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阮两家世代交好,她和沈鄞川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沈鄞川的命,无人能够染指。
七岁,因为长得好看,很多男生都争着抢着要和阮羡好坐同桌,他来一个揍一个,占有欲极强的将她霸占。
十四岁,她父母因车祸双亡,他逃了比赛从外省赶回来,红着眼眶哄了她一夜,说会陪她一辈子。
十六岁,她织了条围巾给他,他爱不释手,从冬天戴到夏天,还勒令她不准她给别人织。
十八岁,他拉着她去了纹身店,在她心脏上方纹了他的名字,说阮羡好永远属于沈鄞川。。
他们做遍了所有暧昧的事,身边所有人,包括沈父沈母都以为他们能修成正果,可沈鄞川却突然带回来一个灰姑娘,向所有人介绍这是他唯一的女朋友。
沈父沈母为阮羡好出头,当面表示反对。
可他却不惜忤逆父母、领受家法、甚至放弃家族继承人位置,也要和程心颜在一起。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了心意。
沈父沈母没办法让阮羡好做儿媳妇,又因为太喜欢她,便商量收养她,做沈家的女儿。
起初,阮羡好还想等沈鄞川回心转意。
可一日日看着他把程心颜捧在掌心,她彻底心灰意冷了。
自此以后,她只会是他的妹妹。
沈鄞川和阮羡好,再无任何可能。
下了车后,她进了希尔顿酒店,前往沈鄞川所在的房间。
酒店的房门虚掩着,听着里面传来的熟悉的声音,阮羡好敲了两下没有回应,就推开了门。
沈鄞川穿着浴袍,慵懒单手环抱着衣衫散乱的程心颜,将脑袋搭在女孩肩膀上,在亲吻她的脖子,一副很迷恋的样子。
薄唇咬在白皙的脖颈间,激起一阵娇声轻喘,许是觉得不好意思,见来了人,程心颜立马埋头躲进了他怀里。
他一脸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才转头看向阮羡好,“东西呢?”
阮羡好没有马上将避孕套递给他,只是抬眸看向他,“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沈鄞川移开眼,嗓音喑哑:“一定要挑这个时候?”
“是,我只在今天说,你要是想听我就说,不想听那就算了。”
反正,半个月后,他也会知道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沈鄞川不以为意,捏起程心颜的腰带把玩着,“你觉得,现在合适吗?”
看着他的动作,阮羡好扫到了他身下鼓起的浴袍,心口狠狠一窒。
她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以前上学时,因为一场意外他们俩被锁在体育室。
天气太冷,沈鄞川就把她抱在怀里取暖。
本来好好的,可不知什么时候,她感觉下身有个东西一直硌着自己,察觉到是什么后,她羞得通红,脸红心慌的想躲开。
他却低声笑着勾了勾她的鼻尖,在她耳边轻语:“羡好,你记得查查,男生在面对什么人时,才会出现这种状态?”
回去后,她躲在被窝里查完,得知,男生只有对心动的女生,才会情动。
那一刻,她脸热得像发烧了一样,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直面他。
所以现在,程心颜才是那个让他心动的人,是么?
看着两个人情意绵绵的样子,阮羡好也不想再自讨没趣。
她把十几盒避孕套一一码在茶几上,转身离去。
“我明白了,再见,哥哥。”
听到末尾两个字,沈鄞川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难以置信的叫住了她:
“你刚刚,叫我什么?”



阮羡好顿住脚步,声音如一潭死水般平静。
“没什么。”
见她还不走,程心颜揽住沈鄞川的肩膀就撒起了娇:“鄞川,站着好累,你抱我去床上好不好?”
沈鄞川本就没听清,此刻见程心颜撒娇,便更无暇顾及,抱起人就往里间走,只留下一句话。
“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
阮羡好依他所言,关上门就离开了。
回到家后,一众人已经将她的行李搬到了沈家。
沈父沈母拉着她看新卧室,询问她还要不要添置些什么。
她环顾了一圈,轻轻摇了摇头:“不需要了,扔掉一些吧,桌上的相册照片、柜子里那些摆件玩偶、还有那十几个箱子的礼物,都扔了吧。”
她点名的这些,无一例外都是沈鄞川送的礼物。
“以后沈鄞川就是我哥哥了,这些东西不合时宜,让嫂子看到会误会。”
沈父沈母长叹了一声,又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这一夜,是阮羡好这几个月里睡得最深的一次。
第二天,她醒来看着几十个未接电话,有些懵然。
沈鄞川怎么打了这么多电话?
