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赵玉兰，今年55岁，出生在一个小县城。年轻的时候，我初中毕业后便进了一家国营纺织厂上班，那时觉得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已经算是不错了。
后来，工厂改制，我下了岗，四处打零工，摆过地摊，当过保姆，最后在一家商场当清洁工，虽然工资不高，但勉强能维持生计。
我和丈夫刘长河结婚快三十年了，有一个儿子，早已成家立业，住在省城，平日里很少回来。我们一家三口的日子虽然不算富裕，但也算安稳。可十年前，婆婆摔了一跤，瘫痪在床，从那时起，我的生活彻底变了。
刘长河是家里的老大，按理说，伺候婆婆的责任应该由兄弟姐妹一起分担，可事实却是，小姑子远嫁，小叔子成天推脱，说自己工作忙，没时间照顾母亲。于是，照顾婆婆的担子全压在了我一个人身上。
十年里，我几乎没有一天睡过整觉。婆婆大小便不能自理，我要端屎端尿，喂饭喂药，婆婆一生病，我就医院和家两头跑，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可即便如此，丈夫却从来没有真正伸手帮过我。
他总是说：“妈是你妈，我也是她儿子，但你是她儿媳，伺候她是你的责任。”
可笑的是，亲戚们每次来看婆婆，他都会在外人面前夸我“贤惠”，可是转身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什么都不管。这些年，我的心早就凉透了，可为了家，我一直忍着。
我以为，熬过了这十年，接下来总算可以过点轻松日子了。可谁曾想，婆婆刚走不到半个月，刘长河就跟我提出了离婚。
02
他是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晚上提的这件事。那天，我们刚吃完晚饭，我正收拾碗筷，他坐在沙发上，一边剥着花生，一边轻飘飘地说出了那句话。
“玉兰，我们离婚吧。”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我放下手里的碗，盯着他。
“我说，我们离婚吧。”他语气平静，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理由呢？”我的声音在发抖。
“咱们这日子也过够了，你看你这几年，整天围着我妈转，家里连个女人的气息都没有。再说了，我也想过点自己的生活了。”
“你的生活？”我冷笑了一声，“这十年，我伺候你妈，照顾家，你一句感谢都没有，现在她刚走，你就要甩开我？”
他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描淡写地说：“我也老了，想找个能陪我过下半辈子的人。”
那一刻，我才明白，他早就打好了算盘。婆婆在的时候，他需要我照顾她，所以不提离婚。现在婆婆走了，我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了，他想换个年轻点的女人，享受剩下的日子。
“刘长河，你真是个冷血动物！”我气得发抖，可最后，还是签了字。
离婚后，我搬出了家，租了个小房子，靠着微薄的退休金过日子。儿子知道后，劝了我几句，但也没多管。他早就习惯了父亲的冷漠，对我的遭遇只是叹了口气，说了句“妈，你自己也要想开点”，然后就回了省城。
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孤零零地过完余生。可没想到，半年后，刘长河又找上了门。
那天，我正在家里做饭，突然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一看，竟然是他。
“你来干什么？”我冷冷地问。
“玉兰，我错了。”他低着头，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
我冷笑，“现在知道错了？当初离婚的时候你可没这么说。”
他叹了口气，走进屋里，坐在沙发上，一脸落寞。“她跟我不过几个月，就嫌我老，甩了我。”
原来，离婚后，他很快找了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女人，对方精明得很，哄着他把房子过户到自己名下，然后拿着房子去贷款，最后拍拍屁股走人了。他不仅被骗了钱，还失去了房子，如今只能租房住。
“玉兰，我们复婚吧。”他抬起头，眼里带着期盼。
我盯着他，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个男人，曾经是我托付一生的人，可他一次次地伤害了我。现在，他落魄了，才想起我。
可我，已经不是那个十年前的赵玉兰了。
03
我没有答应他。
“刘长河，你走吧。”
他愣住了，眼里闪过一丝慌张，“玉兰，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摇了摇头，“当初你提出离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给我一次机会？”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人这一辈子，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语气平静，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失魂落魄地走了，而我，关上门，继续做饭。
这些年来，我一直活在别人的期待和责任里，活在“好媳妇”“好妻子”的角色里，可是到了最后，我才发现，自己从未真正为自己活过。
从今天开始，我要为自己而活。
窗外阳光正好，我知道，属于我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