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杜特尔特家族迎来了最严峻的考验。2月5日，菲律宾众议院以压倒性多数通过了针对副总统莎拉·杜特尔特的弹劾案。在306名议员中，215人投下赞成票，远超提交参议院审理所需的102票门槛。
这次投票的细节格外耐人寻味：总统小马科斯的儿子、北伊罗戈斯省众议员桑德罗·马科斯作为第一个签署文件的人，而他的表弟、议长马丁·罗穆亚尔德斯则是第215位签署人。这一细节清晰地展示了马科斯家族对这次弹劾的态度。
弹劾案的罪名包括违反宪法、受贿、贪污腐败和背叛公众信任等多项指控。其中最受关注的是莎拉被指控在2022年至2023年间滥用副总统办公室和教育部高达6.125亿比索的机密资金。此外，弹劾案还指控她参与策划暗杀总统马科斯、第一夫人丽莎和议长罗穆亚尔德斯的阴谋。
莎拉的哥哥、达沃市众议员保罗·杜特尔特对此表示愤怒，称这是一场"政治迫害"。他警告说，如果马科斯政府认为可以在没有任何后果的情况下推进这场"虚假弹劾"，那就大错特错了。他还提到，全国各地日益增长的不满和沮丧情绪不会被长期压制。
接下来，弹劾案将进入关键的参议院审理阶段。在24个参议院席位中，需要至少16票赞成才能成功弹劾莎拉。换言之，只要莎拉能争取到9张反对票，就能保住副总统之位。这给了杜特尔特家族一线生机。
但形势对莎拉极为不利。如果参议院投票支持弹劾，她不仅将立即失去副总统职务，更会永久失去担任公职的资格。这意味着她将无法参加今年的中期选举和2028年的总统选举，甚至连重返达沃市长的位置都成为奢望。
对杜特尔特家族而言，这将是致命打击。虽然老杜特尔特还有两个儿子，但他们的影响力仅限于棉兰老岛。与能够在全国范围内独当一面的莎拉相比，他们难以帮助家族扩大政治影响力。一旦莎拉被成功弹劾，杜特尔特家族在菲律宾政坛，甚至在其大本营棉兰老岛的影响力都可能被严重削弱。
不过，时间站在杜特尔特家族这一边。由于中期选举临近，参议院已经休会，要到6月2日才复会。这给了杜特尔特家族至少三个多月的时间来运作，争取参议员的支持。考虑到菲律宾政坛错综复杂的政治联盟和利益关系，这段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从更深层次看，这场弹劾战不仅关乎莎拉的政治前途，更是马科斯和杜特尔特两大家族之间的权力角逐。2022年大选时，两家还是"统一团队"的盟友，如今却已经反目成仇。这种转变也折射出菲律宾政治的复杂性。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这次弹劾案的时机选择。众议院选择在休会前的最后一天通过弹劾案，这种操作与2012年对时任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科罗纳的弹劾案如出一辙。这显示出执政联盟在政治时机把握上的老辣。
眼下，杜特尔特家族面临两个选择：要么在参议院审理前寻求政治妥协，要么孤注一掷，发动支持者对抗到底。无论选择哪条路，对老杜家族来说都将是一场硬仗。如果莎拉最终被弹劾成功，这个曾经叱咤菲律宾政坛的家族很可能就此衰落。
当然了，这场政治大戏的最终结局仍未可知，但可以确定的是，它将可能会重塑菲律宾的政治版图。对于习惯了政治世家之间权力更迭的菲律宾民众来说，或许这不过是另一个轮回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