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就借15万,年底保证还!"弟弟王浩宇把茶杯往茶几上一墩,不锈钢杯底在玻璃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弟弟为了买车来借钱
我下意识看了眼卧室方向,丈夫张明正在哄两岁的女儿睡觉。空调外机嗡嗡作响,衬得客厅里更安静了。茶几上摊着4S店的购车合同,弟弟用红笔圈出的首付数字像道淌血的伤口。
"浩宇,你也知道我们刚换了学区房..."我捏着遥控器不断换台,液晶屏的光在弟弟脸上明明灭灭。他突然站起来,1米85的个子在吊灯下投出大片阴影:"不就是怕姐夫不同意吗?我同学现在都开奔驰宝马,我就想买辆二手奥迪A6怎么了?"
卧室门"吱呀"一声开了,张明抱着熟睡的女儿站在门口,脸色比冰箱冷冻室还冷:"你姐怀孕时大出血,我们连月子中心都没舍得去。"他轻轻把女儿放进婴儿车,"现在你让我们拿女儿的教育基金给你撑面子?"
弟弟抓起合同转身就走,防盗门"哐当"撞在门框上,震得墙上的婚纱照都歪了。我追到楼道时,他正在电梯里按着开门键冷笑:"王静雯,你现在眼里只有钱!当年咱爸走的时候,是谁把最后一支杜冷丁让给你的?"
这句话像把生锈的刀,把我们刻意掩埋的往事豁出口子。那年我15岁,父亲肝癌晚期疼得整夜嚎叫,弟弟偷了诊所的止痛药被保安追了三条街。他当时才12岁,举着药瓶冲进病房时,膝盖上的血把校服裤都染透了。
手机在裤兜里震个不停,是母亲发来的语音:"雯雯,你弟在阳台上喝了两瓶二锅头,说这辈子都不认你这个姐了..."背景音里传来酒瓶碎裂的声音,我握着手机的手指节发白。
深夜两点,张明翻身压住我拿手机的手:"又要转钱?这个月已经给过你妈三千了。"他呼吸带着薄荷牙膏的凉意,"我们房贷每月八千,托儿所六千,你弟知道现在排骨多少钱一斤吗?"
"可他是我亲弟弟..."我话音未落,张明突然掀开被子坐起来,手机屏幕蓝光照亮他暴起的青筋:"亲弟弟会逼着怀孕的姐姐担保网贷?会拿走你爸的丧葬费去买游戏机?王静雯你醒醒吧,他就是个..."
"啪!"我扬手时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张明偏着头,半边脸渐渐浮起红印。女儿突然在隔壁哭起来,我们僵在冰凉的月光里,像两尊正在风化的石像。
第二天在公司厕所隔间,我盯着手机银行里83.76元的余额发呆。弟弟的微信头像突然跳出来,是张奥迪的方向盘照片:"姐,车提了,首付我跟哥们借的。"紧接着又弹出一条:"下月房贷帮我还五千,不然他们要去你单位闹。"
茶水间的微波炉"叮"了一声,我浑身一抖,手机滑进洗手池。镜子里妆容精致的白领女子突然裂成碎片——左边是举着药瓶的瘦弱少年,右边是攥着房贷合同的疲惫丈夫。
"王经理?"助理小陈敲门,"三点要和财务部对账。"我抹掉口红印在纸巾上的血痕,听见自己说:"把上季度的应收账款明细再核对一遍,特别是那家汽车贸易公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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