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翎谕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前言
从医院辞职,我来到了这家养老院,不料在这里发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现象:
那些退休金低的老人反而活得逍遥自在,而退休金丰厚的老人却整日愁眉不展。
这让我不禁思考:到底是什么,决定了一个人晚年的幸福?
01
那天下了夜班,我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医院大门,寒风刺骨。
这是我在医院工作的第三个年头,每天面对繁重的护理工作,还要应对患者家属的各种不理解,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小张,今天302床的患者家属又投诉你态度不好了。”护士长的话依然在耳边回响。
我叹了口气,明明已经耐心解释了很多遍,可家属就是不愿意理解。
一个劲地说我们不负责任,这样的日子,我真的受够了。
那天是我最后一次穿上白色的护士服,递交辞呈的时候,护士长惋惜地看着我:
“小张,你工作能力很强,要不再考虑考虑?”我摇摇头,心意已决。
离职后的第三天,我在招聘网站上看到一则广告:
某养老院招聘护理员,要求有护理经验,工作时间固定,双休,工资待遇尚可。
这让我心动了,虽说护理老人和护理病人有所不同,但基础技能是相通的,而且养老院的工作压力应该比医院小得多。
带着忐忑的心情,我来到这家位于城郊的现代化养老院。院长是个和蔼的中年女性,她很看重我的医院工作经验:
“张护士啊,现在的养老院不比以前了,我们需要专业的护理人员。这样吧,你先试用一个月,如果合适就留下来。”
我被安排在二楼工作,负责照顾八位老人。
这里的房间都是南北通透的,每个房间都配备了紧急呼叫器、防滑扶手等养老设施。
走廊明亮宽敞,墙上挂着老人们的书法作品和照片,让人感觉温暖而有生气。
每天清晨六点,我准时来到养老院。
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夜班护工的交接记录,了解老人们的睡眠情况。
七点开始给行动不便的老人测量血压,帮助他们洗漱。
八点是早餐时间,我要确保每位老人都按时服用早餐药物。
王奶奶总是最早起床的那个,每次我进门,都能看到她坐在窗边,望着远处的群山发呆。
张爷爷则恰恰相反,总要我多喊几声才愿意起床,他常说:“退休了还起这么早干啥?”
每次我都笑着说:“张爷爷,养成好习惯,身体才能更健康啊。”
上午的主要工作是帮助老人们做康复训练。
李大妈去年轻微中风后遗留了些后遗症,需要定期做肢体康复。
刚开始时她觉得枯燥,后来我编了个小口诀,一边活动一边念,她慢慢就接受了。
赵大妈的关节炎时常发作,我每天都要帮她按摩,涂抹药膏。
虽然她脾气不太好,动不动就抱怨这疼那疼,但我知道,她只是太孤独了。
晚上查房的时候,我总喜欢多留一会儿,听他们讲讲过去的故事。
每个老人都是一本厚重的历史书,他们的经历让我感慨万千。
有时候我会想,等到我们这一代老了,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份工作,虽然工资比医院少了些,但这里的压力小多了。
最重要的是,我能感受到自己是真正在帮助别人。
看着老人们脸上的笑容,我觉得一切都值得。
02
在养老院工作了几个月后,我渐渐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那些退休金较低的老人,反而过得更快乐、更轻松。
王奶奶是我最喜欢的老人之一,她每个月的退休金只有两千多,却总是笑呵呵的。
有一次,她把我叫到房间,神秘兮兮地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包饼干:
“小张啊,这是我儿子上周来看我带的,你也尝尝。”
我推辞不过,只好接过来。
那是普通的黄油饼干,但在王奶奶眼里,却珍贵得像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以前在家的时候,想吃什么都要自己去买、自己做,现在好了,每天有人给做饭,还有人陪着说话,多自在啊!”
王奶奶常这样感叹,“退休金是不多,但在这里住着挺好,孩子们也省心。”
住在王奶奶隔壁房间的是退休工人张爷爷,他的退休金也就三千出头。
但张爷爷在院里可是个“名人”,因为他特别爱下象棋。
每天下午,只要天气不错,准能在院子里的凉亭看到他和其他老人杀得难解难分的身影。
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份乐趣。张爷爷总说:“人这一辈子啊,知足常乐最重要。”
李大妈和她的室友钱阿姨,两人都是普通工人退休,住在标准双人间。
刚开始我还担心她们会因为共处一室有摩擦,没想到两人竟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
她们会一起晒太阳、串门聊天,每天饭后还要结伴在院子里散步。
有时我查房,总能听到房间里传来她们爽朗的笑声。
这些退休金不高的老人,好像都有一个共同点:
容易满足、心态平和。他们不会对生活条件挑三拣四,也很少抱怨。
相反,他们常说养老院比在家过得还舒心,因为这里有伴儿,有人照顾,一点都不孤单。
03
与退休金低的老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每月有七八千甚至上万退休金的老人。
原本我以为他们会过得更开心,但事实恰恰相反。
刘大爷是个退休干部,每月退休金八千多。
他住在养老院最好的单人间,但从没参加过任何集体活动。
每次吃饭都要单独送到房间,说是公共餐厅太吵闹,影响心情。
有一次,厨房换了个新厨师,他立刻投诉说菜不合口味,非要换回原来的做法。
“这里的伙食,连我以前单位食堂的一半都比不上!”
