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英杰
蛇年春节假期,儿媳退休、孙子新婚燕尔、孙女放假自沪上归来……一家人欢聚一堂,玩闹了个“昏天黑地”!
大年初六午饭后,儿子招呼一家人去金州泡汤泉。孙女很高兴,第一个响应;担任家庭节日“大总管”的儿媳也高声附和说,她亟需“解乏”;亲家母一向节俭,她以“用不着”“不愿动弹”为由推脱。儿子“坚定不移”地说:“哎呀,这个年马上过去了,每个人都要去涤旧浣新!”
是啊,正月洗澡、涤旧浣新——一下子将我的思绪拉回了60多年前。
那是上世纪60年代初期,我的家乡杜尔伯特蒙古族自治县还相当贫困,好容易在县城中心才有了一个“大众浴池”。浴池外高高竖起一个木杆,上面挂了一个灯幌。平时是红色的,周六是蓝色的(表示女客专场),周一休息不挂。
这浴池说是“大众”,可当时因为普通人家“钱紧”,平日里没几个人去光顾。浴池开了很久,我也不知里面是什么样子。那时候我刚刚十岁,路过浴池门前,我常常在脑海中摹画:里边是不是有个大水池子?水池子里有鱼吗?
有一年过年,也是正月初六,我和三弟拿着妈妈给的三毛“压岁钱”去那浴池“消费”了一把!
一进浴池的门,更衣室摆着一排排像火车硬座般的床铺。铺板下是放衣物的箱子。服务人员给我和三弟每人发了一条浴巾,我俩便效仿他人,脱下衣服进了浴室。
嗬!水蒸汽不小!过一会儿才看到室内有两个水池,分为高温、低温。有几个大人在高温池里泡得全身通红,还连声大叫“痛快”!我们是望而生畏,直奔低温池。我们兄弟俩一边泡一边对比之前洗澡的野外水池:哇塞,真是舒服极了——没有烂泥、没有蚊虫,暖暖地,爽爽地。美中不足的就是不能戏水打闹。
泡够了,我们兄弟俩相互搓澡。我们的“车轴脖子”“皴黑手足”都见了本色,好痛快,好干净,好轻松!
从浴区返回更衣区,再认真打量周边:一个角落有个搓澡的位置,两个人都坐在小凳上,搓者将毛巾从热水盆中取出敷在浴客身上某个部位,然后依序搓敷,一点一点地推进;另一个角落是理发区,那时还没流行染发,所以人虽多,但排队也很快。更衣区床铺上的人,有的在甜睡生鼾,有的在喝茶聊天,更多的在更衣进出。旁边一个老者在吃饼干,他自言自语地说要在这待一整天……
回到家,我余兴未尽地向家人、发小一遍遍添油加醋地讲述所见所闻,同时期盼下一个正月早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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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 辑:王春馨
美 编:房斌
责 编:宋子光
出 品:金普新区融媒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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