下一秒,屏幕就跳转到了来电显示界面。
“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你家空了这么多?”
不知道为什么,阮羡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来一丝慌乱。
可一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她就觉得不过是自己的错觉,自嘲一笑。
“我和叔叔阿姨说好了,搬到你家住一段时间,你有什么事?”
闻言,电话那头的声音放缓了许多,又变得漫不经心起来:“今天是沅沅和裴临的婚礼,你忘了?”
“没忘,我要换衣服,还要化妆,你先过去吧。”
听到这,沈鄞川沉默了很久。
阮羡好猜测,他大概也没有适应他们现在的关系,想起了从前。
小姑娘爱美,她刚学化妆还不太上手,每次都要磨磨蹭蹭画上三四个钟头。
他永远都会耐心地等在一旁,帮她挑选着口红眼影的颜色。
她怕他等烦了,忍不住会试探几句。
他笑着替她擦去画歪的眼线,眼里溢满了温柔:“等想等的人,怎么会烦?”
如今,他要等的那个人,已经不是她了。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沈鄞川只丢下一句“随你”,就挂断了电话。
阮羡好也没有管他,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婚礼在京北最大的酒店举行。
阮羡好一入场,就看到沈鄞川搂着程心颜下了车。
她只瞥了一眼就移开了眼,转头和许久未见的高中同学们打起招呼。
寒暄几句后,几个女生捂着嘴,背地里八卦起来。
“咱们班里唯二两对情侣,一对一毕业就结婚了,那沈鄞川和阮羡好是不是也快结婚了啊?”
“应该吧?虽然沈鄞川一直没表白,但他对阮羡好那占有欲,咱们不都看在眼里吗?”
“是啊,我至今还记得,阮羡好生理期疼得厉害,想请假不去体测,老师不给批,他就和老师呛了起来,事后还闹到了校长那,搞得体育老师被全校通报。”
“还有一次,阮羡好和我们一起追韩娱,随口夸了一个明星,沈鄞川当场就黑了脸,第二天就染了个紫发穿着机车服来了,可迷死我了!”
“但凡是知道他们俩的,就没有不磕的吧?连老师都默认他们是一对呢!”
听她们聊起这些往事,阮羡好扯了扯唇,遮住眼底复杂的情绪。
有人见她来了,端着酒杯过来打招呼:“羡好,鄞川今天不来参加婚礼吗?”
感应到身后投来的视线,阮羡好勾起一抹浅笑,指了指门口。
“来啊,他在那儿呢。”
一群人闻声看去,就看到笑意吟吟的沈鄞川,正小心翼翼地给一个陌生女孩扎头发,还脱下外套披在她肩头,搂住了她的腰。
女孩不知说什么,他低下头吻了她唇角,宠溺非常。
谁也没想到会看到这种场面,又是震惊又是诧异,回过神后,都尴尬地不敢再看阮羡好,岔开了话题。
很快,婚礼就开始了。
新郎裴临是沈鄞川高中最好的哥们,新娘沅沅是阮羡好高中最好的闺蜜。
看到他们两个从校服走到婚纱,阮羡好心中颇多感慨,微笑着鼓掌祝福。
等到抛捧花的环节,几个伴娘们都已经准备好了,沅沅却突然拿走了话筒,对着台下露出灿烂的笑容。
“高中时,我们和当时最好的两个朋友约定好,先结婚的那对情侣要把幸福传递给另一对,我知道他们今天一定会来,所以我们决定取消扔捧花环节!”
说完,裴临也上前一步,大声喊出了那两个名字。
“沈鄞川,阮羡好,这个捧花,你们自己来拿!下一对修成正果的,一定会是你们!”



