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环球网报道,近日,俄罗斯总统普京与伊朗总统佩泽希齐扬在莫斯科签署全面战略伙伴关系条约。据报道,该条约涵盖俄伊两国合作各领域,包括国防、反恐、能源、金融、工业、农业、人文、交通运输、科学技术等。报道称,条约主要内容还包括:在俄罗斯或伊朗遭受攻击时,另外一方不得向侵略者提供任何援助。普京在与佩泽希齐扬会谈后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双边合作具有规模效应和互利性质。
佩泽希齐扬上台之后,迅速与莫斯科建立友好联系并加强与俄高层的接触。去年9月,他在国内接见来访的俄联邦安全会议秘书绍伊古,并在一个月后前往喀山参加金砖峰会和会晤俄总统普京。也是在那时,两位领导人表示希望尽快敲定条约签署日期。新年前夕,两国预告:条约文本协调工作完成,俄伊元首将在“不久的未来”会面并签署条约。由此可见,条约签署日期早有安排。不过,由于时间点特殊,一些西方舆论解读为俄伊联手抗美,“增加特朗普政府的风险”。
俄罗斯总统普京与伊朗总统佩泽希(资料图)
大部分分析都认为,俄伊两国签的这份全面协议,其实是明确建立了两国的准军事同盟关系。尤其是在特朗普上任之前签这样的协议,释放出的信号可真是不简单,可能会影响到今后东欧和中东的地缘格局。要知道,哈马斯、真主党,还有阿萨德政权遭遇了惨重的失败,伊朗在中东的影响力火速下降。
在这关键时刻,正如俄外长拉夫罗夫所指出的,俄伊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将重点推动两国在防务领域开展更紧密合作。据媒体报道,俄已向伊朗交付了S-400防空系统和第一支苏-35战斗机中队,并且此前已提供了“摩尔曼斯克-BN”电子战系统。俄军事专家指出,俄战机对伊朗有很大吸引力,未来俄可以向盟友进一步扩大苏-30、苏-35、米格-35等型号战机的供应;俄则可以向伊朗购买无人机,也可通过小批量引进某类伊朗武器来进行本土化适应性试验,进而投入批量生产。
俄外长拉夫罗夫(资料图)
对此,克里姆林宫在协议签署前夕发话了,“特朗普不要太敏感”。俄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在采访中提到,俄伊选择在这天签署全面战略伙伴关系条约,与特朗普的就职无关。佩斯科夫还表示,“有关猜测不属实,只会令人发笑”。对俄罗斯和伊朗来说,他们有对美方展现强硬的需求,毕竟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即便是特朗普上台,美国也不会改变与他们的敌对关系。
中国社科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研究员张弘也在接受中央广播电视总台环球资讯广播记者采访时分析说,俄伊升级双边关系是两国的战略考量,选择在此时签署,有巧合的因素存在。近年来,国际格局发生巨大变化,俄乌冲突延宕至今,新一轮巴以冲突的外溢影响不断扩大,并导致叙利亚政权更迭。张弘进一步分析指出,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俄伊升级双边关系,有利于促进地区局势的稳定。
伊朗外长阿巴斯·阿拉格齐(资料图)
值得注意的是,不久前伊朗外长突然乘专机到访北京。当时叙利亚阿萨德政权已经被彻底推翻,伊朗和叙利亚、真主党、哈马斯的陆上联系也几乎被彻底切断。一度雄踞整个中东的“抵抗阵线”也彻底不复存在,所以伊朗当时是真的非常危险。也正因此,伊朗外长的突然到访普遍被认为是到北京求援。
在此情况下,外界普遍认为,这份条约将会是一份《军事同盟条约》,所以一旦这份条约被签署,那么伊朗和俄罗斯就将成为军事盟友,甚至不排除俄罗斯会向伊朗提供核保护伞。
与此同时,值得注意的是,伊朗日前在中部纳坦兹铀浓缩厂附近开展的军事演习已扩大至位于中部和西部的另两处核设施。这轮代号为“力量”的军演由伊朗军队和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共同参与,上周在中部伊斯法罕省启动,将持续至3月中旬。伊斯兰革命卫队不久前宣布,初期演习主要内容是为纳坦兹铀浓缩厂提供全面保护。伊朗军方随后发布了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总司令萨拉米参观一处地下“导弹城”的视频。
事实上,美国在伊朗历史上的干预行为从未间断。1953年,美国CIA策划了对伊朗总理穆罕默德·莫萨台的政变,推翻了民选政府,扶持了亲美的沙赫政权。这一行为不仅极大地影响了伊朗的政治局势,也为日后的伊朗革命埋下了伏笔。而在2020年,美国无人机袭击致使伊朗高级指挥官卡西姆·苏莱曼尼被杀,这一举动引发了全球范围内的强烈反响。伊朗对这一事件的强烈反应,也在某种程度上展现了伊朗与美国之间的长期恩怨。正是这些历史背景,造就了两国之间的深刻对立。
美国国会大厦外景(资料图)
2018 年 5 月,特朗普政府宣布退出 2015 年由奥巴马政府签署的《联合全面行动计划》,即伊朗核协议,并重启且加强了对伊朗石油出口等多领域的制裁,给伊朗经济带来了严重的影响,伊朗的石油出口收入大幅削减,经济困境加剧。如今特朗普再次上台,伊朗面临着巨大的外部压力和不确定性。而近期,伊朗也展现出一定的外交灵活性,如伊朗最高领袖哈梅内伊的外交顾问卡迈勒・哈拉齐表示愿意恢复与美国的谈判,并透露可通过阿曼与卡塔尔等第三国或在欧盟展开外交接触。
需要指出的是,特朗普的乌克兰问题特使基思·凯洛格日前呼吁恢复对伊朗的“极限施压”行动。报道称,凯洛格在巴黎举行的一次伊朗反对派活动上发表了讲话。这次活动是“伊朗全国抵抗委员会”组织的,这是一个设在法国的反伊朗政府团体。凯洛格是一名退役的美国陆军中将,他不止一次参加过该组织的活动。分析人士指出,这表明该组织与美国新政府之间存在联系。报道还称, 凯洛格说:“这些压力不仅是动态的,不仅是军事上的,还必须是经济和外交上的。”
特朗普(资料图)
这也助推伊朗与俄罗斯走得更近。俄罗斯财政部长安东·西卢安诺夫近日表示,增加俄罗斯与伊朗之间的贸易额为经济的主要任务。西卢安诺夫说:“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增加贸易额,因为对我们国家来说,对我们的经济合作水平来说,40亿美元是非常少的”。西卢安诺夫还指出,伊朗接受“MIR”银行卡,两国支付系统正在“对接”。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俄罗斯安全会议副主席梅德韦杰夫表示,在当前现实条件下,俄罗斯和美国关系正常化“原则上是不可能的”,“俄方尚不清楚是否需要(双边关系正常化)”。俄罗斯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日前也表示,特朗普新任期内,美国对俄制裁施压政策不会发生根本变化,对此不应抱有过高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