刘大爷经常这样抱怨。养老院的伙食其实不差,是他太过苛刻了。
孙大爷更是个特例,他退休前是某企业的领导。
来养老院时特意从家里搬来了价值不菲的高档床垫。
但这位在单位呼风唤雨的老领导,却因为环境不适应而长期失眠。
每天半夜,我都能看到他房间的灯亮着,有时他会站在走廊上来回踱步,脸上写满了烦躁。
“小张啊,我在单位的时候,哪像现在这样?”一天夜里查房时,孙大爷突然感慨道,
“那时候下属见了我都要绕道走,现在倒好,连最基本的睡眠都成了奢望。”
最让我头疼的是赵大妈,她之前是某研究所的研究员,每月有将近万元的退休金。
但她几乎每天都要投诉:这个护工服务态度不好,那个护工动作太粗鲁。
有一次,因为我晚了五分钟送药,她直接打电话给院长投诉。
“我交了这么多钱,就该享受更好的服务!”这是赵大妈的口头禅。
但讽刺的是,她的子女很少来看望她。
每逢节假日,她总是独自坐在房间里,看着其他老人和家人团聚,眼神里满是羡慕。
我渐渐明白,这些退休金高的老人之所以不快乐,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对生活质量要求更高。
更重要的是,他们无法接受从人生巅峰跌落到需要别人照顾的现实。
他们曾经都是各自领域的精英,习惯了发号施令。
如今却要仰仗他人照料生活起居,这种落差让他们倍感失落。
有时候我在想,也许幸福跟钱没有太大关系,关键是心态。
那些退休金低的老人,反而因为经历过艰难,更懂得知足,更容易找到生活的乐趣。
而那些曾经位高权重的老人,却常常被过去的光环所困,难以适应普通的晚年生活。
04
随着与老人们接触的深入,我开始思考造成这种反差的深层原因。
这让我想起了心理学中的“期望理论”:
人的幸福感往往不是由实际得到的东西决定,而是由现实与期望之间的差距决定。
记得有一次,我整理王奶奶的衣柜时,发现了一本老旧的日记本。她笑着跟我说起年轻时的事:
“那会儿当民办老师,一个月工资才二十几块,但大家都不觉得苦。
周末还经常带着学生去山里采野菜,回来熬汤,可香了。”说这些往事时,她的眼睛里闪着光。
反观刘大爷,他总喜欢跟人提起自己当处长时的“显赫”往事。
有一天,他的儿子来探望,我无意中听到他们的对话。
“爸,您就安心在这儿住着吧,我们工作忙,没法天天照顾您。”
“你们是嫌我给你们丢人了吧?我刘某人一辈子位居高位,到头来却要在养老院度过晚年!”
刘大爷的话语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探视时间最能体现两类老人的差异。
王奶奶、张爷爷他们的子女虽然来得不算频繁。
但每次来都会带些水果点心,陪老人聊天、散步。
临走时,这些老人总是笑着说:“你们忙你们的,我在这儿挺好的。”
而赵大妈的女儿,一个月难得来一次。
上次来还是为了要赵大妈在一份房产过户文件上签字。
我亲眼看到赵大妈颤抖着手签完字后,女儿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那天晚上,我路过赵大妈房间,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啜泣声。
转眼间,我来养老院工作已经一年了。
这一年里,我看到了太多人生百态,也对“养老”这个话题有了更深的思考。
去年腊月,养老院组织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团年饭。
厨房特意准备了几个拿手菜,餐厅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平时孤高自傲的刘大爷竟然主动来到公共餐厅,还带来了一瓶珍藏多年的茅台。
“今天过年,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刘大爷的话让在座的老人都愣住了。
我注意到,这是他第一次露出真诚的笑容。
或许,他终于明白了:与其固守过去的高位光环,不如坦然接受当下的生活。
他们自发组织起了文艺表演,有的唱京剧,有的讲快书,热闹非凡。
特别是王奶奶,虽然年近八旬,硬是站了一个多小时,为大家唱了好几首山歌。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幸福的晚年,不在于你拥有多少钱,而在于你如何看待自己的人生。
那些退休金不高的老人,正是因为经历过生活的磨砺,才更懂得知足和感恩;
而那些曾经生活不普通的人,如果始终放不下过去的光环,反而会给自己徒增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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