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 晖 才让东珠
上道作业中的侯得普。
天路信号守护者。本报记者 余晖 摄
二月的高原大地春寒料峭,晨曦微露间,西宁至拉萨的青藏列车即将到达海拔4500多米的沱沱河站。此时,中国铁路青藏集团有限公司格尔木电务段沱沱河信号车间的职工们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伙计们,刚刚接到公司调度所指令,上午十时二十分可以开始今天的‘天窗’作业,时长2小时,咱们立刻准备,务必按时上道。”说话的是格尔木电务段沱沱河信号车间助理工程师侯得普,一个看上去个头不高、皮肤黝黑、外表沉稳的汉子。
检查所需材料、整理工具箱、穿戴上道防寒衣帽,虽然身处高海拔的恶劣自然环境中,但侯得普和同事们个个动作麻利,“大家看看还有啥落下的,另外,今天室外温度低,一定做好保暖。”经过一番整备,侯得普带队向不远处的设备维护点出发。
“室内室内,现在是否可以上道作业。”室外安全防护员赵成伟呼叫,“沱沱河站上下行暂时无车,可以上道作业。”听到对讲机里的指令后,侯得普打开网围栏,与4名同事走上铁轨。“侯工,融雪设备控制箱盒里咱俩再一块看一下吧。”信号工张晓强叫到,“好嘞,我把道岔安装装置绝缘测试做掉就过来啊。”
不一会,操作熟练的侯得普干完手头的活,边介绍着边向融雪箱盒边的同事靠拢:“这是铁轨融雪设备控制箱盒,天窗作业时我们都会打开仔细检查内部的设备电路是否正常,这个季节风大,特别是下过大雪后,融雪设备一旦出现故障,会造成道岔设备转换不良,影响列车安全运行,所以一定要确保融雪设备电路完好。”
冷风肆意地刮,望不到头的铁轨上,侯得普和同事们的身影却显得又稳又帅。“室外作业结束后,我们还要去室内查看监测系统,一并也检查维护到各功能房的设施设备。祁瑜,他们三个回去放东西,咱俩走吧。”侯得普喊上同事,快步向设备运转室走去。
一上午的工作结束,侯得普和同事们终于能得个空闲,离吃午饭的时间还有一会,记者与他们凑在车间里聊了起来,“我们侯工可是名牌大学出身,学习能力强,业务水平提升快,干事沉稳效率还高,就是这么大年纪了,媳妇还没娶。”祁瑜笑着说。
“你就是个心直口快、会开玩笑呀,我今年才28岁。2019年我从湖南大学本科毕业,就回来入职了一家国企,工作还算稳定安逸。但干了没多久,越来越觉得,每天统计数据、收集报表,确实锻炼不了啥,更别说把在大学学到的专业知识用在工作上。这几年,在咱们单位我是学到东西了,这不事业正是上升期嘛,先不提谈婚论嫁。”侯得普说。
2020年初,侯得普在网上看到中国铁路青藏集团有限公司社会招聘公告的他毫不犹豫地报了名。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系列招录程序,侯得普顺利成为一名青藏铁路人,留在了格尔木市,“其实,我这人还是很恋家,毕业后就选择回青海,不管啥工作只要能在青海,能时常照顾上我的家人,我就满足了。”侯得普坦言,而现实却不完全如念想一般。
2022年,家庭的变故让侯得普心落谷底,在悲伤与思念的交织中,他把一件件家事默默装在心里,把一项项工作任务扛在肩上。“那时,我主动申请参与格拉段道岔更换和系统升级改造施工中,工期结束后,又申请留在最基层的信号工区,也许让自己忙起来,才能暂时丢掉悲伤与思念吧。”侯得普眼神坚定地说。
“那会真的很危险,我们一起在工区上道作业,刚上来时就看他脸色不好,硬是坚持跟着干,没几天就因为肺水肿倒下了,沱沱河站离格尔木市区400余公里,送医院的路上,我都替他捏把汗啊。”车间党支部书记马致远回忆到。“那会也不是自己非要逞强,刚到工区,就想跟着老师傅多学学,能拿下该干的工作,跟同事们多处处,能相互帮助。”侯得普说。
“在工区和车间的这三年,我收获的不仅仅是工作上的进步,更体会到了驻守‘天路’的那种豪情与壮志,虽然自然条件恶劣,自己也变了模样,但这里成就了现在的我。每逢春节时,我最牵挂的就是我独自生活的母亲,三年没有陪妈妈过年,内心很是愧疚,我想最好的补偿就是轮休时回家能有一个月的时间好好陪伴她吧。”说着,侯得普的眼眶渐渐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