐下来商量的时候,大妈却突然冒出了一句——

“你家没儿子,就不能不要吗?”

她的语气很自然,就像是在讨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这句话却让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死寂。



02

屋子里安静得可怕,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大妈身上,仿佛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爸爸的脸色变了变,但他还是压住了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这是妈妈留下的钱,按理说兄弟三家分,每家10万,这是最公平的。怎么就因为我没儿子,就要主动放弃?”

大妈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甚至还轻笑了一声:“这钱怎么说也是奶奶留下的,她老人家最疼的可是孙子们。你家两个女儿,早晚都是外姓人,这钱给你们家,以后还不是要带到女婿家去?不如给有儿子的,让奶奶的钱留在陈家。”



我听得气得直发抖,忍不住出声:“大妈,您这话就不对了!我爸和奶奶的感情最深,这些年照顾她最多,怎么到头来就因为没儿子,我们家就不配分这笔钱了?

大伯在一旁咳嗽了一声,似乎有些尴尬,但并没有反驳大妈的意思。小叔坐在一旁,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该如何开口。

妈妈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疲惫:“这些年,老太太的吃喝用度,基本都是我们家在管。你们说要轮流照顾,可真轮到你们的时候,不是推脱就是找理由。现在老人走了,留下一点钱,你们就想着排挤我们了?



大妈撇了撇嘴,显然不太高兴:“我们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们这些年照顾奶奶,辛苦是辛苦了点,但这毕竟是长子的责任。再说了,奶奶平时的医药费,我们家也出了不少,你们不能光说自己付出了,就觉得钱应该归你们家吧?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阵发冷。我爸照顾奶奶这么多年,她一句**“长子的责任”**就想一笔带过,而他们偶尔掏的那点钱,却成了他们理直气壮的理由?

气氛僵持着,谁也不愿意先让步。



小叔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大哥,嫂子,这钱是妈留给我们三兄弟的,按理说就该均分。咱们家讲究亲情,也讲究公平,不能因为二哥家没儿子,就让他们吃亏吧?

大妈冷哼了一声:“公平?什么是公平?我倒觉得,公平就该让钱留在陈家,别让外姓人拿走!”

这句话猛地戳到了我的心口,我猛地站起来,眼眶发红:“大妈,您这话的意思就是,我和姐姐是外人了?我们不是陈家的人了?

大妈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脸色有些难看,但嘴上还是不肯松口:“你们迟早要嫁出去,当然不算真正的陈家人。

爸爸的手微微颤抖,他看着大伯,眼里带着一丝痛心:“大哥,你也是这个意思?

大伯犹豫了一下,最终叹了口气:“咱妈确实最疼孙子,钱留给有儿子的家,也算是让她的心愿得偿。”

那一刻,我看着爸爸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的亲哥哥,竟然也觉得他没儿子,就不配分奶奶的遗产。

妈妈的眼里透着失望,冷冷地说道:“既然你们觉得这钱该留给有儿子的人,那这些年照顾老太太的辛苦钱怎么算?她生病住院,是谁在医院陪护?她的饭菜是谁做的?她的衣服是谁洗的?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们家就该白干?

大妈被怼得一时语塞,半晌才低声嘀咕:“那要不这样,我们两家各拿12万,给你们家6万,算是补偿?”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我爸,他猛地站起来,声音里带着怒意:“我不是要钱!我是要个公道!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良久,大伯才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二弟,咱们别闹得太难看。家里没儿子的,确实吃点亏……

爸爸笑了,笑得有些悲凉:“你们都觉得我吃亏是应该的,那我也不跟你们争了。这钱,你们分吧。但从今往后,我们家和你们,再无瓜葛。

说完,他拉着妈妈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伯家。

03

回家的路上,爸爸一直沉默着,眼里藏着压抑的愤怒和痛苦。

我知道,他不是为了那10万块钱生气,而是为了一辈子的亲情,竟然抵不过一个“重男轻女”的观念。

回到家,他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着。妈妈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咱们还有两个好女儿,别再难过了。

爸爸抬头看着我,眼里有些复杂:“琳琳,你说,真的是我们错了吗?是我们没儿子,才不配分这份遗产吗?

我哽咽着摇头:“不是的,爸。不是儿子才算家人,谁付出了,谁就该被尊重。您没错,是他们太冷漠了。

爸爸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几天后,我们听说大伯和小叔因为钱的事吵了起来,最后闹得很不愉快。那30万,最终还是被他们分了。

可我知道,他们分走的不只是钱,还有爸爸对他们最后的一点亲情。

从那天起,爸爸再也没有主动和他们联系过。过年的时候,大伯和小叔来拜年,爸爸只是淡淡地应付了几句,昔日的亲兄弟,如今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而我也终于明白,有些亲情,终究抵不过现实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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