一时间,全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被点名的两个主角身上。
阮羡好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倒是沈鄞川站了起来,整理好西装上了台。
众目睽睽之下,他意气风发的接过了那束捧花。
而后,又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越过阮羡好,走到程心颜身边。
微笑着,把花塞进了她的掌心。
看着这束被赋予了婚姻意义的花束,程心颜以为他是在给她一个关于未来的承诺,激动得热泪盈眶。
她扑进他怀里,“鄞川,谢谢你,谢谢你来到我身边,成为我的依靠和港湾。”
沈鄞川轻轻地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痕,语气里满是宠溺:“小傻瓜,能遇到你,我也觉得很幸运。”
明明是互诉衷肠的感人时刻,大厅里却鸦雀无声。
一片死寂里,阮羡好带头笑着鼓起了掌。
接着,四面八方跟着响起了掌声,间杂着几句“恭喜”、“百年好合”的祝福。
人声鼎沸中,阮羡好提着包,去了卫生间。
她走得太快,没有注意到身后那道意味深长的视线。
下午三点,婚礼结束。
沅沅在门口叫住了阮羡好,一脸愧色,连连道歉。
“对不起啊,羡好,我不知道你和沈鄞川分手了。”
阮羡好知道她是无心的,笑着摇了摇头:“不用说对不起,我和他从来就没在一起过,连分手都算不上。”
听到她这么说,沅沅更心疼了,握住了她的手。
“都没表白过?那沈鄞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去年你被人拉着去参加联谊会,他带人赶过来把场子都砸了!从小到大,他把所有接近你的男人都赶走了,结果现在不要你了?”
看着好朋友为自己打抱不平的样子,阮羡好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安安,是我不要他了。”
正说着,沈鄞川就揽着程心颜过来了。
看着两个人旁若无人亲密的样子,沅沅咽不下这口气,冲上去就要理论。
阮羡好俩忙拦下了她,轻轻摇了摇头:“没必要生气,以后,我和沈鄞川只有一种关系。”
“什么关系?”
阮羡好微微低下头凑到她耳边,轻声把她答应沈父沈母的事情和盘托出。
听完,沅沅瞪大了眼睛,缓了好久才激动地说出三个字。
“干得好!”
又说了几句体己话,阮羡好就下楼了。
隔着很远,她看到等在车旁的两个人。
刚要绕过离开,沈鄞川却抱着程心颜,漫不经心地叫了她的名字。
“上车。”
阮羡好怔了怔,礼貌拒绝:“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沈鄞川的脸色冷了下来:“你又在闹什么?这儿偏远,你能打到车?”
看到他不高兴,程心颜主动上前牵住她的手,跟着劝起来:“沈小姐,我和鄞川也要去城东,顺路,可以载你一程。”
说完,阮羡好便被她推着上了后座,车门很快就锁上了。
一路上,程心颜故意扯开衣领,露出一片暧昧的红痕,娇声抱怨着。
“都怪你昨天太用力了,人家现在还是很不舒服。”
沈鄞川瞥了后视镜一眼,唇角的笑容轻慢不羁:“不是你一直在说重一点?乖乖,我一直都在照顾你的感受。”
“还有人在呢,讨厌!”
程心颜脸羞得通红,拿出一盒水果,捻了一颗车厘子,喂到他嘴里。
“不许你说话了!”
看着她这娇憨的样子,沈鄞川忍不住笑,却不小心咬到了她手指。
程心颜的脸瞬间变得绯红。
她咬着唇,用湿润的指尖沿着他的下巴往下滑,摸过喉结,最后停在了胸前轻点着。
沈鄞川的眼神一下就变了。
他猛地踩了一脚刹车,双手紧握住方向盘,过了十几秒才回身看向阮羡好。
“我有事,你先下车。”
阮羡好揉着被撞红的额头,什么也没说,拉开了车门。
她打开打车软件,刚定好目的地,就听到男人难以自抑的喘气声。
看到不远处的迈巴赫有规律的震动起来,她睫毛轻颤了几下,眼眶渐渐泛红。
就这么迫不及待么?
可一想起当年他拿到驾照后,说要带她去兜风,却又在看到她穿了一条小白裙,便忍不住在郊外抱了她两小时的事,她又觉得一切都合理起来。
沈鄞川,本来就是一个情难自抑的人。
她轻舒了一口气,看着久久叫不到车的屏幕,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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