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开年,《哪吒2》爆火。
那个曾在“魔性”和“神性”之间困惑徘徊,最终呐喊出“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少年英雄,在五年之后以勇敢而决绝的姿态冲破强权的锁铐,不仅完成了自我身份的确认和坚守,更向着生之意义更深处探寻。
很多人都表示,哪吒的身上批覆着当代身份认同危机的寓言:他是陈塘关的守护者,却也是被偏见禁锢的异类;他拥有通天彻地的神力,却在世俗眼光中寸步难行。这种身份的撕裂感,在影片中被具象化为哪吒体内躁动的魔丸之力,每一次爆发都是对既定秩序的强烈反抗……
借此机会,我们也想与你分享几部批覆着现代社会寓言的小说、剧本。它们有关于现代人的身份焦虑和孤独。
1
《恐惧》
/茨威格 /
主要内容:女主人伊蕾娜生活富足,拥有看似美满的家庭。然而,心理需求被忽视的她还是出轨了一位年轻的钢琴家。丈夫对此心知肚明,可是他既没有改变自己,也没有直接与妻子沟通,而是雇了一位女演员冒充钢琴家的女友对妻子进行敲诈勒索,意图迫使妻子主动回归家庭……
当陷入被敲诈陷阱,出轨的事情即将败露,这貌似是小说题目——“恐惧”最直接的来源。
然而,当茨威格细腻而精准的文字像手术刀一样划开笔下女主角的内心世界,我们得以窥到伊雷娜的“恐惧”其实始终蛰伏在她过往日复一日的生活之中。在最符合社会标准范式的正确生活中,为什么一个女性始终感到空虚?
她生活在一个精致的空壳之中,“丈夫”不过是“陌生人”的别称,“家庭”不过是她履行妻职、母职的一个“工作场所”。社会性身份认同失效的瞬间是由恒久的精神性孤独和本能的渴望相碰撞而成。在道德与欲望的夹缝中,她的恐惧不仅是外界威胁的具象化,更是对自我身份崩塌的深层焦虑……
2
《女仆》
/让·热内/
主要内容:克莱尔和索朗日身为女仆,却夜夜擦脂抹粉轮流扮演着她们的女主人,她们一遍又一遍在扮演的游戏中准备杀死扮演游戏中的太太。直到一个夜晚,游戏终于成为了现实……恨意在琐碎的生活中终于倾泻而出,背后闪烁的暧昧被恨意所谋杀。
姐妹通过扮演女主人与仆人的角色游戏,试图在“他者”的镜像中建立自我认同。拉康的镜像理论在此被具象化——她们借由扮演他人来确认自身的存在,但最终陷入自我毁灭的悖论。
在镜像阶段,婴儿通过镜像投射自己的欲望和不完整感,从而形成了一个幻觉性的完整和统一的自我形象。这种自我形象成为个体后续自我认同的基础。
拉康认为,镜像阶段建立的“理想我”构成了所有次生认同过程的根源,即个体在后续的发展过程中都会以这个理想化的自我形象作为自我认同的基础。然而,这种自我认同过程伴随着自我异化的风险。个体可能会将他人的期望、社会规范等内化为自我认同的一部分,从而失去对真实自我的感知和追求。
女仆与女主人的阶级对立通过扮演被解构,但最终姐妹的悲剧暴露了底层对权力秩序的依附与反抗的失败。热内将社会边缘人的困境转化为一场“邪恶的弥撒”……
3
《等待戈多》
/塞缪尔·贝克特/
主要内容:在那片文明的荒原上,戈戈和狄狄在日复一日的蹉跎中等待着那个迟迟不来的“戈多”……
“身份的焦虑是一种担忧,担忧我们处在无法与社会设定的成功典范保持一致的危险中,从而被夺去尊严和尊重,这种担忧的破坏力足以摧毁我们生活的松紧度。”社会学家阿兰·德波顿在《身份的焦虑》一书中这样阐述“身份焦虑”。
如果说,《恐惧》和《女仆》中的女人人公是由身份焦虑在生活中引发了种种戏剧性涟漪,那么《等待戈多》中的两个主人公则直接解构了“身份政治”的内涵,因为他们被放置进文明的荒原,一切社会性规范都被消解,唯余生存本身的意义可以叩问。“等待”这一在期望中绝望的生存姿态正展演着人类终极的“生存焦虑”……
哲学家周国平曾说:“孤独,寂寞和无聊是三种不同的境界,分别属于精神,感情和事物的层面;只有内心世界丰富的人,对精神与灵魂有着执着追求的人,对人间 充满挚爱的人,才可能体验真正的孤独;孤独源自于于爱。”
如果焦虑是摆脱不掉的现代性顽疾,那么孤独或许就是每个身处现代性社会中个体的宿命。如果注定无法逃脱宿命,那么祝福你的宿命是源自于爱的,也终能在爱中奔赴更广阔的天地。
/今日互动话题/
2025年,你准备重读哪些作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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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温柔》
北京|蜂巢剧场
2025.05.01-05.11
《等待戈多》
北京|蜂巢剧场
2025.03.19-2025.03.29
《女仆》
北京|蜂巢剧场
2025.03.22-03.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